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戰(zhàn)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巒修只剩元神,實力不及全盛時的一半,很快便被楊昭徹底鎮(zhèn)壓。
楊昭將巒修的元神鎮(zhèn)壓,收入吞天葫中,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還無法將其徹底抹殺,只能等踏入仙王境再行處理。
“還差一步......”
在星空中停留了許久,楊昭最終并未選擇離去,而是再次回到了易族大陸。
雖然他現(xiàn)在的實力已能媲美普通的仙王,但也僅此而已。
想要在被天淵魔族占領(lǐng)的大宇宙中尋找到易清妃,幾乎沒有任何可能,一但被天淵圣王發(fā)現(xiàn),交手之下定然會引來其他的王境。
而一旦有兩位以上的王境或者絕頂仙王出手,憑他現(xiàn)在的實力很難逃脫。
當楊昭回到明島上時,眾人早已等待多時。
“楊昭,你成仙王了?”
易明雨眼中帶著驚喜,她雖看不出楊昭的修為,但剛剛那場大戰(zhàn)的動靜很大,覆蓋億萬星空,已接近仙王級別。
此時,其他人也是面帶喜色,如今易清妃和瑤澤兩人被追殺逃亡,不知去向,眾人早已沒了主心骨。
而楊昭若是成就仙王,那整個易族大陸便有了依靠,亦有了自保的實力。
“還沒有!
楊昭搖頭,并未多說什么。
聞言,眾人雖有失落,但也并不灰心。
剛才一戰(zhàn),楊昭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幾乎已不亞于仙王強者,踏入仙王境也是早晚的事。
接下來幾日,楊昭一直留在明島上,與姜古道、楊欽等一眾親故暢敘,并指導(dǎo)眾人修行之法。
他想讓眾人強大起來,在這個艱難的時代中有些自保的手段。
數(shù)日后,楊昭再次道別眾人,獨自離去。
“若有王境前來,我自會出手!
臨別之時,楊昭讓眾人安心修行,不必擔(dān)心什么。
看著楊昭那孤單的背影,楊欽等人不禁嘆息,這份重擔(dān)終究還是壓在了楊昭的身上......
...
離開明島,楊昭獨自一人回到了位于祖地海中的地魁界之中。
地魁界還是原來的樣子,有楊昭當初布下的結(jié)界護持,并未受到那場大戰(zhàn)的波及。
楊昭化身凡夫,行走于人間,默默感受著那久違的煙火氣息。
生、離、死、別,喜、怒、哀、樂......
世間每一個人的人生都不盡相同,但都脫離不了世間這片苦海。
楊昭沿著曾經(jīng)走過的路前行,曾經(jīng)的人早已不在了,他回望時間長河,心中不免有些惆悵。
真正的別離沒有桃花潭水,也沒有長亭古道,不過是有人留在了昨天......
有些人,在還沒發(fā)覺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見過這一世的最后一面了......
天意如刀,命運難測。
煙火人間雖然很美,但卻也包含了生命的無常......
然而也正是這種無常,才讓生命更加可貴,才讓這煙火人間更加動人......
楊昭如一個凡人一人行走于人間,而這一走,便是十多年......
直到最后,楊昭回到了京城,回到了他這一世最初的地方。
楊開業(yè)依舊健在,他道武雙修,如今三百多年過去,已然踏入了化神境。
他雖然并未離開京城,但也不再外出,與林彤霞長年幽居于府邸后山之上,幾乎不見旁人。
當再次見到楊昭時,老兩口又驚又喜,拉著他絮絮叨叨的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了,與他們沒有話說!
說到最后,楊開業(yè)長嘆一聲,眼中不自覺的涌上些許落寞之意。
數(shù)百年了,他的那些故友幾乎都走了,甚至于連兒孫都不知老死了多少。
魏通、昭忌、景丘、景文遠、等等等等,他那一代的人除了已經(jīng)離開的羋啟和夏亦外,剩下的基本都死了......
而這才僅僅過去數(shù)百年而已,他最起碼還有幾千年的壽元,又得送走多少親故......
“到現(xiàn)在,爺爺才明白,那些圣地之人為何會遠離塵世,心化神念了......”
楊開業(yè)嘆息,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當所有故人都消亡在時間長河之中,當世間再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后,又有幾人還會在乎那些凡俗生靈呢......
人性,終將化為神性,視萬物為螻蟻,再也無法與之共情......
“老娘還沒死呢,你化個屁的神念!”
然而林彤霞只一句話,便將楊開業(yè)堵住了,沉悶的氣氛瞬間破冰。
“爺爺,或許你可以去開個酒館!
楊昭似是在開玩笑,但卻說的很認真。
對此楊開業(yè)不置可否,他知道楊昭的意思,但即便是再認識些老伙計也無法如當年的那些人一般了,已經(jīng)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了......
“算了吧,還有你奶奶在,等你奶奶......嘶......”
...
“蕭兄,不曾想當年一別,已是生死之別!
京城西郊,一座簡陋的墳?zāi)骨,楊昭席地而坐,手中一股酒灑下,目中帶著一抹追憶?br>
這是蕭準和隆若男的合墓,兩人已經(jīng)死去了近百年的時間。
當年楊昭曾想讓蕭準走修行路,但卻被蕭準婉拒......
蕭準沒有子嗣,但他乃是大楚丞相,墳?zāi)棺匀挥腥丝词,即便過去了近百年,也并沒有荒蕪,甚至還有不少人前來祭拜,但卻無法過來,只能在遠處遙遙而拜。
“蕭兄......如今這大楚,這盛世,已如你我所愿......”
楊昭坐在墳?zāi)骨埃蝗绠斈昴前,與蕭準訴說著人間事,久久沒有離去......
...
時間匆匆,轉(zhuǎn)眼又是數(shù)年過去。
這數(shù)年來,楊昭一直留在京城,他買下了一艘小船,每日飲酒于淮河之上,看遍京城繁華。
“楊兄,別來無恙!
這一日,楊昭遇見了一個故人,一個讓他不曾想到的人。
“你是......景兄?!”
那人正是景楷,只是他的變化很大,楊昭差點沒認出來。
距離楊昭上一次見到景楷已有近二百年的時間了,那時的景楷已是滿頭白發(fā),垂垂老矣。
而此時,景楷一身白衣,風(fēng)流倜儻,駕一小船而游,一如當年那般,格外年輕。
“楊兄,你我一別多年,沒想到能在這里相遇!
景楷面帶笑意,向著楊昭微微拱手。
“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景兄!
故友相見,楊昭頗為高興,取出兩壺酒,邀景楷共飲。
...
江陽郡城外。
那座墓園依舊,只是比之前要大了許多,不再荒涼。
一座座墓碑聳立,在最中央處,一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