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陛下既然令您監(jiān)斬,擺明了就是不讓你為之求情!”
一位幕僚皺眉說道。
“我知道......”
景清遠無奈嘆了口氣。
若是其他人,他尚且入宮求情,可這蕭準(zhǔn)偏偏還跟他沾點親戚關(guān)系!
這事......實在是太難辦了!
“噠噠噠......”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怼?br>
只見一侯府下人小跑進來,那下人向著景清遠躬身一拜,快速說道:“稟侯爺,陛下遣人來傳口諭,正在門外等候!”
聞言景清遠微微一愣,隨即道:“快快有請!”
“是,侯爺!”
那仆從應(yīng)了一聲,快速跑了出去。
“陛下這時候傳來口諭,是何意?”
一位幕僚一臉不解之色。
“不好猜!”另一人也頗為疑惑。
“猜什么猜,待會兒自然就知道了!”
景清遠深吸一口氣,抬手理了理衣裳。
不過片刻,一位面相頗為陰柔的老者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剛才那位傳訊的侯府下人。
“老奴見過文鄉(xiāng)侯!
剛走進來,那老者便對著景清遠躬身一拜。
“宋總管,你怎么親自來了!”
見到老者,景清遠急忙上前幾步將其扶起。
“不長眼的東西,宋總管來了也不知道提前告訴本侯,要你何用!”
景清遠冷冷的看著那名下人,怒斥一聲。
“宋總管,清遠實不知是您親自來了,還請您老見諒。”
景清遠又向著老者微微拱手作揖。
“誒~,侯爺這是哪里話,老奴雖侍奉過先皇幾日,但卻也受不得侯爺之禮!
老者面帶笑意的說道。
“宋總管說笑了,若您受不得,那就沒人能受得了!
“哈哈,侯爺還是和原來一般,不曾變不曾變啊......”
老者笑著拍了拍景清遠的胳膊,顯然景清遠的話讓他很是受用。
“我等見過宋總管!”
這時,兩位幕僚也上前躬身行禮。
“都是自己人,兩位不必客氣!”
宋總管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隨后,景清遠和宋總管分賓主落座,有下人奉上香茗。
“對了宋總管,不知陛下讓您來傳何口諭?”
兩人寒暄了片刻,景清遠才開口問道。
聞言,宋總管先是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兩位幕僚,隨后笑瞇瞇的看向景清遠道:“此番陛下讓老奴來,是告知侯爺,蕭準(zhǔn)之事暫且押后再議,明日侯爺無需前往刑場監(jiān)斬了!
“嗯?”
景清遠微微一愣,他回頭與兩位幕僚對視一眼,隨后頗為驚訝的看向宋總管道:“宋總管此言當(dāng)真?”
“侯爺說笑了,老奴是傳的陛下口諭,至于真不真,侯爺應(yīng)該去問陛下!
宋總管笑了笑說道。
“不不不,清遠只是有些激動,并不是這個意思!
景清遠急忙道:“敢問宋總管,陛下為何會忽然改變了注意,其中可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成?”
“明面上來說,東征大軍出兵在即,殺上榜進士不詳,故而陛下決定押后再議,暗里嘛......”
宋總管輕咳一聲,隨后降低聲音道:“就在一個時辰前,已退隱數(shù)年的魏公忽然進宮面圣了,而當(dāng)魏公出來后,陛下便改變了注意,所以......”
“宋總管的意思是,魏公去給蕭準(zhǔn)那小子求情了?”
景清遠微微一愣,不可思議道。
據(jù)他所知,魏通和蕭準(zhǔn)可沒什么交集,而且魏通是個大老粗,也不可能和蕭準(zhǔn)這等文人有接觸。
但為何......
“想來是這樣,要不然陛下為何會忽然改變主意呢?”
宋總管點頭道。
“會不會是陛下真是覺得于大軍出征不詳,所以才延后再處理的......”
景清遠皺眉道。
“應(yīng)該不能!
宋總管搖了搖頭,笑道:“蕭準(zhǔn)那小子都被關(guān)進普通大牢了,估計等個三兩個月,等風(fēng)頭過去之后,陛下就放他出來了!
“那看來還真是魏公去求情了......”
聞言,景清遠心中不禁一喜。
以魏通的大臉,救個蕭準(zhǔn)還是不成問題的。
雖然魏通退隱了,但好歹也是曾跟隨先皇打過天下的元老,為了一個蕭準(zhǔn),人皇還不至于駁了他的面子。
就是不知道他為何會去救蕭準(zhǔn)......
...
淮河潺潺,波瀾不驚。
那座橫在淮河之上的拱橋旁旁邊,不知何時豎起了一間小木屋。
小木屋后方是一片綠茵,左側(cè)是靜靜流淌的淮河,右方則是頗為喧鬧的市集,倒是一處好地方。
此時。
小木屋中,楊昭和魏通隨意而坐。
而在兩人的中間的木桌上,一壺上好的茗茶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頗為好聞。
“小子,你可欠我兩個人情了!”
魏通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大咧咧的說道:“我也不要別的,到時候給我來三瓶......五瓶不死神液就行!”
“老魏,你這就不實在了,我一共就借了你一千兩紋銀,你就問我要五瓶不死神液?也太黑了吧......”
楊昭頗為無語的瞥了一眼魏通。
三個月前,他從山海關(guān)離開后便來到了這人間最繁華的京城之地。
而這間茶鋪,便是他找魏通借了一千兩銀子開的。
“好你個臭小子,銀子的事咱先暫且不說,咱就說今日我去求情的那小子,你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勁才保下他的嗎,陛下差點都跟我急眼了,要不是......”
“好,五瓶,小意思而已!”
魏通話未說完,楊昭便笑著給他斟上了茶。
“這還差不多!”
聞言,魏通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對了楊小子,你費那些勁保那小子干嘛,認(rèn)識?”
魏通有些疑惑的看向楊昭。
“算是認(rèn)識,感覺他還不錯!睏钫盐⑽Ⅻc了點頭。
“哦,不過那小子也夠牛逼的,竟然敢當(dāng)面頂撞陛下,而且還將滿朝文武挨個罵了個遍。老娘都有些佩服他了!”
魏通搖頭嘆了口氣,又道:“要知道就算你爺爺也就是勸諫一下陛下而已,也沒敢如他那般頂撞陛下。”
“那老頭思想太古董,只知忠君愛國,做不出那等事來!”
“不過,豈不聞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之言?”
楊昭搖頭笑了笑,絲毫不在意自己說的話是否大逆不道。
“你小子,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就行了,出去可別瞎咧咧,畢竟陛下現(xiàn)在已成圣人,若是將其惹惱了,你爹來了都保不住你!”
魏通翻了翻白眼,提醒楊昭道。
“無妨,羋元若是對我動手,那最好不過了。”
楊昭笑了笑,隨意的說道。
“......”
“我發(fā)現(xiàn)不能再跟你嘮了,搞不好到時候把老娘也給弄進去了......”
說著,魏通便站了起來,“老娘走了,別忘了我那五瓶神液!”
“這就走?”
“對了老魏,跟你商議個事!”
楊昭抬頭道。
“啥事?”
“咱倆一塊弄死羋元,我給你五十瓶神液,怎么樣,干不干?”
楊昭笑著說道。
聞言,魏通面色頓時一變,隨即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