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雙魚珮
齊虹送信到九阿哥府,九阿哥才知道宮里的事情,
他急的要進(jìn)宮去,被齊虹喝止才鎮(zhèn)定一些,
齊虹說:“弟妹在永和宮里,事情已經(jīng)交到梁九功手里了,”
“你不要亂,明天去看她吧!說不得明天她就回來了!
九阿哥知道九福晉在永和宮,松了半口氣,對著齊虹拱拱手,
“多謝四嫂!”
齊虹坐上回府的馬車,已經(jīng)累的不想動了,迷迷糊糊到的家,才進(jìn)二門,熙春就說:郁訥夫人一直等著。
齊虹看看天色,都快擦黑了,心里奇怪,
“等多久了?說了什么事情?”
熙春說:“下午用過飯就來了,一直等著,方嬤嬤問了,她只說沒大事!
齊虹又問:“誰在陪客?”
熙春說:“大格格陪著,扈嬤嬤跟著,已經(jīng)用過飯了!
齊虹點頭,心里更奇怪了,掉頭往暖閣去見她,
等看郁訥夫人臉色平常,知道不是大事,放心一些,
她笑說:“今天事情多,才到府里,不想讓夫人等了這么久,實在抱歉!
大格格和郁訥夫人都給她行禮,齊虹一手一個扶住,兩人又客套幾句,齊虹以為她該說了,
結(jié)果她還不說,她就打發(fā)大格格回去,留了扈嬤嬤伺候,
郁訥夫人滿意了,這才說出來意,
“安珹干了一件蠢事,我來告訴福晉一聲,若有不好,也有個防備!
齊虹皺起眉頭,心里千回百轉(zhuǎn),
單看安珹的為人,又覺得不是女色上的,
可郁訥夫人卻要背著些大格格,這事還真不好說。
齊虹淡淡一笑,“你說吧!”
郁訥夫人一臉愧色,“兩個孩子定親的時候,福晉給了一對雙魚珮,”
“安珹十分喜歡,總是隨身帶著,一次跟同年喝酒回來,發(fā)現(xiàn)少了一只,”
“他當(dāng)時就回去找了,結(jié)果沒有找到,我們就以為是被偷兒摸去了,”
“昨天,有個女子抱著個滿月的孩子來尋他,說孩子是安珹的,玉珮為證!
“所幸,丟玉珮的時候已經(jīng)報官了,我就把那女子送衙門了,”
“一問才知道,那女子居然是他同年的妹妹,玉珮也是他同年偷的,”
“想以此要挾,讓安珹幫他挪挪位置,往江南去當(dāng)官,”
“誰知,一場風(fēng)寒要了命,他妹妹就拿玉珮來認(rèn)親,想進(jìn)府做妾,”
齊虹驚訝不已,這特么都成連續(xù)劇了,
“有玉珮又有孩子,考慮的很周到,她若咬死是安珹的孩子,還真不好破局!
郁訥夫人點點頭,旋即又笑起了,
“可不是,玉珮在她手里,說是安珹送給她的,又撒謊報官,糊弄王爺福晉,也說的通,”
“也是這女子太嫩,不知事。生沒生過孩子,婆子一驗就都清楚了。”
“她那從善堂抱來的孩子,也才滿月,只是,她還是個黃花閨女!
齊虹笑起來,心里徹底放心了,
郁訥夫人說:“這女子也是奇怪,怎么就瞄上安珹了,非要做妾,”
“要我說她往京城外走,賣掉玉珮得一筆銀子,日子也能過的好。”
齊虹點頭,想到后院關(guān)著的妾,微微一笑,
“有些人是身不由己,有些人是被富貴迷了眼,有些是看上好皮囊了,”
“人的心思是最難猜的,倒不必為他們費心!”
郁訥夫人笑笑,又拿了一塊翠綠的雙魚佩出來,
“這是我找宮里出來的玉匠雕的,想著給大格格一個,我們安珹一個!
齊虹笑說:“夫人有心了,去叫大格格來。”
郁訥夫人笑容更真心了,等大格格來了,親手捧給她。
大格格一看就紅了臉,屈膝謝過,
回了院子,扈嬤嬤把事情前因后果細(xì)說了一回,
大格格驚張大了嘴巴,“這比云珂的志怪故事還離奇!
扈嬤嬤笑說:“說破了,不過是富貴迷人眼!
大格格一怔,咬咬嘴唇,拉扈嬤嬤進(jìn)了里間,“嬤嬤許是知道了,李家舅爺給我?guī)帕,想進(jìn)內(nèi)務(wù)府辦差,”
“姨娘也沒有親兄弟,這位舅爺這些年連一個紙片都沒見到過,”
“我心里是不想理的,可是……只是我又怕……”
扈嬤嬤淡淡一笑,“不如,奴才去打聽打聽李家舅爺?shù)娜似贰W(xué)識?”
大格格立刻點頭,“若是值得幫的,我也能往額娘那里求一求,”
“若是潑皮無賴的,沾上了,就不好甩脫了,說不得就會連累弟弟吃苦!
扈嬤嬤一臉欣慰,笑說:“主子心思通透,就該是這樣!
扈嬤嬤這樣跟大格格說過,隔天就報給齊虹了,
齊虹聽了點點頭,還賞了銀子給她做使用。至于李家如何?
只看歷史上,弘時能輕松被弘歷取代,就知道李家也好不到哪去。
果然,扈嬤嬤只出去半天就回來了,
她往李家附近的茶樓一坐,點了茶水、點心,
她提了一句雍親王側(cè)福晉娘家,
茶樓小二就滔滔不絕的說起李家的事情,
自從李太太去世,李家那個生兒子的妾就扶正了,成了新的李太太,
李家只這個根獨苗,一家上下原就溺愛他,
這下他更肆無忌憚了,漸漸的,吃喝嫖賭無不精通,
后來,竟氣死了親爹,敗光了家產(chǎn),
如今,家里能賣的都賣了,連他爹的那些老姨娘都或賣或趕,誰要勸一句,他就能賴著你,讓你養(yǎng)活那些老姨娘,
如今,家里只剩娘倆個了,住在族里的幾間破屋里,
若不是雍親王府還有李家血脈,李氏族里且不容他。
扈嬤嬤聽的頭皮發(fā)麻,還是讓小二指認(rèn)了一下,
那人確實是一個矮瘦、猥瑣的模樣,眼睛賊溜溜的,還不正眼看人。
大格格聽到這些,再不提李家一個字,暗自慶幸沒有接觸,
再有丫頭婆子幫著送信進(jìn)來,她直接冷著臉對人。
家里的事情處理好,齊虹隔日又進(jìn)宮去了,
九福晉還在永和宮里,已經(jīng)臥床不起了,前天晚上就動了胎氣,見了紅,
幸虧九福晉身體好,胎兒強健,太醫(yī)用了藥就穩(wěn)住了,
為這個,九阿哥給德妃連磕三個響頭,轉(zhuǎn)頭又到鐘粹宮鬧了一場。
他說:“良娘娘妃自來矯情,一輩子只知風(fēng)花雪月,傷春悲秋,”
“如今能為花而死,也是死得其所,既然是心之所想,何必害不相干的人?”
八福晉先還當(dāng)他撒了氣就完了,畢竟九福晉見紅了,
沒想到他越說越難聽,竟然讓良妃去死?
她當(dāng)時就冷下臉,跟九阿哥吵起來了,
九阿哥敢詛咒良妃,她就敢把宜妃拿出來說,
她一向厲害,那些話跟刀子似的,一刀刀扎到九阿哥心上,
九阿哥氣的雙眼血紅,抄起木門栓子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