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綠豆糕和冰糖雪梨
齊虹把弘瞻叫來問他:“你怎么能對弟弟那樣呢?”
弘瞻看一眼胤禛,“不過是五谷輪回之氣,”
“仲秋一過,天地間的清氣上升,濁氣自然下降,”
“孩兒也是遵循天地自然的規(guī)律,只是碰巧弟弟在旁邊罷了!
齊虹撫額,這道理還是一套一套的,
她對著胤禛挑挑眉,
胤禛哈哈一笑,看到妻子的眼神,咳嗽一聲,把弘瞻拉過去教育一番,
弘瞻勉強(qiáng)給弘晁道了個歉。
小家伙明顯不滿意,等弘暄回來立刻告狀,
弘暄擰著眉頭瞪著弘瞻,
“兄友弟才恭,你比他大,自然該愛護(hù)弟弟!
弘瞻低下頭,悶悶的說了聲:“我錯了!”
弘暄拿出戒尺,
弘瞻伸出左手,挨了三下,
弘暄又看向弘晁,“弘瞻有錯,你也不全對!”
胤禛和齊虹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弘晁,
弘晁扁扁嘴,“我不該到額娘這里告狀!
弘暄點點頭,“嗯,額娘要照顧小弟弟,還要管家理事,”“身為兒子要知道額娘辛苦,阿瑪勞累,打你一下,可服氣?”
弘晁偷眼看齊虹一眼,乖乖的伸出右手,
弘暄說:“右手寫字的,伸左手出來。”
弘晁扁扁嘴,把左手伸出來了。
弘暄打了他一戒尺,
回頭又從荷包里摸出兩只蟬蛻給他們。
兩個小家伙立刻高興了,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出門玩去了。
齊虹摟著弘暄吧唧親了一口,
弘暄一下紅了臉,語氣帶點埋怨帶點撒嬌,
“額娘,我都是大人了!
齊虹笑不可支的說:“大人也是額娘的兒子,再親一下!
弘暄捂著臉跑了。看著他的背影,齊虹不免感嘆,
“轉(zhuǎn)眼就長這么大了,知道體諒父母,管教弟弟了!
胤禛眼神里透著驕傲,嘴角噙著笑意。
這孩子比弘歷好太多了,哪一樣都讓他滿意。
安郡王府
八福晉是奉旨也好,是情分也罷,她能來,華玘都得接著。
府里有長史、有管家,有華玘自己坐鎮(zhèn),諸事妥當(dāng),
八福晉只是依小輩的身份披麻戴孝罷了,
她是皇家媳婦,按理是不披麻戴孝的,
她自己要求的,華玘他們也沒攔住。
來吊唁的親朋看到八福晉也披麻戴孝都有些驚訝,喪禮只有一天,下午,棺槨就被送到城外埋了。
八福晉還沒到府里,康熙那里就給八阿哥送了四個貌美的宮女過來。
八阿哥接了賞賜,心里五味雜陳。
八福晉回來看到,臉都青了,
回了正院,就讓人傳太醫(yī)。
太醫(yī)過來把脈,開了個溫補(bǔ)的方子就走了。
八阿哥坐到她床邊,拉著她的手半天沒說話。
八福晉先笑了,
“不過是給皇阿瑪服個軟罷了,又不是真的病了!
“等他老人家消了這口氣,我自然就能病好了!”
“那四個宮女,爺還是要寵幸的,咱們?nèi)缃襁是要順著他一些!
說著她嘿嘿的笑了起來,
“算起來,咱們也不算吃虧,還白得了四個美人呢!
八阿哥扯扯嘴角,笑得比哭好不了多少。
八福晉推他出去,笑著看他出了門,
等門一關(guān)上,她臉上的笑容全沒了,
縮進(jìn)被子里,蒙住頭,痛哭失聲。
大丫頭玉珠和翡翠陪著一起掉眼淚,
喜嬤嬤在外間聽到哭聲,嘆了一口氣,
主子心氣再高,終究高不過皇上;
只是讓她一個人回娘家去參加葬禮,就足夠羞辱了,
主子生氣,就給安郡王側(cè)妃披麻戴孝,
皇上就賜下四個貌美如花的宮女,這一次次的,真是越來越狠了!
