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門邊的葉青旋瞅了眼尉遲初的空杯子,又望向門外的天空。
視線里,是長(zhǎng)出來的枝蔓,原本的綠芽也長(zhǎng)成一片片翠綠的小葉子,迎著余暉,展現(xiàn)它的勃勃生機(jī)。
葉青旋扯了扯唇角。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
夜幕降臨。
月光清絕。
廚堂里傳來陣陣吵鬧的聲音。
“小蟲子,你偏心,為什么秦朗的碗底有鴨腿!”
“白癡,你先看看你碗底再說話行嗎?”
“蟲蟲,爺爺永遠(yuǎn)愛你和你南娘娘和秦爹爹~”
“???”
“差點(diǎn)忘記了,還有葉外室~”
“…………”
“囡囡乖,眼睛閉上!
“好的,南師兄。”
“……”
山頂。
崖邊上睡著一襲白衣的男子。
他的衣角垂落在崖下,闔著眼,整個(gè)人沐浴在月光下。
這時(shí),他緩緩睜開眼睛,眉心紅蓮閃爍,一襲白衣也變成紅衣。
他的眼底,好似被吵醒的戾氣與快要爆發(fā)的煩躁。
“就是不知道弄死一兩個(gè),還笑不笑得出來。”
他坐起身來。
右手邊有聲響。
他轉(zhuǎn)頭看去。
是塊他放在旁邊還未解開的原石。
他拿起那拳頭大小的原石,輕輕一捏。
石屑掉落,露出里頭的中品靈晶。
謝晚黎看了好一會(huì)兒。
那襲紅衣變了回去。
“算了,讓她多蹦跶幾天。”
謝晚黎躺了回去,卻沒有合眼。
第二天,陽(yáng)光正好。
一個(gè)小腦袋從灌木叢里鉆了出來,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直到鎖定懸崖邊上的男人身上。
溫知知拿了樹枝擋在自己面前,左挪挪,右挪挪,直到靠近謝晚黎。
小姑娘突然反應(yīng)過來。
自己好像是多此一舉了。
以他的修為,早已察覺到自己。
丟掉遮掩的樹枝,溫知知蹲到謝晚黎身邊。
闔著眼的男人,安靜的模樣,少了那股帶著很強(qiáng)的侵略性,看著柔和了不少。
也順眼不少。
不過長(zhǎng)得是真好看,像櫥窗里瓷娃娃。
皮膚也好好。
看著軟軟的,白白的,溫知知想到了棉花糖。
她就忍不住伸出手來。
“不想要這雙手就直說,我成全你!
謝晚黎睜開雙眸。
那一瞬,就跟滿山的花兒齊齊盛放,將它們的美展現(xiàn)到了極致。
溫知知將小手背到身后。
“你早起還沒刷牙,不要說話!
謝晚黎:“……給你三息時(shí)間,馬上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三息怎么消失得了!”小姑娘重重反駁道。
“你不會(huì)跳下去嗎?”謝晚黎坐起身來,聲音比溫知知還要大。
小姑娘往懸崖下看了眼,雖然她有修為,不會(huì)摔死,但是……她還是不適應(yīng)……
“我不跳!”溫知知的聲音比謝晚黎更大。
“所以你到底是來干嘛的?”謝晚黎的聲音更更大。
溫知知的聲音更更更大,“去賭石!”
后山四人組:“…………”
這是在比誰(shuí)聲音更大嗎?
大眼瞪小眼。
溫知知輕哼哼,偏過臉去,“我是自己想賭石了,才順便喊你。”
“你讓我去,我就去?”謝晚黎冷笑道。
溫知知立馬轉(zhuǎn)身就走,“你不去就不去!
下一瞬,溫知知被拽住后領(lǐng)子。
“回來,你不讓我去那我偏要去!”說著,謝晚黎站起身來。
“去之前記得刷牙!”溫知知掙脫他的手,提醒道。
“……你皮癢了?”
“是啊,你給我抓嗎?”
謝晚黎一下子被氣笑了。
他也雙手叉腰,低頭看著溫知知,“你有本事離開云瀾宗后,腰桿還那么直!
溫知知昂著腦袋,“我沒本事,而且我只知道,人在修仙界,該從心的時(shí)候就得從心!
后山四人組。
尉遲初撓了撓后腦勺,不解道:“從心?”
南羨安道:“慫!
這一個(gè)字落下,葉青旋和尉遲初都是一愣,隨即尉遲初爆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