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府內(nèi),前廳坐滿了賓客,熙熙攘攘的,因為赫連寒的到來,又引起了一些小小的轟動,慕老爺忙不迭地過去賠笑了。
古代的制度分明,慕凌霜算是女眷,自然是到后院去會一會那白蓮花母女了。
“喲,這不是咱們府上的庶女二小姐嗎?”
剛進(jìn)后院花園沒幾步路,就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
只見一個老嬤嬤,帶著幾個丫鬟和家丁,跟在一位衣著華麗、滿頭珠翠的婦人身后,有些趾高氣昂地看著她。
“瞧老奴這記性,現(xiàn)在二小姐可是嫁給了寒王爺,應(yīng)該尊稱一聲王妃了!”
華麗婦人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什么王妃,什么二小姐,在本夫人眼里看來,她不過是老爺從外面帶回家的野種罷了!”
這囂張跋扈的主仆二人不用猜就知道,是惡毒反派里的慕夫人和她身邊的狗腿子了。
原來,喊她庶女二小姐已經(jīng)算客氣了,原主竟然是從外面帶回來的私生女,而且她娘也不在了,所謂沒娘的孩子像根草,難怪女主被欺負(fù)的這么慘了。
赫連寒竟然娶了一個地位比庶女還不如的私生女。
往常如果有人敢這樣當(dāng)面罵自己野種,慕凌霜估計早就把她打得連她媽都不認(rèn)識了。
可能是因為她是穿越來的,代入感差了些。
加上她回來之前早就猜到,惡毒反派們要輪番上陣對她凌辱,早早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所以她不是特別生氣,還能夠保持足夠的冷靜。
對了,古代見面應(yīng)該先行禮對吧?自己應(yīng)該叫她什么來著?叫母親?
對著這張陌生臉孔,這恐怕叫不出口吧?
叫大娘?剛她爹就是這樣稱呼,對,叫大娘。
然而她脫口而出就變成了:“大媽!”
“大……大媽?!”慕夫人黛眉倒豎,“本夫人保養(yǎng)得這么好,每日都敷珍珠粉,別人都說我看起來不過二十,你竟然叫我大媽?我有這么老嗎?”
每個女人都怕老,慕夫人也不例外,特別是自從慕老爺從外面帶回來這個私生女的時候,她就認(rèn)定了,一定是外面的女人年輕漂亮,老爺才被勾引了心魂。
以至于后來她沉迷于打扮,最痛恨別人說她老了!
叫大媽頂多不太禮貌,也不算是罵人的話吧?這么激動干什么?
慕凌霜一張嘴繼續(xù)喋喋不休:“嘖嘖,不過二十?這話也恭維得太厲害了,分明是睜眼說瞎話呢。
你自己看看你眼角的魚尾紋,脖子上的頸紋,多少胭脂水粉都擋不住了!
你女兒都這么大了,你還想二十,心里沒點萌萌數(shù)?
慕夫人一手撫摸著自己的臉,有些慌張地吩咐下人,“鏡子呢,快把鏡子拿來本夫人瞧瞧!”
丫鬟忙不迭去取了一面雕花銅鏡,慕夫人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確定自己的皺紋還沒出來,只是妝有些花了,松了一口氣。
“本夫人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有這么牙尖嘴利,居然敢頂撞我!”
慕夫人瞪了一眼邊上的嬤嬤:“還愣著干什么?把她綁起來給我家法伺候!”
一旁的老嬤嬤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拿了繩子準(zhǔn)備捆她,突然,哎呦一聲,就被慕凌霜一腳踹倒在地上,扶著老腰半晌爬不起來!
別鬧了,我又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女主,你們還想像以前一樣隨便打罵羞辱?當(dāng)我吃素的!
“吃芹菜了?口氣這么大?”
要知道赫連寒可不是好惹的,她也有了幾分狐假虎威的派頭,嘻嘻笑道:“現(xiàn)在我可是寒王妃,你敢動我?不怕王爺殺了你嗎?”
就在慕夫人也有幾分吃癟的時候,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陣有節(jié)奏的撫掌之音。
“本王的王妃真是好大的派頭!”
她不用回頭都知道,完了,這個災(zāi)星來了。
赫連寒嘴角噙笑,剛過來,就看到他的王妃在上演一出狐假虎威的好戲。
就在剛剛,慕凌雪哭哭啼啼地向他解釋,是自己的妹妹想要成為王妃,特意向父親求取了改變圣旨賜婚的人選,代替了自己嫁過來。
她說得聲淚俱下,將責(zé)任一股腦推卸到了女主頭上。
明里暗里都在告訴他,這個慕凌霜是一個貪慕虛榮地?fù)屪咚恢玫膲呐耍?br>她慕凌霜仗勢欺人倒是一點都不令人意外。
赫連寒走過來,身邊跟著一個嬌弱穿著白色羅裙的女子,一張小巧玲瓏的瓜子臉,怎么看都是楚楚可憐的樣子。
白蓮花無疑了,她剛剛還在想白蓮花去哪了,怎么沒來欺負(fù)她,原來是迫不及待去勾搭男主了呢。
嘁。
慕夫人見到王爺過來,有幾分心虛,暫時摸不清王爺?shù)膽B(tài)度,只好先行禮:“見過王爺。妾身正在處理一些家務(wù)事,讓王爺見笑了!
“無妨,您是這里的夫人,管束女兒是您的職責(zé),這里呢,沒有什么寒王妃!
言下之意就是,隨便你們怎么處置,本王不會插手。
嬤嬤最擅長察言觀色,眼見著慕凌霜沒有了王爺做靠山,從地上慢慢爬起來,添油加醋道:
“這二小姐竟然出言頂撞我家夫人,還將老奴給推倒在地,實在是目無尊長,這般沒有規(guī)矩,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還請夫人嚴(yán)懲不貸!
白蓮花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表情,看樣子王爺心里果然沒有別人。
不過,她還是要把自己溫柔善良的白蓮花人設(shè)凸顯到底,柔柔弱弱地開口道:
“母親大人,請您看在妹妹她從小沒了娘親,無人教導(dǎo)知書達(dá)禮,所以不懂規(guī)矩的份上,饒了她這一次吧。想來,她也不是故意頂撞您的。雪兒代妹妹給母親賠不是了!
赫連寒心道:原來她從小就沒了娘親,也沒有人教導(dǎo)過她規(guī)矩……所以才這般粗俗……
“雪兒,你總是如此善良,處處替妹妹著想,可是你這個妹妹行為乖張,今日不嚴(yán)懲,難以服眾,看在你替她求情的份上,母親今天罰她在這里奉家法跪上兩個時辰吧!”
白蓮花看向她,“妹妹,你還不快謝過母親!
“謝?我能用大嘴巴子感謝你嗎?”
這母女倆一唱一和的,演給誰看呢!
“混賬東西,怎么說話的?來人!”
慕夫人一聲令下,邊上兩個身材高大的家丁,亮出了棍子。
懟的是舒服了,可是受苦的是自己?
不行,這招對付白蓮花不劃算,看樣子要另辟蹊徑了。
她被家丁摁在了地上,所謂的家法,就是一根由玄鐵打造的黑色沉重戒尺,奉家法的意思就是雙手舉著戒尺過頭頂跪著。
慕夫人命嬤嬤取來了家法,令慕凌霜雙手舉著戒尺,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地上。
白蓮花也覺得皮膚有些干燥,趕忙帶著丫鬟嬤嬤和母親一起回去補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