另一邊,八阿哥只招了一個宮女侍寢,
第二天,他就稱病了。
康熙知道氣的摔了杯子,怒道:“慫貨!”
梁九功連話都不敢說。
這時,太后宮里的嬤嬤來送點心,一盤子綠豆糕,一盅冰糖雪梨。
康熙看著這兩樣?xùn)|西擰起了眉頭,
“皇額娘知道了?”
梁九功趕緊跪下,
“許是挑宮女的時候被太后知道的,都是奴才該死!”
康熙瞪他一眼,一勺一勺喝了湯,吃了雪梨。
吃了一塊綠豆糕,拿著手串往壽康宮里去。梁九功趕緊跟著,又招呼御攆跟上,
康熙擺擺手,慢慢往壽康宮去,
太后正等著他呢,見到人就笑起來,
“就知道你會來,今兒還沒散步呢,咱們一起去溜達(dá)溜達(dá)!
康熙笑著點頭,伸出胳膊給太后扶著,
兩個人一起慢慢的順著慈寧宮花園溜達(dá),
“你生氣的起因是為了福全摔斷了腿,覺得老八是存心的,”
“要我看呀!也不盡然,老八會拉攏,會討好,唯獨不敢害他!
康熙嘆息一聲,
“他就不是個安分的,整天由著他媳婦招貓逗狗的,”
“實在惹人厭煩,最可氣的是,老八媳婦在安郡王府居然敢穿孝?”“她已經(jīng)是皇家媳婦了,她這是什么心思?簡直惡毒至極!”
太后驚訝的看他一眼,
“這有什么可氣的,她敢披麻戴孝就要守孝,你該表揚(yáng)她才是!”
康熙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嘿嘿的笑起來。
依古制,不是生身父母過世,要守孝可守九個月。
太后也笑起來,
康熙笑說:“就聽皇額娘的,梁九功讓人去傳旨,”
“八福晉孝心可嘉,許其為安王府側(cè)妃守孝九個月。”
梁九功一怔,趕緊應(yīng)是,讓魏珠親自去傳旨,
魏珠都有些懵,“這也行?”梁九功踢他一腳,“啰嗦什么?還不快去!”
魏珠捂著屁股,趕緊帶人走了。
八阿哥府
八福晉聽說有旨意,匆匆穿衣,梳妝了,來前廳接旨,
八阿哥也是一身慌亂的出來,
魏珠立在臺階上,高聲宣旨,
“傳皇上口諭:八福晉孝心可嘉,許其為安王府側(cè)妃守孝九個月!
八福晉和八阿哥對視一眼,磕頭領(lǐng)了旨意。
八阿哥給魏珠塞了紅包,笑問:“皇阿瑪這是……”
魏珠捏著紅包笑說:“奴才就是來傳旨的,別的真不知道。”
他是真懵逼,猜測皇上是生氣了,只是這話哪敢說呀?
八阿哥微笑點頭,讓管家送他出去。
八福晉扯扯嘴角,
“我以為皇阿瑪還會在賜宮女進(jìn)府呢?原來卻是讓我守孝!”
她無所謂的回了正院,
八阿哥也跟著去了,細(xì)細(xì)回想一回口諭里的話,也搞不明白。
八福晉笑說:“得啦!左右都是讓他出氣,怎么出不是出,隨他吧!”
除了隨他,好像也沒別的辦法了。
八阿哥覺得憋屈,老子教訓(xùn)兒子,你直接沖我來好了,
這樣折磨一個女子,有意思嗎?
在康熙看來很有意思,
在他的記憶里,八福晉是無肉不歡的人。就算她可以偷偷的吃,那也夠她難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