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第五傾寒陰冷的眼眸中,殺意如閃電般劃過,周身魔威瘋狂翻涌,凝聚在掌心。
她沒有絲毫遲疑,身形陡然一轉,裹挾著無盡兇煞,朝著單池轟出一拳。
在第五傾寒心中,即便此刻對姐姐滿是厭憎,甚至萌生了殺意。
但前提是,能殺姐姐的那一雙手只能是由她這一雙手來完成,外人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當單池這番危險言論傳入耳中,她瞬間出手。
這一拳,既是凌厲的警告,也是對單池實力的試探。
這裹挾著濃烈殺意的一拳,讓一旁的魔櫻都忍不住心頭一顫,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然而,在單池眼中,這一拳卻如同兒戲。
他身形紋絲未動,僅僅隨手一揮,便將那洶涌的魔威輕而易舉地化解于無形。
第五傾寒眼睜睜看著單池輕描淡寫化解這一擊,冰冷的瞳孔瞬間一縮,眸底翻涌的寒意愈發(fā)濃烈。
她剛欲開口,單池已邁著閑適的步伐,悠悠然來到她面前。
單池神色平靜,語氣云淡風輕:“這世上,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唯有我,不管是清除你姐姐這類阻礙,還是其他棘手難題,都不在話下!
這話一出,瞬間讓第五傾寒想起來那些阻礙,姐姐也好,還是沈雪見也罷,這些都是她的阻礙。
下一次這些阻礙也必定會加強防礙,如今以她自己一個人卻實有些難以做到。
第五傾寒并未倉促回應,略作沉吟后,抬眸直視單池,冷聲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單池嘴角一勾,綻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吐出兩個字:“死庭!
剎那間,第五傾寒瞳孔劇烈震顫,目光如刀,緊緊鎖定眼前笑意盈盈的單池。
死庭的名號,這已經是第三次聽聞。
與前兩次不同,這次,死庭之人竟主動邀她入伙。
“你們走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加入死庭!”
第五傾寒想都沒想,斬釘截鐵地回絕。
此刻,她心中殺意翻涌,幾欲破體而出,可理智告訴她,眼前這青年深不可測,自己絕非對手,只能強行按下殺意。
單池目光如炬,敏銳捕捉到第五傾寒內心的掙扎,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輕笑:“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拜入死庭之人門下,尊其為師?”
此言一出,第五傾寒瞳孔又是微微一震,腦海里瞬間想到了那個人。
那個教她修行,告訴她覆滅第五世家正是死庭的人。
上一次與那人見面,還是自己與沈雪見兩敗俱傷之時,她目光驚鴻一瞥,瞧見了那道熟悉的人影落到身旁。
而等她蘇醒過來,身邊卻沒有那個人,但她心底卻有一個疑問,她能感覺到昏迷的一個月里是沈哥哥在陪著她。
可為什么,她昏迷前最后見到的卻是那個教她修行的人。
這個疑問在她醒來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
然而,單池的下一句驚人的話語則是徹底讓第五傾寒的身體一顫。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沈哥哥,和你的師尊或許會是同一個人呢!
單池淡淡道。
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wěn),卻如同一聲驚雷,在第五傾寒的心中炸響。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自從那日單夢笙將極寒荒原中發(fā)生的事情,以及最后出現(xiàn)的那個面具之人時。
他就已經有所猜測了,畢竟他之前曾經出手試探過沈書仇。
但最后那一場棋局卻被另一雙大手給掀翻了棋盤。
現(xiàn)在復觀整件事,那只大手背后的主人,極有可能是隱尊。
隱尊身為死庭四大暗尊之一,絕不會再沒有任何緣由下去教導第五傾寒修行。
這一系列的種種巧合都讓單池心底涌出一個猜測。
即便隱尊,和方州成沈家三公子并非同一人,二者之間必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單池說出這番話,一是為了拋出自己心中的推斷,二是想借此打消第五傾寒拒絕加入死庭的念頭。
果不其然,第五傾寒聽到這番話,第一反應便是矢口否認,只覺得不可能。
但很快,她又忽然陷入了沉默。
單池的話,竟與她心底的疑惑,逐漸契合,這一發(fā)現(xiàn),讓第五傾寒一時難以接受。
那個曾將她和姐姐從黑暗中救贖出來的光,如今卻極有可能,正是將她推入無盡黑暗的始作俑者。
凝視著第五傾寒的神色,單池知道她動搖了,不由繼續(xù)追道:“加入死庭,你想知道的,和你想得到的,本座都會給你!
