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讓該知道的人知道
沈修撰冷笑一聲,“如今他可等不了了,朝廷要打高麗,皇子們都十分活躍,”
“都想爭這份開疆拓土之功,他無一戰(zhàn)之力,只能盡快拉攏人頭,在勢力上勝一籌!
“所以他需要揆敘,可惜呀!揆敘不想要他,若是揆敘有心,也不會躲著他,”
沈太太嘆息一聲,“這以后,得讓老三媳婦遠著些八福晉。何家也是,哎……”
沈修撰拍拍她的手,“何家的心思真不好說,如今何家不比以前了。”
“以前說起義門何家,誰不是頂禮膜拜的,如今一代不如一代,都世俗中人吶!”
沈太太皺著眉說:“開始你不同意這門婚事,我還埋怨你,如今看來你是對的,”
“皇上如今也有了春秋,這些皇子們個個有謀略,這以后,可怎么辦?”
沈修撰捋著胡子笑說:“你不用擔(dān)心,我看老三媳婦也是個有算計的,”
“這回她知道跟老三說,就很好!你提點她一些,嚴厲一些,她也有借口回避!
沈太太轉(zhuǎn)憂為喜,“聽你的,哎呦,你這死老頭子,倒教我管教媳婦了,”
“有這心思,多收幾個學(xué)生不好嗎?那些小家伙還能是你的對手?這樣懶!”
沈修撰拉下臉,擰起眉:“都說好了的,你主內(nèi),我主外,你想壞規(guī)矩呀?”
沈太太哈哈一笑,捶他一下,無奈的說:“行了行了,知道了,不管!
沈修撰給她倒杯茶,又解釋起來:“如今這些孩子,有幾個安珹那樣的?”“能求到你這里的,哪家請不起先生,他們看重的,也不是我肚子里這點東西,”
“他們想的是掌院學(xué)士,想的是揆敘的提攜,把我當(dāng)踏腳石用,我才不干呢!
沈太太笑起來,“知道了!再不理他們!
隔天,沈修撰找到揆敘把事情說給他聽了,
他直接的很:“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理他的好!”
揆敘冷笑一聲,滿臉的厭煩之色,
“我都懶得說這些,其他皇子都是試探著,沒回應(yīng)就算了,他這倒好。”
揆敘說著又沉吟起來,“這倒不像八阿哥的風(fēng)格了,怎么這樣急?”
沈修撰說:“朝廷要打高麗,他又無戰(zhàn)力,出征是不可能的,戶部又在太子手里,”
“前線后方都不成,只能拉攏你,好在皇上身上下功夫,也不失一條路子!
揆敘點點頭,“原來他身邊有九阿哥、十阿哥幫襯,做事情很有章法,”
“如今九阿哥掉頭跟四阿哥幾個混在一起,十阿哥跟著九阿哥,他確是慌了。”
沈修撰怔愣一下,“你打算怎么辦?”
揆敘四下看一眼,扯出一個笑來,
“我也不得罪他,讓該知道的人知道就行了!
沈修撰點點頭,豎起大拇指,站起來要走,“那你忙吧!我走了!”
揆敘笑說:“哎!老伙計,你就不幫我一把?”
沈修撰賴皮的說:“我不愛看戲,也不會唱戲!萬一露了破綻,你不是白忙乎了。”
揆敘哈哈一笑,無奈的看著他走了,然后,他有心泄露消息,伺候的人就把信傳到了乾清宮,
梁九功知道了,立刻報上去。
康熙冷笑一聲,撇見桌上的賞賜單子,吩咐給佟貴妃、德妃、榮妃再賞賜。
梁九功低頭應(yīng)是,躬身出去準(zhǔn)備,
不多會,梁九功親自帶著人把賞賜送到三位娘娘手里,
佟貴妃得寵,德妃、榮妃管理后宮辛苦,得些特別賞賜也正常,
佟貴妃身份高,得了一整套鳳釵,
德妃、榮妃也是整套的頭面。
年賞早就頒下來了,這一回的賞賜就顯得特別扎眼,
宮里的傳的很快,個個都在猜測皇上的心思,先前不知道八阿哥說了什么,良妃漸漸把佟貴妃的那個孩子拋到腦后,
因為快過年了,宴席多,良妃的心情特別好,
這會兒,她吃完席,正往回走,
有宮女談?wù)撡p賜的事情,她聽了就看向伺候的宮女,
宮女搖搖頭,意思是鐘粹宮里沒有接到賞賜。
良妃的酒徹底醒了,讓人立刻去打聽,
等聽到具體的賞賜,她再坐不住了,捏著帕子在寢宮里走來走去,
“最近得寵的蕓貴人也沒有嗎?十公主也沒有?”
宮女無奈的搖搖頭,這話都問好幾遍了,
不就是幾件首飾嗎?怎得這樣不安?
良妃的不安才剛剛開始,隔天皇上又單給佟貴妃賞了一柄玉如意。
佟貴妃得了好東西特意到乾清宮謝恩,康熙接了人進去,兩人聊了一下午。
良妃一直關(guān)注著承乾宮,一聽到消息,當(dāng)晚又病了。
隔天,佟貴妃使人報給康熙,
康熙聽了只點點頭,繼續(xù)忙他的事情,都沒有派個人去看看。
到了年宴那天,只八阿哥來坐席,八福晉在鐘粹宮陪著良妃用的年夜飯。
鐘粹宮
良妃連年賞都忘記了,準(zhǔn)備過年的事情管事嬤嬤和大宮女都能吩咐著辦了,
年賞的事,做奴才的就不好代辦了,問到八福晉這里,
八福晉想了想,拿了銀票出來,
“按去年的例加三層賞下去,額娘生病,大家出了不少力,算貝勒爺和我賞大家的!
管事嬤嬤笑著謝恩:“謝福晉賞!”
她是心服口服了,這位福晉人不大,卻極大氣,
這樣豐厚的賞賜,合宮里都數(shù)得著,底下人再累嘴里也不好意思抱怨。
良妃的胃口很差,每日只能吃一點燕窩粥,年夜飯她都不讓擺出來。
八福晉看著不像樣子,執(zhí)意讓宮人把年夜飯都擺上,
良妃拿著筷子蔫蔫的吃兩口,算過年了。
八福晉服侍她躺下才好好的吃了一餐飯,心里不住嘆息:命苦命苦!等過了年,良妃的病愈發(fā)重了,漸漸起不了床,
康熙依舊沒去看過,八阿哥和八福晉日日在宮里侍疾,
八福晉有心讓他去忙,八阿哥卻不敢,
過年那幾天,他多參加了幾個宴席,
康熙就說了兩回孝順、孝心的話,
說雍親王家的小丫頭孝順太后,自己覺得好吃的,都要留給太后嘗嘗。
對比下來就是:他卻丟下生病的母親,去參加宴席。
太子更是直接說:“良母妃病重,八弟怎么還有心思飲宴,倒不如老四家的妍瑜。”
八阿哥羞臊的不能抬頭,心里并不服氣,
妻子在看護母親,怎么就不行了,非得他在那杵著才是孝順?只是這話不能拿出來說,說了就真成了不孝,還推卸責(zé)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