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忘我境界的紀凌霄愣住了。
他的感知一直都放在紀動這邊,自然是將紀凌霄的話完整地聽了下來。什么意思?
這個許然,還派殺手襲擊過紀動?
紀凌霄一直以為,針對紀動的那批人,來自出云帝國的一個藩王。沒想到還有許家!
“你還以為,你會指責我當初對你的無禮,沒想到你居然知道得這么多!”許然看著紀動,臉上看不出喜悲。
“塵心現(xiàn)在就在紀家的藏書閣,他當初是殺手堂長老會到成員,而且還負責情報工作,當然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紀動也同樣看向他。
“所以,你怨恨我?”許然語氣平淡。
他知道如今的紀動,地位尊貴,已經(jīng)遠不是他們許家可以相提并論的了。
當初紀動或許是高攀,但現(xiàn)在,兩者之間的地位完全變了。
但他的神情依然平靜,哪怕當初,他還派殺手襲擊過紀動。
“你覺得我不該怨恨嗎?"紀動反問一聲。
許家是打算要他的命啊!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會如此大度。
但紀動沒有馬上質(zhì)問他,而是以反問的口吻回復。
他想知道,時至今日,面對他們之間這樣的反差,許家到底作何感想
“我覺得你不該怨恨我。
“站在家族的立場,你必須要死,否則我們沒辦法和王爺那邊交代!罢驹谛珠L的立場,你動了我的妹妹,我肯定不能輕易放過你!薄澳阌X得呢?”
許然面色平靜。
和大多數(shù)的公子哥不同,許然雖然高傲,但為人并不紈绔。
“你說你是她的哥哥,你有為她想過嗎?那個混蛋像那樣子對她,你們卻要讓她嫁給他做玩物!
“她也是許家的孩子,而且還是你的親妹妹,而你們只把她當做工具。
“你覺得我能不怨恨你?
紀動跟著反問。
許然的為人,他很清楚。
這家伙表面上一副謙謙君子的形象,暗地里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偽君子
當初王府的世子當面羞辱他妹妹的時候,許然就在旁邊,一副看戲一般的模樣。
而今這家伙卻開始打感情牌,一副愛護妹妹的兄長形象,紀動聽得只覺得惡心。
“你說的對,我確實把她當做工具!痹S然大方的承認。
紀動的拳頭不禁握緊,他為人向來穩(wěn)重,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發(fā)怒
“真是個好兄長!"紀動盯著他。
許然不以為意,而是直勾勾地看著紀動。
“紀動,我們都是世家子弟,有些事情,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心照不宣的
“你應該很清楚,一個女子,在一個家族之中,到底充當著什么樣的角色!
“當然,你如果要怪我,那我也不打算反駁,畢竟這個人對你的意義不一般。
“但我不打算道歉,而且,我這次來見你,也不是為了道歉來的。許然目光直視著紀動。
錯的不是他,而是整個世界。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道理,哪怕它聽起來那么不和諧。
紀動嘆了口氣。
雖然很不服氣,但他得承認,哪怕是在紀家,很多女子的命運也都是這樣。
“小芝最近過得怎么樣?"紀動眼角露出一絲落寞。
小芝是紀動對許家小姐的愛稱,全名叫許芝。
整個事情下來,紀動覺得,自己最虧欠的,莫過于就是她了。
“你要慶幸,你成為了準圣的弟子,否則家族那邊都打算把她當禮物送出去了。
“畢竟小芝的體質(zhì)特殊,和王府一脈修習的功法十分契合,王府那邊直對許家高層施加壓力!
“不過現(xiàn)在,她完好無損的留在家族中,正在安靜養(yǎng)胎!
許然說完,目光快速地看了一眼紀動。
當看到對方臉上關(guān)切的表情之后,許然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狡黠的弧度。
這才是他靠近紀動的最終目的。
“你說什么?小芝懷孕了?”紀動一下子慌了神。
“自從那一次之后,家族內(nèi)部就將她禁足,之后她就再沒有出去過了。”許然再次放出殺招。
他的話已經(jīng)不要太明顯。
很顯然,他就是在告訴紀動,他的妹妹現(xiàn)在懷了他的孩子。
當然,他之所以說這些,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
而這個目的,甚至比他成功進入選拔賽,還要重要。
紀動的神情完全潰散。
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因為自己而受了這么多的苦,紀動只覺得無比愧疚。
而他這樣,正中許然的下懷。
“你如果還在意小芝,等到武道大會結(jié)束,就來許家一趟吧!”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來!”
許然說完,輕輕地拍了拍紀動的肩膀,而后便離開了紀動身邊。紀動此刻的心里很亂,整個人幾乎癱坐在了位置上。
周圍是熙熙攘攘的議論聲,大家都在討論著誰最可能勝出。
而紀動的心里,就只有許芝的安危。
遠在房間的紀凌霄,自然是將兩人的對話完全聽了下來。
“真是好手段啊!"這是紀凌霄對許然的評價。
自始至終,許然都沒有對紀動提任何要求,哪怕是在最后,也只是簡單地提出,希望紀動去看看許芝。
但紀凌霄很清楚,許然之所以這么做,目的其實相當明確。
以前他不想被紀動攀高枝,而現(xiàn)在,他希望攀上紀動的高枝。
王府固然強大,但和準圣弟子比起來,就顯得太過渺小。
歷史證明,每一屆圣人的弟子,最后都混的很不錯。
現(xiàn)在大陸上排名前列的勢力,幾乎有八成都和圣人有關(guān)。
孰輕孰重,許然一眼就能看清楚。
紀凌霄能很輕松地就理解到這一程度,但紀動就不一樣了。
所謂關(guān)心則亂。
現(xiàn)在的紀動,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紀凌霄很清楚,以紀動的性格,接下來肯定是會走一趟許家了。聚會還在繼續(xù),大廳里不時地響起各個名字。
他們都是眾人眼中,最有可能獲勝的人。
“你們聽說了嗎?據(jù)說這一次,揚州來了一個神秘女子,以后天武者的實力,接連打贏了數(shù)名先天高手。
“依我看,這個人極有可能是一匹黑馬!”
說話的還是那個綠袍少年。
他似乎對各路選手研究得相當透徹。
“后天武者打贏先天武者?帝國內(nèi)部,有這么逆天的存在嗎?
眾人不禁疑問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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