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走進(jìn)來,看到寧宸的時候不由得愣住了。
“你什么時候來的?”
寧宸笑道:“剛剛!”
大皇子走過去坐下,朝著寧宸壓了壓手,“不用行禮了,都是一家人...我還說帶著懷安去寧府找你呢,沒想到你先來了!”
寧宸:“???”
你臉咋那么大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給你行禮了?寧宸心里忍不住吐槽。
“大皇子在莾州的時候,告訴我說九公主思念成疾,生病了?”
“呃...這不是為了騙你回京嗎?不過懷安天天哭的眼睛紅腫我可沒說謊!
九公主有些羞澀,“胡說,我才沒有!”
大皇子笑道:“無所謂了,反正寧宸已經(jīng)回來了,你們馬上就要成婚了...皆大歡喜!”
“寧宸,本來要去找你喝酒的,既然你來了,那就在懷安這里喝吧...最近懷安教了我一種紙牌游戲,咱們邊玩邊喝,怎么樣?”
寧宸點(diǎn)頭,“我沒問題!”
“我也沒問題!”
九公主讓荷葉取來撲克牌和酒。
三人一邊玩,一邊喝。
有寧宸在,大皇子別想贏,輸?shù)美蠎K了!
三人正玩得開心,玄帝進(jìn)來了,也沒讓人通報。
這可把三人嚇了一跳,急忙行禮問安。
“玩牌呢?”
玄帝走到桌前坐下,隨口問道。
寧宸笑道:“是!”
玄帝道:“朕剛跟禮部馮高杰商量了一下,這個月的十五號是個好日子,你和懷安的婚禮就定在這一天!
寧宸算了一下,滿打滿算,還有八天時間。
“寧宸,婚禮的事,你還有什么想法嗎?”
寧宸搖頭,“全憑陛下做主!”
“懷安有什么想法嗎?”
九公主羞澀地?fù)u搖頭。
玄帝滿臉笑容,“你們倆的婚事一拖再拖,這次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得先完婚!
說著,目光落到大皇子身上,臉一板,“朕讓你看的玄黃游記,你可看完了?”
大皇子急忙道:“回父皇,看完了!”
玄帝點(diǎn)點(diǎn)頭,“周天子曾說,萬里疆土,當(dāng)半步而治,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大皇子俯首說道:“回父皇,這句話的意思是,萬里江山,治理要一視同仁,不能因皇城在腳下就重視,而輕視那些偏遠(yuǎn)之地。”
玄帝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句話后面幾句是什么?”
“這,這......”
大皇子額頭開始冒汗,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來。
父皇只是讓他看完這本書,并沒讓他背下來。
“父皇恕罪,兒臣愚笨,未能全部記。
玄帝臉色一沉,“治國,當(dāng)腹有錦繡乾坤,知人善用,真心待之。以己為掌,以人為劍,劍可護(hù)己,掌可控劍,兩者相依,缺一不可!
“這本書的精妙之處,全在這幾句,你竟然取其糟粕,舍棄精華,愚蠢至極!”
大皇子額頭冷汗直冒,但整個人卻松弛了下來。
他就說今天渾身不得勁,總覺得有什么事沒完成...原來是今天還沒挨罵。
“兒臣愚笨,請父皇恕罪!”
其實(shí)這句話并不難理解。
玄帝說這些話,多少有自夸的意思。
因為寧宸就是那把劍,他就是那只手,寧宸可以護(hù)著他,護(hù)著大玄江山社稷,而他可以握著寧宸這把劍。
尤其是知人善用,真心待之這句,擺明了就是在夸自己慧眼識珠,恩寵寧宸一點(diǎn)錯都沒有。
就差直接說一句,你們這些蠢貨,加起來智慧都不及朕之萬一。
玄帝揮揮手,板著臉道:“下去吧,好好研讀這本書...還有,懷安成婚,你多盯著點(diǎn)!
“兒臣遵旨,兒臣告退!”
大皇子腳步輕快的退走了...挨頓罵,心里竟然無比踏實(shí)。
大皇子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傾向了?
玄帝看向?qū)庡罚瑝簤菏,“來,都別站著了,坐吧...這游戲得三個人玩吧?剛好朕得點(diǎn)空閑,陪你們玩一會兒!”
寧宸一臉狐疑,心說你把大皇子罵走,該不會就是想玩撲克牌吧?
“寧宸,剛接到確切消息,睿王的確跑到南越去了!”
寧宸微微一怔,“陛下想怎么做?”
“聽說鎮(zhèn)玄獸在睿王手里?”
寧宸點(diǎn)頭,“睿王出逃以后,臣派人搜查過王府,沒發(fā)現(xiàn)鎮(zhèn)玄獸,應(yīng)該是被他帶走了!
玄帝道:“別的無所謂,但鎮(zhèn)玄獸乃是父皇留下的至寶,你得給朕拿回來!
“雖然朕不相信一對玉龍可以影響大玄的氣運(yùn),但奈何愚者不少...朕擔(dān)心睿王會用鎮(zhèn)玄獸大做文章,妖言惑眾,引起動亂!
寧宸微微頷首,“陛下想要,臣就給你取回來!
玄帝龍顏大悅。
“先不急,朕已書信給南越國君,看他們識不識趣了?”
“如今眼下天大的事也得放一放,你跟懷安的婚事,才是重中之重!
“朕有三件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務(wù)必要完成!
寧宸俯身,“請陛下吩咐!
“第一,你得跟懷安成婚,你們兩情相悅,這件事不難。”
“第二,你們成婚后,你得努努力,讓懷安懷有身孕!
寧宸一腦門的黑線,這...也算任務(wù)?
九公主小臉緋紅,羞澀難忍。
玄帝接著說道:“第三件事,馬上春闈了,你才華橫溢,朕想讓你負(fù)責(zé)今年春闈...替朕多選一些德才兼?zhèn)涞娜瞬!?br> 寧宸一驚,“陛下,春闈科考乃是為朝廷選拔棟梁之才的國之大事...臣征戰(zhàn)沙場還行,對于春闈之事,一竅不通!
“陛下還是讓其他人來負(fù)責(zé)此事吧?臣真的怕搞砸了!
玄帝擺擺手,“這件事,非你不可!”
“以往春闈,內(nèi)幕重重,高中之人,幾乎皆是士族子弟,官宦家眷...所選拔的人才都是昏庸之輩。”
“朕深知這其中大有文章,但也無可奈何!
“這兩年,朝堂肅清,奸佞盡除...是該為朝廷選拔一批可用之才了。”
寧宸不解,道:“那為何非臣不可?”
玄帝道:“因為你臉皮厚,又不怕得罪人,那些言官御史都討厭你,自然不可能給你送禮,請你關(guān)照其族中子弟!
寧宸嘴角一抽,“臣有那么遭人嫌嗎?”
玄帝笑道:“你說呢?”
“寧宸啊,人太過優(yōu)秀本身就是原罪...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朕在,他們是討厭你還是喜歡你這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