單池目光緊緊鎖住第五傾寒。
“我要見他!
第五傾寒看著單池道。
她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盡管那句話與心底的疑惑有重合之勢,但畢竟都是猜測。
聽到這話,單池沒有猶豫微微頷首道:“今晚,本座便讓你親眼見一下。”
他同樣好奇這個神秘的隱尊究竟是何模樣。
而自從得知了這里的情況,單池便也想見一見死庭這個神秘的隱尊。
對方雖然為死庭的人,但四大暗尊每一個都是異常神秘的,其直系效忠的也只是死庭而并非他這個宗主。
除了魘尊單夢笙他知道真面目,其余三人皆是不知。
隨著時間的推移,極寒荒原很快便被一抹永夜所籠罩。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整個荒原緊緊包裹。
單池也一直沒有離開,而是特意等到這個時間節(jié)點通過死庭內獨有秘術溝通起沈書仇那具分身。
遠在方州城沈家的一間房間中,沈書仇剛剛結束教導第五書雙的修行回到房間中便察覺到那一具分身中傳來波動。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見此情況,他很快便將那具分身喚來,通過意識轉移來到分身中。
剛一掌控分身,沈書仇的眉頭便狠狠皺在一起。
他發(fā)現(xiàn)有人正在通過某種手段來溝通這具身體,毫無疑問來說施展此手段的正是死庭中人。
但讓沈書仇微微震驚的還是這波動的方向竟然指向極寒荒原。
要知道如今第五傾寒還依舊在那里,死庭的人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里,又為何會溝通這具身體。
沈書仇此刻也大概的明白自己一個月前的現(xiàn)身導致了暴露身份。
既然如此,沈書仇也明白,他現(xiàn)在絕對不能順著這股波動尋過去。
但轉念一想,如今第五傾寒就在那里,他又不得不過去一探究竟。
經過再三思慮,沈書仇還是決定前往極寒荒原一趟,盡管此行一去極有可能讓這具分身留在那里。
但為了第五傾寒,他不得不去。
念及此處,沈書仇便快速的向著極寒荒原的方向移動。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在夜空中劃過,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
不到一個時辰,沈書仇的身影便從方州城再度跨越至極寒荒原。
踏入荒原的剎那,周遭景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驟變。
原本濃稠如墨的黑暗,如晨霧般迅速消散,頭頂蒼穹仿若被洗凈的琉璃,湛藍澄澈。
不遠處,一座古樸亭子突兀出現(xiàn)。
沈書仇瞳孔一縮,這場景他見過,也曾來過。
不過不同于上一次,這次是以分身之姿。
但既然來了,沈書仇自然不會退縮,腳步沉穩(wěn)地朝著亭子走去。
踏入亭子,依舊是那一襲青衣映入眼簾。
與上次不同,此番青衣身旁多了個正在沏茶的女童。
單池瞧見沈書仇,微微抬手示意他入座,沈書仇未作聲,從容坐在對面。
女童雙手捧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分別放在二人面前,而后縮到一旁,目光如探照燈般,偷偷打量沈書仇。
單池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香瞬間在唇齒間散開,他緩緩開口:“我早說過,咱們定有再次相見的機緣!
沈書仇沉默不語,這話實則該說給他本體聽。
他心里清楚,單池這般言語,必然是察覺到了什么異常。
“你想如何。”
沈書仇壓低聲音道。
單池繼而一笑,手指輕輕叩在石桌上那刻畫的棋盤上道:“上一次我們未分勝負,這一次不如再賭一局如何?”
ps:整理一下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