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可做他的左右手
熙春繼續(xù)把箱子里的東西拿出來,琥珀、金剛石、西洋布、玻璃杯、花石盒、白石畫、薔薇露等等,擺了一桌子。
金剛石很大一塊,晶瑩剔透的,齊虹眼睛都亮了,這要是在后世得起一個啥啥之星的名字了。
她笑著說:“這個倒可以給女兒存嫁妝了!
胤禛一笑,“你自己做首飾戴,女兒以后有好的。”
齊虹笑著點點頭,拿起玻璃杯子,“這個玻璃可沒有關(guān)記的通透,做的倒精致!
齊虹點了玻璃杯給大格格送去,就到了飯點。
廚房把晚膳送來,兩個孩子也被嬤嬤抱過來,奶嬤嬤給他們喂菜肉糊糊,齊虹有兩個孩子陪著也只吃了半碗。
胤禛看著就皺了眉頭,“明天傳太醫(yī)來摸摸脈。”
“不用的,我現(xiàn)在不用走動,跟著孩子吃什么都香,中午吃多了,晚膳就吃不下了。說起來怪沒用的,昨天竟被嚇著了,如今她關(guān)了起來,看不見……就行。”
她守著這個時代的規(guī)矩,怎么說不出要人命的話,心底里還是那個認(rèn)為生命可貴的現(xiàn)代人。
胤禛握著她的手,鄭重的說:“我會護住我們的孩子,你不要擔(dān)心。”
吃完飯和兩個孩子玩了一會,胤禛就出去吩咐福海一句:“這兩天就把事情辦了。”這事若發(fā)生在他主政的時候,有一萬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讓她一家子也不得好過,如今他不過一個貝勒,萬事不能給人留下話柄。
福海知道主子說的是什么,原來想等爺?shù)纳竭^后就讓鈕鈷祿格格悄悄的沒了,看來爺是等不及了。
福海也不想等,那女人就是個禍根,一不留神個就會拖著身邊的人去死,只有鈕鈷祿格格死了,福晉才能真正的放心,爺才能出來這口氣,這件事才能完全過去。
第三天一早,那小院的婆子來報:鈕鈷祿格格夜里沒了。
齊虹聽了愣了一下,她直覺事情不會這么簡單,“怎么就沒了?說……怎么說?”
“福公公去看過了,鈕鈷祿格格自從被關(guān)起來,脾氣就不好,看到人總要罵幾句,夜里也不讓人守夜。昨天發(fā)了狂,就捆了起來,早上,丫頭過去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沒了,福公公說像是被痰卡住了!饼R虹皺了眉,被一口痰憋死的?怎么這么巧?
方嬤嬤扶她坐下,“奴才也去看了,福公公覺得晦氣,已經(jīng)吩咐把尸身裝裹抬走了,這會該埋好土了,主子就別想了,左右都料理了,燒埋銀子按例是三十兩,奴才已經(jīng)交給福公公了。鈕鈷祿氏在旗,也讓人去報過了!
齊虹嘆一口氣,知道她死的蹊蹺,也不敢往下想;
左右是她自己作死,自己也已經(jīng)放她一馬了,雖然這樣想,到底是死了一個人,心里還是有些不得勁,連著幾天都蔫蔫的。
這日,胤禛回來的挺晚,齊虹幫他脫下外袍,端茶給他,“今天怎么這樣晚?可是有事?”
胤禛喝了口茶才說:“皇阿瑪要我們每人呈一份奏疏上去,跟老十三、老十四多聊了兩句!薄傲_馬教廷的教皇給皇阿瑪來了信,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皇阿瑪好性子準(zhǔn)備給他回信!
他是一肚子氣,回來就把奏疏寫了出來,預(yù)備明天提上去。
“羅馬教廷?洋和尚?”齊虹隱約記得歷史書課上提過,具體她記不清了。
胤禛沾了茶水畫了大清的地圖大致指出了羅馬的地理位置,“皇阿瑪看中西學(xué),特許他們傳教,如今在廣州居然頒布教令不許百姓祭祀祖宗。”
撿了不要緊的說一回,就著茶水畫出的地圖把各地的人口、物產(chǎn)和一戶人家一年生活所需費用一一說給齊虹聽,
又指出沿海哪里教眾多,教派如何分管,全都是齊虹沒有聽說過的。
齊虹聽的目瞪口呆,她居然在聽一個梳著辮子的清朝人,給她一個現(xiàn)代大學(xué)生講地理。以前只聽說康熙勤政、博學(xué),如今胤禛也能這般清楚、直接的說出一地的物產(chǎn)、人口、生活所需,不得不說清朝前期的皇子教育的是很到位的,只可惜后來的幾個皇帝就不行了,光緒更是連雞蛋價值幾個銅板都不知道。
齊虹聽半天算明白了,羅馬教皇是把中國當(dāng)他的附屬小國了,竟敢明目張膽的發(fā)布七條禁令,難怪新中國從來不承認(rèn)羅馬教廷對國內(nèi)教會的領(lǐng)導(dǎo),看來這種自大是羅馬教廷代代相傳的。
氣道:“教廷這樣不知好歹,皇阿瑪也太寬和了,該懟回去的!
胤禛也知道康熙好脾氣,還詳細(xì)跟教皇解釋了中國禮儀,以及“天”“帝”在中國的意義。
這要是往前十年,斷然不會這樣,到底老了沒了銳氣。
平葛爾丹、收復(fù)臺灣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好脾氣。對于羅馬教廷的處置,胤禛倒不擔(dān)心,解決的方法大同小異,上一回能辦了他,這一世也讓他討不了好去。
他更在意沿海人口流失和當(dāng)?shù)氐拿裆鷨栴},他奏疏的內(nèi)容都是圍繞解決這兩個問題來的,還拉出利瑪竇做對比,點明傳教士要先學(xué)習(xí)中國文字、語言、風(fēng)俗,然后才能進入內(nèi)陸傳教。
康熙看了自然高興,十三、十四的跟他也多有相同,至于其他的兒子的奏疏都是浮于表面,看不到本質(zhì)。
老四的觀點能跟自己不謀而合,康熙心里更肯定這個話不多的兒子是個實心用事的,同胤礽議事的時候還稱贊了胤禛,說胤禛可做他的左右手。
太子自然贊同,康熙給胤禛的定位是臣,而他定位為未來的君,得一個可用的人,等于給他好處,他如何能不接著。
大阿哥聽了這個消息就不高興了,對著胤禛就沒了好臉子,話語里時時夾槍帶棒。
十三、十四聽得直瞪眼,要不是胤禛按著,恨不能上去干一架才好。
胤禛也不是不生氣,只是覺得離第一次廢太子不遠(yuǎn)了,大阿哥也得意不了多久,跟一個手下敗將沒必要啰嗦。
胤禛的忍耐、退讓,讓康熙覺得他厚道、沉穩(wěn),心里更喜歡了,還連著翻了德妃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