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狙殺不成,就改用近身搏殺。
我就像是個傀儡,端起狙擊槍瞄準了唯一的窗戶。
靜靜等待對方建筑的逼近。
我的呼吸聲很沉重,手也在這一刻顫抖個不停,我好像拿不住狙擊槍,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也別提什么射殺目標了。
生物學家的建筑從我眼前飛過,我很慌張的扣動扳機,子彈射出,玻璃被擊碎,一個白發(fā)老者脖子一仰,倒在了血泊中。
我好像把人擊殺了,又好像什么都沒做。
房間的門并沒有因此打開,我還是被困在這里,看著底下人一次又一次的砸殺,我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耳邊的陳隊長不再說話,周圍靜的嚇人。
我主動站起來,走向那扇鐵門,輕輕一推,門竟然開了。
這讓我感覺非常意外。
我走進里面,隨處可見飄在空氣中的塵埃,這里就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磁場,將周圍的一切都倒吊了起來。
無數的監(jiān)控屏幕,密密麻麻就像是爬滿墻壁的蟲子,在注視著我們。
我能看到所有隊員現在做什么,想什么,他們的想法甚至會變成彈幕,投射到屏幕之上。
一雙大手摁在了我的肩膀,我猛的回頭,陳隊長笑呵呵的出現了。
他翹著二郎腿,問我現在什么想法。
我搖搖頭說:“沒想法。”
因為有想法的都是覺醒者。
我不是覺醒者,所以我沒想法。
陳隊長坐在我的對面,拿出鏡子,照了一下我的臉,看見鏡子的一瞬間,我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已經不像是個人了,更像是剛剛被打死的馬隊長。
手臂的血管,也在這一刻發(fā)生了變化,開始凹起,我好像真的是個感染者。
陳隊長放下鏡子,指著不遠處的房間說:“這是你爹給你留下的東西,包括房間,還有那些監(jiān)控攝像頭。
其實是你爹讓我搞的這個實驗,就是想逼你傻了你哥,想知道為什么嗎?”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
“你應該能想起來,你哥其實是個殘疾對吧,他的眼睛有問題,所以只能在家等著你的照顧,你照顧了他半輩子,你的事業(yè)家庭全因為照顧你哥毀了
你爹覺得這樣對你太不值得,這不把你傳送到了過去,讓你殺了你哥,等你再回去,就不用再照顧他了!
“不是末日了嗎,我還怎么回去,我回去又能怎么樣?”
陳隊長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他攤開一張很大的平面圖。
“看看,這是你父親為你準備的盛宴,末日確實存在,但是對你來說,是個無比美好的事情,你是感染者,你想想末日只要一直存在,對你來說那不就是天堂嗎!
陳隊長的話讓我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換言之,這場感染爆發(fā),其實是我父親制造出來的。
我才是第一個感染者對嗎?
陳隊長并沒有反駁我,之所以射殺其他的感染者,是因為陳隊長不想讓他們發(fā)現我的蹤跡。
我是極其特殊的攜帶者,既是感染者本身,卻又不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變異。
這么來看,陳隊長好像并不是什么壞人,他也是為了我爹做事。
可我就是沒法相信他,原諒他,我還是想殺死陳隊長,給我哥報仇,可是要說報仇,最該殺的人,難道不是我爹嗎?
沒有他,我哥還能活下去的。
“那我現在是要做什么?”我抬起頭,看向黑暗里的陳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