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安珹的爛桃花
郁訥家,安珹中了舉,成了家族年輕一輩里,唯一有舉人功名的孩子,家里擺了宴席慶賀。
安珹出去敬酒,有心上進的紛紛來討經(jīng)驗,心懷嫉妒的個個來灌酒,宴席還沒結(jié)束他就喝多了。
隔天早上,他扶著額頭起身,揚聲叫小廝四格倒茶,
這時,床面里的被子慢慢蠕動,一個只穿了肚兜的女人慢慢坐起來,
安珹一激靈,腦子立刻清醒了,也顧不上頭疼了,手腳并用的從床上下來,
看看自己寢衣完好,松了一口氣,頭又開始疼了,那女子要下床來扶,他驚的踉蹌著奔了出去。
小廝四格和積墨聽到聲音,趕緊過來,“二少爺,您這是怎么了?”
安珹氣急了,推開人,一想不對,又回去堵住門,指了四格,“去請我額娘來!”
四格一愣,看他臉色不好,趕緊往外跑,
積墨伸頭要往里看,一臉的不解。
安珹按按頭,踢他一腳,冷冷的說:“去把院門關(guān)起來,除了夫人,誰也不許進,更不許出!”
積墨嚇一跳,趕緊去關(guān)院門,
等郁訥夫人來了,安珹拉著她低聲說:“里面有個女人!早上起床就在我床上!
郁訥夫人眉頭都立起來了,居然有丫頭敢爬床?她這個二兒子從小體瘦,男女之事一直不許他沾,身邊服侍的只有小廝和嬤嬤。
讓兒子去廂房里休息,她冷著臉進了正屋,
那丫頭穿好了衣服,正跪在里面哭呢,
郁訥夫人坐到主位,桂嬤嬤就把那丫頭拽過來,扯著頭發(fā)讓她抬起頭。
那丫頭知道得不了好,沒想到這樣兇,悶哼一聲,趕緊攥著桂嬤嬤的手借力。
郁訥夫人一看,更氣了,居然是隔壁房頭芮僖家的伺候大丫頭,
到了安珹這一輩,兩家的血緣關(guān)系都淡成水了,要不是祠堂的牌位擺著,誰認他家是哪個?
她還沒問是怎么回事,外面就有人砸門,嚷嚷著丟了個丫頭,有人看到在這里。
郁訥夫人腦子嗡了一聲,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對桂嬤嬤說:“抓緊了她!”桂嬤嬤一腳踹她的腿彎上,那丫頭噗通跪倒,又把她兩個胳膊向后反剪,雙手死死扣住。
郁訥夫人脫了鞋,拿著鞋底子就朝她臉上抽,
她是武將之家的姑娘,手上的力氣不比男人弱,心里帶著恨,下手半點不留情,
十多下就把那丫頭抽成了豬頭,地上還掉了幾顆帶血的牙齒。
郁訥夫人穿好鞋,擼了個鐲子下來,包上帕子放桌上,
“看著她,一會唱戲的該進來了!
桂嬤嬤扯了那丫頭的腰帶把人捆好,丟在腳邊。
門外喧嘩聲一下大起來,四格跑進來報信,“夫人……他們闖進來了!
郁訥夫人端著茶安坐,淡笑著看外面進來的人。“怎么僖二太太真把這當(dāng)自己家了?四格去請族長來!我倒要問問族長,什么時候我這府里成了菜市場?”
“是不是人的都敢往里闖?他老人家要是不管,就到順天府去遞狀紙,皇上不在京城,也沒有鬧強盜的道理!”
僖二太太氣的臉發(fā)白,看到地上那丫頭,立刻又有了膽氣,
“大嫂子要請族長,正好,我也要請族長,沒道理,做了舉人就欺負長輩房里人的?欤∪人請族長來!
郁訥夫人對四格冷冷的說:“快去!請不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四格都有些懵逼,僖二太太這是鬧哪樣?地上那丫頭又是誰?
看夫人瞪著自己,一個激勵回過神,不敢耽擱,趕緊往外頭去請人。僖二太太坐下來,看著郁訥夫人冷著臉,忍不住刺她,
“大嫂子真是會生兒子,老大只會生一堆丫頭片子,老二專偷長輩房里姑娘!”
“還新科舉人呢,這樣沒臉沒皮的,真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面!
郁訥夫人端起茶就往她臉上潑,僖二太太驚叫著跳起來,指著郁訥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郁訥夫人冷冷一笑,“可惜是杯冷茶!下回該換了滾滾的茶來!
僖二太太氣的發(fā)抖,想到滾茶又退了一步,對自己的丫頭吼道:“還不過來收拾!”
一個丫頭上去給她摘黏在臉上、身上的茶葉子,一個丫頭趕緊去打水,
這里又不是芮僖家,她們這樣氣勢洶洶的來,誰能給她們水用,那丫頭轉(zhuǎn)了一圈子又空著手回來了。僖二太太氣的要罵人,正巧郁訥夫人的大丫頭來上茶,滾滾的熱茶,冒著騰騰的熱氣,
僖二太太看著她端起那茶碗,心里一抖,又退了一步。
郁訥夫人慢悠悠的說:“這些年,念在同一個老祖宗的份上,我是一讓再讓,”
“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如今都敢?guī)岁J我府里來了,來人吶!”
“奴才在!”郁訥夫人的大丫頭朱雀高聲應(yīng)道。
“讓人守好了,一個也別跑了!”
“是!”朱雀站在門口吹了口哨,
院子外面立刻跑進來六個人,眼神冷冰冰的圍在僖二太太周圍,一人盯一個,眼神冷冽。
僖二太太正覺得不安,外面來報族長來了。
僖二太太又有了精神,等族長落座,她指著地上捆著的丫頭,就開始哭訴,
“昨兒在這里吃酒,回去就不見這丫頭,我是離不得她的,”
“讓人到處去找,找了一夜才知道,她被安珹拉進房里強了!
桂嬤嬤氣的發(fā)抖,一把扯起那丫頭,
一張被打的青紫腫脹的臉,別說僖二太太,就是她親娘也認不出來。
僖二太太嘴唇直抖,眼睛瞪的老大,沒想到對方下手這樣狠,一時都忘了哭。
郁訥夫人沉著臉把帕子攤開,露出里面的鐲子,
“我們府里這丫頭,偷了我的鐲子,被我發(fā)現(xiàn)了,她要跑沒跑掉,匆匆忙忙的,自己跌腫了臉,”
“我這里正問話呢,僖二太太帶著人就闖我府里了,來了就嚷嚷我們安珹睡了她的丫頭,”“我娘家是武將之家,我從小就沒什么規(guī)矩,可也沒干過闖人家府里的事情,”
“我就想問問族長:族里管不管僖二太太?若是族里不方便出面,我就到順天府去遞狀紙!
“我知道,族里大度,由著她霍霍,可我小氣的很,有人敢污蔑我兒子,我就能弄死她!
族長臉都青了,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今年兩家孩子一起秋闈,安珹中了,芮僖家的沒中,她心里不痛快,就要毀人家,
這個芮僖家的婆娘就是根攪屎棍,能耐不大,嫉妒心極強,
一點不如意就生事,自從嫁過來,就沒有清凈的時候,三天兩頭的惹事生非。
族里這些年才考中這么一個舉人,就是有什么不好也得捂著,芮僖那一家子捆起來也比不過安珹有用。族長瞪了僖二太太一眼,對郁訥夫人說:“借你的人手,把這幾個鬧事的都捆起來,送到祠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