這些年她一直孤身一人。
不是她找不到一個陪伴自己的人,而是想找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
心中有一份放不下的牽掛和念想,能夠看穿死亡,坦然迎接死亡,心靜如蘭。
可這是她藏在心里的秘密,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過。
趙瀟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因?yàn)槲乙灿幸环轄繏,但和你看穿生死坦然迎接死亡不同,我是真的在等死。?br>那份牽掛就是找到小姑趙曦顏。
等死就是二十五歲時遭受修煉的那本古法反噬而死。
柳心媚心頭狠狠的*了一下,終于在趙瀟身上感覺到了她希望的那種感覺。
忍不住起身走到趙瀟身邊坐下,張開雙手抱住了他:“生活到底給了你多少傷害,才能讓你做到只留一份牽掛,了卻之時就今日無懼明日死?”
知道柳心媚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遭受過莫大傷害才會有這種心境。
不過趙瀟也懶得解釋自己是無力抗?fàn)幉疟黄冉邮堋?br>略有享受的往柳心媚懷里湊了湊:“你懷里很暖。”
嗯?
柳心媚以為趙瀟是故意套路自己,可低頭看去時卻在趙瀟眼中捕捉到了一抹落寞。心頭再次受到了觸動,抱著趙瀟的雙手緊了幾分:“想聽聽我的那份牽掛嗎?”
“如果你愿意說!
嘆息一聲柳心媚給趙瀟滿上酒杯:“我的那份牽掛是替媽媽報仇,殺了我爸!
趙瀟目光瞬間凝縮成芒,但依舊沒有離開柳心媚的懷抱。
靜聽著柳心媚往下說。
似乎那段往事讓柳心媚很痛苦,許久她才繼續(xù)開口:“九歲那年我媽實(shí)際上是被我爸殺死的,原因是我媽不按照他的意思去陪那些他想要巴結(jié)的人,甚至想要背叛他。”
說到美眸偏移看向趙瀟:“你知道嗎?我爸甚至從小就把我當(dāng)成別人的玩物培養(yǎng),我媽反抗他也有這個原因!
“她不想等我長大后遭受和她一樣的命運(yùn)!
說著柳心媚松開了趙瀟起身退后。
背轉(zhuǎn)過身解開了浴袍任其掉落,趙瀟看去之時心臟狠狠的揪顫了一下。
那*的背部竟然有著一條條猙獰的傷疤,一看就是鞭子抽打留下來的傷痕。
剛才在水里沒有看到,柳心媚出浴時他在房間里。
此刻看到,趙瀟不忍起身,手輕輕放在了柳心媚的背上:“還疼嗎?”
柳心媚眼眶微紅:“豈能不疼?”
留下的傷疤雖然已不疼,但內(nèi)心的疼痛卻永遠(yuǎn)不會消失。除非她那喪心病狂的父親死了,否則一輩子都難以釋懷。
趙瀟把柳心媚轉(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眼中毫無邪色,哪怕此刻的柳心媚非一般的美:“我有一個藥方,熬制成藥湯每日涂抹,最多一個月就能完全讓這些疤痕消失。”
突然柳心媚上前抱住了趙瀟,枕在他的肩膀上:“那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呢?”
趙瀟眼中寒光一閃:“那就讓你父親死!
回到天海以來,蘇沐然是給他印象最好的人的話,那么柳心媚就是能讓他完全放下偽裝的人。
柳心媚輕笑搖頭:“沒有人能殺了我父親的。而且,我不知道他在哪!”
“這個世界上沒有我殺不了的人!
或許是趙瀟的話語給了柳心媚信心。
她松開趙瀟直視著他的雙眼:“可你為什么要幫我呢?”
趙瀟輕撫柳心媚流出的一滴眼淚:“因?yàn)槟隳茏屛以诖髦婢叩臅r候放下一份堅持!
“可你真的能讓我父親那個惡魔離開這個世界嗎?”
“你只需要告訴我,他是誰?”
直視著趙瀟雙眼,良久之后柳心媚才回答:“二十年前被炎王驅(qū)離天海的前暗道龍頭,馮嘯林!”
。
趙瀟嘴角狠狠的*了一下:“你生父是馮嘯林?不是說當(dāng)初炎王對馮嘯林的家族趕盡殺絕了嗎?”
柳心媚再次枕在趙瀟肩膀上:“炎王對馮家趕緊殺絕前兩個月我媽就被打死,我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離開了馮家。而后改名給我媽姓,逃過了一劫!
原來如此!
趙瀟恍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
“怕了嗎?我爸雖然已經(jīng)八十有余,但我知道他很厲害!
怕?
趙瀟冷笑一聲:“在你眼中或許他很強(qiáng)大,曾經(jīng)執(zhí)掌天海暗道。但在我的眼中,他不過就是一個稍微強(qiáng)大一點(diǎn)的螻蟻而已。”
說到這側(cè)身挑起了柳心媚的下巴:“有機(jī)會我會幫你抹掉這個創(chuàng)傷的,條件就是讓自己活得明媚一點(diǎn)。實(shí)際上能夠活著,有時候也是挺好的!
跟著走到旁邊找到紙筆寫了一張藥方。
回來交到了柳心媚的手中:“拿著它,十碗水熬制成一碗藥湯,每天涂抹兩次,一個月之后疤痕就會全部消失!
頓了頓:“現(xiàn)在先把浴袍套上吧。”
本身柳心媚就是那種媚入骨髓的女人,再這樣穿著實(shí)在是有一點(diǎn)遭不住。
柳心媚看著那張藥方,回味著趙瀟說的話:“你是為了得到我嗎?”
準(zhǔn)備坐下繼續(xù)喝酒的趙瀟愣了愣。
隨即笑道:“別的男人幫你或許是想得到你,但我?guī)湍阒皇悄隳茏屛疑晕⑤p松,無關(guān)其他!蓖nD下說道:“當(dāng)然,如果有一天我感覺自己得了卻一些遺憾,我或許不介意和你發(fā)生點(diǎn)什么。前提是,你還是現(xiàn)在的心境,孤身一人也能過。”
那就是他將死的時候,不介意找一個不需要未來的女人留下一個孩子,也算是為趙家留下傳承。
柳心媚這種心境的女人正合適。
“好,你若真能撫平我內(nèi)心傷痕,心媚此生只為你開。”
臨近十二點(diǎn),柳心媚醉酒睡去,趙瀟把她移到了床榻之上蓋好被子才離開。
和柳心媚聊了許多,心情比之來的時候好了,再也沒有了那份糾結(jié)。
只是下樓時卻發(fā)現(xiàn)霍思怡正冷著臉坐在那里,頓時一愣走了過去:“你一直跟著我的嗎?”
霍思怡冷冷的剮了他一眼,拍下幾百塊錢起身:“無恥之徒!
她在趙瀟進(jìn)來沒多久也就跟了進(jìn)來,結(jié)果被告知趙瀟上樓和柳心媚喝酒去了。
時間長就算了,趙瀟穿的已經(jīng)不是來時那套衣物,霍思怡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他和柳心媚發(fā)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趙瀟撇撇嘴道:“又沒讓你跟著,整得好像吃醋一樣干么?”
隨即跟了上去。
霍思怡喝酒了不能開車,把車鑰匙丟給保鏢就直接走路。趙瀟本不想理會,準(zhǔn)備招呼一個保鏢先送自己回去。
可當(dāng)霍思怡走出去一段距離時趙瀟止住了腳步,眼神鋒銳的掃向遠(yuǎn)處,金芒閃過。
殺機(jī)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