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寒走到紫竹苑門口,輕輕推門進(jìn)去,進(jìn)門是一個屏風(fēng),就聽見屏風(fēng)內(nèi)有人在說話。
一個青色袍子的老頭正坐在慕凌霜面前說:“我與你說了,我的價錢再公道不過,京城里誰不知道齊家典當(dāng)行的名頭?”
慕凌霜手里抓了一把瓜子邊嗑邊說:“你還敢提?上次的那個青花彩繪碗,你給我五十兩銀子,你轉(zhuǎn)手就賣了二百兩?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其實她根本不懂這些古董值多少錢,只是隨口詐他一詐罷了。
齊老板噎了一下:“呃,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你這次的是龍紋彩釉的花瓶,皇家用的,我收了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敢買呢?”
慕凌霜眼睛一瞪,“你出多少?”
齊老板伸出三個手指頭。
“才三百兩?奸商啊,這個怎么也能值三千兩吧?”
齊老板搖了搖頭:“什么三百兩,我說的是三十兩!
慕凌霜糾結(jié)半刻,“要么你再加二十兩就賣了。”
齊老板一口氣答應(yīng):“成交了。”
齊老板正低頭掏銀子,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yán)滟哪幸簦骸斑@花瓶是本王花三萬兩買的,怎么就值三十兩?”
齊老板感覺到背后一股升騰的寒氣,身體不住顫抖,慕凌霜倒是毫不慌張,只是淡淡地撇嘴:“今天先不賣了,你下次早點來!
齊老板擦擦頭上的虛汗,見王爺沒有為難他的意思,腳底抹油般開溜了。
慕凌霜把瓜子咽下去,笑得有些心虛,“王爺,你怎么來了?”
“本王再不來,你就把本王的王府都掏空了!”
慕凌霜心說,那不至于,王府這么有錢一時半會也搬不完,嘴上卻說:“王爺,奴婢知錯了。求王爺放我一馬!
赫連寒坐下,白皙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說吧,賣了本王多少東西,賺了多少錢?”
慕凌霜不得已如實招來:“賣了一個青花碗,一個狼毫筆,還有一個石頭擺件,一共五百兩!
她從床底下翻出一個小包袱,一打開,里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她全部的財產(chǎn),一臉不情愿地推到赫連寒面前:“吶,全都在這里了!
赫連寒的眉毛抽搐,心已經(jīng)在滴血了。他的釉里紅纏枝盤,紫玉狼毫筆,以及雞血石精雕擺件!無論是哪一件都是有價無市的珍品!竟然被她區(qū)區(qū)五百兩給賤賣了?!
雖然王府有錢但也不是她這樣個敗家法!
赫連寒抱起險些被她討價還價五十兩賣掉的琺瑯彩龍紋花瓶,冷著臉:“以后,王府里的任何東西都不許賣!你要那么多銀子做什么?若真缺銀子和管家說,王府里不至于連一個下人都養(yǎng)不起!”
“等我離開王府的時候,身上一點銀子都沒有怎么行?總得置辦點產(chǎn)業(yè)養(yǎng)老吧!”慕凌霜深知,無論在哪個時代里,沒有錢都是萬萬不能的。
赫連寒皺眉,難道這個女人真這么希望離開王府嗎?怎么可能,她不過是一個貪財又愛慕虛榮的女人罷了。
“從明日起,你做本王的貼身婢女,每個月給你發(fā)一千兩銀子!
一……一千兩?!慕凌霜心頭咯噔一下,辛辛苦苦倒賣古董才賺五百兩,雖然被沒收了……但是當(dāng)赫連寒的貼身婢女一個月就能賺一千兩!
從奴婢變成了貼身婢女,這等于變相的升職加薪!那我就寬宏大量看在錢的面子上原諒你五分鐘。
慕凌霜內(nèi)心十分竊喜,可是面上卻一點都沒表現(xiàn)出來,反而緊張的戳著小手指,偷偷觀察赫連寒的反應(yīng):“咳咳,那……當(dāng)王爺?shù)馁N身婢女,應(yīng)該不包括陪睡吧?”
赫連寒冷哼:“哼,你這樣的姿色連做本王的侍妾都不配!
慕凌霜氣鼓鼓的還嘴:“我這樣的姿色怎么了?我照過鏡子明明很漂亮的好吧,王爺你的眼睛有問題就去看看大夫!變成瞎子很可憐的!”
“慕——凌——霜——”王府上空響起一聲怒吼,驚擾了門前樹上的一群飛鳥四散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