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羅平上吊自殺
族老微微一笑,“剛才還說當年呢,那會兒你我見面跟仇人似的,”
“那些跟著攪合的親戚,你我哪個不是能拉攏就拉攏的!
“何況是皇子奪嫡,只會比咱們那時候更厲害,”
“羅平這孩子有些門道,說不得真給他說中了。”
族長想著又猶豫了,“可是八爺那……”
族老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他都被圈禁了,就算能被放出來,就他的名聲還想奪嫡?”“就算咱們把所有東西填補進去,都沒有可能,”
“他能成功,那些文官清流能一個接一個撞死在金鑾殿上!”
族長也知道,他就是心疼以前的投入,
“都花了那樣多銀子,這說放棄就放棄,嘖嘖……”
族老鄙夷的掃他一眼,“要不你繼續(xù),反正我是想往四爺那奔了!
“回頭我去跟老大說,你說他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族長瞪了他一眼,無奈的妥協(xié)了,
“行行行,聽你的!我只怕四爺不容易答應了!”
族老捻著胡子點點頭,“直走不行,咱們就繞個彎子,”“雍親王府的大格格馬上要嫁到郁訥家了,庶長子也快長成了,”
“女婿家、媳婦娘家不都是路子嗎?沾親帶故就是親!
兩個人說著嘿嘿的笑了起來。
牢里的羅平也在嘿嘿的笑,
剛才那些話,不過是他順嘴胡謅的,
就算讓羅家被奪了爵位,他還是恨意難消,
爹娘過世,家里的生意大半被族長一家弄去了,
明面上他們對姐弟倆多有照顧,實際上都是面子情,
就說這次選秀,
他姐姐原來就傷了腳,就想選秀時報個病,來年再選,
這也有例可循的,根本不算事!偏族長不肯,說什么羅氏一門深受皇恩,不能欺君,
羅平先還覺得這話在理,后來才知道緣由,
原來族里這屆的秀女差強人意,
族長被人擠兌了幾句,覺得丟了臉,受不了了,
想到羅平姐姐的容貌不差,就拿她去跟別人別苗頭。
若不是族長,姐姐也不會被指進十四阿哥府,
也不會被那個側(cè)福晉找麻煩,
他想起來,就恨的想弄死他們一家子,
可惜,自從姐姐沒了,族長一家就對他多有防備,
他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至于雍親王,他聽過一些,隱約覺得他既大方又小氣,
大方是對自己人大方,
小氣是對敵人睚眥必報,
這樣的人受了傷害就會記很久,
一旦成了他的敵人,除非你有大用,一般很難被原諒。
羅家能有什么大用?
一堆不成才的子弟,就出了一個五品官。
他笑著把荷包塞進懷里,解開腰帶,攀上立柱,
把腰帶拋過房梁,打個結(jié),想也沒想就把頭放進去了。
等管牢的獄卒發(fā)現(xiàn)的時候,羅平的人已經(jīng)涼透了。
仵作驗尸后確定是自殺,
大理寺卿看著那個高高的繩結(jié),長長的嘆息一聲,
“他這是一點后路都沒留呀!才十五歲,真可惜了!”
牢頭都要哭了,“大人,您還可惜他?可憐可憐我吧!”
大理寺卿橫他一眼,看他一臉驚惶,又有些不忍了,
“你也干了這么多年了,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
牢頭愣住了,“大人……”
大理寺卿招招手,讓他靠近了些,
低聲說:“如此正好!怪不到你!”
牢頭半懂不懂,那句“怪不到你”安撫了他,
他對著上司咧嘴一笑,“那就好!那就好!”大理寺卿一聽這話,臉一本,
“好個屁!你們要是看嚴一點,他能死嗎?”
“這個沒事,下一個呢?再下一個呢?個個都能這么幸運?”
牢頭又苦了臉,討好的直點頭,
“大人說的對,是小的疏忽了,小的以后一定精心了,”
“咱們經(jīng)手的都是大案,若死了不該死的就麻煩了!”
大理寺卿滿意的點點頭,臉色又溫和了,“這還是句人話!”
“這樣吧!昨天當值的一人扣一個月的俸祿銀子,你扣兩個月!”
牢頭心里罵娘,兩個月的俸祿呀!
心疼哪!可是一想罰銀子就能了事,也不錯!
職位保住了,銀子以后再賺就是,
大理寺大牢,能進來的都是有身家的,劃拉幾兩銀子最容易,
就是一個月敲詐犯人的、外面打點的銀子,也夠俸祿銀子的數(shù)了。
他也不敢求饒了,連連說:“大人英明,小的認罰!”
這事到了康熙跟前,
他略一思量就下旨擼了羅家的爵位,
連羅家子侄的幾個微末小官也一起擼了。
羅家上下都松了一口氣,
他家這個爵位在京城算不得什么,頂多到外地去;H耍
很多人覺得沒了就沒了,
等到所有出去做官的子侄都回來了,各人才知道痛,
特別是那個做到五品的,
他這幾年是上下打點,才得了準信能升半級,那就是從四品了,
他還指望著邁過了五品升四品這道坎,再往上走走呢,
一聽被擼了差事,當時就氣的吐血了,
一路從外地回來,人到家的時候還在病中呢。
至于羅家人,還真就往雍親王府投帖了,
門房拿捏不準,就報到管事那了,結(jié)果立刻被罵回來了,
門房挨了罵,對羅家人就不客氣了,直接把名帖甩了出去,
“你們家弄死了我們爺?shù)挠H侄兒,”
“還有臉來咱們府投帖?你安的什么心?”“我們爺再是好脾氣,也不會見你們羅家這樣的。”
小林子知道這事說給福海聽,
福海笑瞇瞇的點點頭,手不自覺的摸摸腰上的玉珮,
這是那天從十四阿哥府回來后主子賞的,
雖然,主子說是因為他將過生辰,給他的生辰禮。
可是,他的生辰還有好幾個月呢,往年都是到日子才給的,
這分明就是滿意他那天在十四爺府里說的話了,特意賞的,
他有時候想,他抓的那把香灰,不知道主子知道不知道?
想著他自己樂起來,回頭把羅家來的消息報上去,胤禛連個聲都沒出,
對于羅家,他已經(jīng)記了一筆,
羅家跟老八來往的事情他早知道了,
這樣沒什么本事,又想著左右逢源的,他是最看不上的,
何況里面還有弘春的一條命,
不說今生他勝券在握,
就算前世那樣艱難,他也不會要羅家的。
至于將來,羅家在他手下是翻不了身的。
齊虹聽了這事,想的更多一些,讓人往郁訥家透了個音,
郁訥夫人一聽,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家兒子娶了雍親王的女兒,就是跟雍親王府是一窩的了,
她這人最敞亮也最護短,自家孩子犯錯了,她會立刻就認,
有人敢來欺負人,那是一點都不會讓的,
像羅家這種有人命、血債的,那是打心底里不待見的。
她捏著帕子鄭重的說:“弘春阿哥我也是見過的,”
“十歲的孩子,就這樣沒了,誰知道心里不難受?”
“反正我是不待見羅家的,沒個幾輩子,這仇且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