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弓
宮里的女孩要到成親才能出宮,這樣可愛的孩子看著都讓人喜歡,
齊虹便請了太子妃帶三格格一起參加胤禛的生辰宴,
太子妃看三格格眼神希冀,心一軟也就答應(yīng)了。
齊虹告辭出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毓慶宮里讓她覺得透不過氣,而太子妃卻能八風(fēng)不動的坐在那里。
不得不說這紫禁城里的都是人精,既能忍又精明,但凡哪一樣功力不夠都不行。
胤祥壽宴擺在院子里,各色的瓜果點心都已經(jīng)擺上了,就等著各位阿哥下朝上熱菜了,齊虹看了點頭,對著側(cè)室住的廂房努努嘴,“那邊呢?”
“已經(jīng)預(yù)備下了,就比咱們桌減了兩個大菜,夠抬舉她的了!
惠容家里也有小妾,哪樣手段沒見過,自從跟胤祥溝通流暢,把在家里撒嬌的本事都用上,讓他哄著,兩個人不知道多好。
瓜爾佳氏做了這么多年的解語花,就算知道惠容如何攏住丈夫,一時也倒拉不下臉來跟著學(xué)。
等各家福晉都來了,正好開兩桌麻將,說說笑笑的,眾人都活泛起來了,
笑鬧著又玩起投壺來,原還端著的幾個福晉也手癢起來,輸了換人上來,
到底在宮里,各人還是放不開,玩了一會就撤了。
八福晉還對齊虹說:“月底四哥壽辰,我們?nèi)ツ隳窃匍_一桌,到時候,爺們在前面,我們在后院,可就誰都聽不到了!
幾個妯娌都笑起來,能玩誰不高興。
等開席,女眷和男席隔著屏風(fēng),齊虹看見胤禛和十四阿哥胤禎并不坐在一處,
反而同十三阿哥胤祥最為親近,兩個人說個不住。
后來,就看見十四阿哥胤禎拿起胤禛送給十三阿哥胤祥的鐵胎弓把玩?zhèn)不停。
夜里,胤禛一身酒氣的說:“老十四明知道我沒有量,還拿酒壇子來喝。”
“我怎么看著十四弟是吃醋了呢!
“你說什么?”胤禛愕然的看著她,他從沒想過這些,又仰躺著摸著肚皮,
“老十四吃老十三的醋?他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胡鬧!饼R虹笑說:“上次額娘說十四弟拉弓晚上胳膊疼,你是練字晚上胳膊疼,所以你的字得皇阿瑪夸獎,十四弟的武藝是兄弟里上乘的,”
“你可以把壽字寫出百樣來,十四弟估計也能把弓說出幾十種不同來。今天我可看到他摩挲著那弓好久呢!
胤禛若有所思的坐起身,端著茶杯沒說話。
“上次十四弟生辰你送了字帖,東西是好東西,他可不見得喜歡!饼R虹說。
胤禛皺眉道:“他是字還有欠缺,送他字帖也是讓他磨煉磨煉字!
齊虹一笑,“你愛護弟弟,為之計長遠。平日管著他就好了,生辰一年才一次,送他喜歡的什么不好,誰還耐煩在生辰里聽教訓(xùn)!
“他那里弓都有多少張了,哪里缺這東西,字卻還是都沒有一點長進。”胤禛堅持自己是對的。齊虹笑說:“那弓就當哄他開心給他就是,他才幾歲,還能一直這樣年輕不成?”
“他平素只愛弓馬,再送他,不是更助他貪玩嗎?”胤禛眉頭皺起來了。
齊虹看他固執(zhí)笑說:“我小時候淘氣,最愛跟表姐禍害園子里的花草,夏天的都不肯午歇,大日頭里跑出去瘋玩,”
“丫頭們看不住,就鎖了院門,我們從狗洞里爬出去也要玩,結(jié)果兩個人都曬的黝黑的,我還中暑了,”
“兩個人都被額娘狠狠的打了手板子,當時哭的可慘了,后來,再沒敢往外跑了!
“可是,長大后再見到表姐,我們都會說起那時候,都覺得那段日子最開心。你如今就是鎖了門,不許我出去的那個人,”
“如果你能做一起瘋玩的表姐,十四弟還能灌酒嗎?他不可能一直十八、九歲,愛玩愛鬧也就這兩年,”
“等他知道要緊自然就好了。你看我如今可還到處瘋玩?”
“行吧,明天就給他尋一個來!必范G覺得兩人這樣有一些夫妻的味道了。
晚上,胤禛又做了那夢,
這一次卻是在圓明園,他一向最愛這里的山水景觀,
一處亭子里,一個穿著明黃常服的人正在打譜。
一個小太監(jiān)跑過來,在大太監(jiān)耳邊嘀咕了幾句,
大太監(jiān)轉(zhuǎn)頭在那人身邊跪下,哭著稟報:“皇后娘娘在暢春園薨了!
胤禛聽的心驚肉跳,難道是太子妃石氏?
不想那人轉(zhuǎn)頭。胤禛看清楚那是他自己的樣子,他驚訝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既然是自己,那薨的就是剛才還說笑的妻子?
他只覺得一陣暈眩。
那個明黃的自己急急的起身,聲音都有些顫抖,
“傳攆,去暢春園。傳怡親王!
一眾人很快離了視線。
胤禛從夢中猛地驚醒,頭疼的如針扎一般,牙咬的咯吱咯吱地響。
齊虹被他的動靜驚醒,趕緊給他按揉太陽穴,
“明天得找個太醫(yī)瞧瞧才是!
胤禛應(yīng)了一聲,夢里的事情驚的他回不過神,握住她的手,把她摟進懷里才安心些,齊虹只能窩在他懷里,迷迷糊糊睡的很不好,仿佛勞累了一夜似的。
第二天,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位爺,齊虹就想著補一覺,才起身就覺得下面一熱,
這是大姨媽來了?
回憶起來那拉氏竟然這大半年都沒有,
估計是突然沒了孩子,心情郁結(jié)不舒導(dǎo)致的暫時性停經(jīng)。
幾個丫頭高興的直念佛,只讓她躺著不許動作,
她也不大敢動,就怕一不小心霸氣側(cè)漏了,這個時代的月事帶可沒有小翅膀好用。
心里知道是金嬤嬤的湯水起了作用,待金嬤嬤更客氣,
菡秋更感激,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請她。金嬤嬤被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跟菡秋說:“我就是為福晉的身子來的,這才哪到哪,以后福晉有了身孕,那你不得抱著我哭一回。”
菡秋不好意思的笑起來,給金嬤嬤倒酒,
“嬤嬤不知道,主子自從大阿哥沒了,就再沒來過月事,太醫(yī)開的藥不是沒吃過,終究不如嬤嬤的藥膳管用。”
“這倒不全是我的功勞,福晉能想開了,藥膳才有效!
“我不管,我只知道嬤嬤來了,主子才有了月事!陛涨镄χf,
金嬤嬤點點她也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