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鳳凰玄果啊,我的心都在滴血,溫師妹怎么就……浪費啊!”
“兩年前我同聶無雙一樣的修為,而如今他都結丹了。!”
“誒……”
聽到這些議論聲的郭雯雯冷笑道:“別忘記了,早前你們也是這樣議論寶珠師妹的,現(xiàn)在呢?”
郭雯雯的幾個跟班附和道:“就是。”
方才議論的弟子們頓時不吱聲了。
郭雯雯的聲音很大,不僅是四周的玄靈宗弟子,溫寶珠也聽到了。
剛才議論的幾個弟子起碼壓低了聲音,郭雯雯如此直接,溫寶珠頗為難堪。
她強忍著不在意的樣子,說道:“也不知道娘找到季師兄沒……”
說完,她轉身去找林婉了。
“郭師姐,你剛才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點?”
郭雯雯皺眉道:“我沒說錯!”
“你說的沒錯,但是寶珠師妹年紀小,心里會有落差,她總是在自責幫不了我們……”
郭雯雯道:“她是想證明自己!十天前她非要我們往密林深處走,誰知道闖進了惡靈花的地盤,咱們差點都死在里面,是把身上的法器都拿出來讓惡靈花吞噬,咱們才逃過一劫!
“來涼州尋寶,得了幾件好東西,反過來全部倒貼了出去,里頭還有我?guī)煾附衲晁臀业纳蕉Y物,我的心啊真是……”
“我知道她想證明自己就算不是福星,也能幫到我們,但是人要有自知之明,多大的本事辦多大的事啊!”
溫寶珠走遠了,但是能聽到郭雯雯說的那些話。
她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揪住自己的裙子。
他們之前不是這副嘴臉的。
現(xiàn)在卻怪自己?
“感受如何?”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
溫寶珠驟然抬頭,卻見正前方站著一人。
身材頎長,一襲淺青色長衫的季青!
溫寶珠死死地盯著季青,她陰沉著臉的模樣,和她外表年紀極為不符,“你竟然還沒死?”
“讓你失望了!奔厩嗄樕嫌袦\淺的笑容,瞧著如往日那般溫潤從容,可眼底只有徹骨的寒意。
她討厭季青的風輕云淡,她想看到他痛苦掙扎,跌入深淵。!
“嗯,不僅是現(xiàn)在,以后也會讓你失望!奔厩喑烈鞯馈
溫寶珠的表情瞬間猙獰可怖。
眼睛如同充血般猩紅無比。
“天道好輪回,蒼天又會饒過誰呢?”季青低聲道。
他收回視線,邁步離去。
溫寶珠是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她惡狠狠看著季青的背影。
“青兒……寶珠?”
林婉的聲音。
溫寶珠轉頭看去,看到林婉詫異的表情。
她也注意到自己的手勢,拉出幾條絲線,做出攻擊的動作。
此時的林婉眼里只有……一個很陌生的寶珠……季青走遠了,她也沒有注意到。
因為強行收回去而僵硬的猙獰表情。
猩紅的雙眸,緊繃的身體狀態(tài)。
“師娘你找到季師兄了嗎?”有弟子過來了。
林婉轉頭看去,季青早已不見了。
等她再次朝著溫寶珠看去,她臉上的猙獰和僵硬感已經消失,只剩下蒼白與委屈。
林婉張張唇,朝著那名弟子道:“讓大家上靈船吧!”
“好的!”
等那名弟子跑開后,溫寶珠一臉委屈上前拽了拽林婉的袖子,“娘,我不知道季師兄為什么老是對我惡言相向,我現(xiàn)在很討厭他……”
林婉拍拍掉溫寶珠的手,“這段時間發(fā)生在青兒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人的心境和性子多少都有些變化的,你也別亂想……”
溫寶珠提起來的心放下了。
她試探道:“娘,季師兄體內的血靈蠱被壓制了吧?”
林婉搖頭,“我還沒能和他說上話!
“噢!睖貙氈槁勓灶D時沒了興趣。
等母女倆到靈船前,溫寶珠眼底閃過不悅,心里也多了煩躁,挽著林婉的手也不由松開了。
靈船都擠滿了還要擠。
林婉看了眼溫寶珠。
所有弟子上了靈船。
“寶珠師妹,你坐師兄肩膀上來?”后方的周游生道。等
“謝謝師兄,不用啦!
當她是三歲稚童嗎?
坐在男子的肩膀上像什么樣子?
溫寶珠心中不悅。
靈船起飛。
速度很快。
溫寶珠的臉色越來越沉。
換做以前,他們肯定各種詢問她,會不會擠著不舒服啊,有沒有累著了,餓不餓……
現(xiàn)在呢?屁都不放一個!
有鈴聲響起。
是金蓮花鈴的聲音。
溫寶珠立馬轉頭看去。
是很漂亮的馬車,由四匹霜月靈駒拉著,四角懸掛著能清心的金蓮花鈴。
是丹岳宗姜歲鳶的專屬飛行法器!
剛好可以搭乘姜歲鳶的馬車!
溫寶珠剛張唇,四匹霜月靈駒的速度加快。
眨眼便消失在溫寶珠的視線里。
溫寶珠眉間都是郁色。
連姜歲鳶都這樣對自己嗎?
就因為悟文大師說的話。!
在金蓮花鈴的鈴聲中,馬車里的少女捶胸頓足,“怎么就錯過了呢?快去追追啊啊啊!”
……
某個森林里。
最深處的瀑布后,季青將采取的十幾種毒藥搗碎,倒入準備好的木桶里。
木桶里的水在遇到那些毒藥粉末后,沸騰起來,而透明的水也變成黑青色。
褪去衣衫,他邁進桶中,脖子以下位置沒入水中。
那一瞬,劇烈的疼感來襲,好似拼命的往骨縫里鉆,體內那沉寂著的血靈蠱仿佛感受到什么,拼命想要逃離,但是無處可逃。
“再來四次,它就能被完全毒死!鄙n老的聲音在季青的腦海里響起。
“但也是從這次開始,那些毒藥帶來的痛苦會翻倍,你會一次比一次痛……”
“熬不下去的時候,就想想看,當時喚醒我的時候,你在想什么?是什么讓你那么強烈的想要活下去……”
水桶里的男人,痛到七竅開始流血。
而他還是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