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洛眼神忌憚的盯著寧宸手里的鐵家伙。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聲如驚雷,還伴隨著火光和黑煙...找機(jī)會一定要弄一把研究一下。
他的目光落到寧宸身上,“寧銀衣的手段,在下領(lǐng)教了!”
寧宸翻身下馬,下朝康洛走過去,隨口說道:“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四皇子對我的手段一無所知,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領(lǐng)教!”
寧宸站定的時候,腳下踩著南越國的戰(zhàn)旗。
康洛的幾個護(hù)衛(wèi)怒目而視,右手已經(jīng)抓住了刀柄。
寧宸掃了他們一眼,不屑地冷笑一聲。
康洛揮揮手,制止了幾個護(hù)衛(wèi)。
寧宸低頭看著死去的兩匹馬,搖搖頭,嘆息道:“可惜了,跟錯了主人!”
“來人,趕緊收拾一下,把道路清理出來...再給四皇子備一匹馬?”
城防軍上前,合力將馬車和死去的馬拖到了路邊。
一個城防軍戰(zhàn)士牽過來一匹馬。
寧宸笑道:“四皇子,請吧!”
康洛翻身上馬。
他看了一眼寧宸手里的鐵家伙,問道:“敢問這是何物?”
寧宸將火槍拋給潘玉成,隨口笑著說道:“打狗棒!”
康洛嘴角一抽,沒再說話了。
兩人騎馬并行。
車隊跟在后面。
“呸...讓你們囂張,敢在我大玄皇城插戰(zhàn)旗,這就是下場!
“就是,寧將軍可是活捉了北庭王,一個小國的破皇子也敢囂張!
“太解氣了,在寧銀衣面前,就沒人能囂張的起來!
大玄百姓議論紛紛,提起寧宸,那是滿臉的驕傲和得意。
李瀚儒和沈敏跟在后面,兩人相視一眼...要不是寧宸,讓南越國插著戰(zhàn)旗走到四夷館,那大玄將顏面無存。
“寧銀衣只帶了一千人,千里奔襲,殺穿北都王庭,活捉左庭王,而且零戰(zhàn)損,在下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途中,康洛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寧宸微微一笑,“大玄兵多將廣,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拿下一個左庭王,不值得驕傲!
“倒是四皇子,聽說最近這幾場仗都是在你的指揮下打的,無一敗績。俊
康洛輕笑,“南越將士驍勇善戰(zhàn),以一敵百,勝幾場也不值得驕傲!
寧宸呵了一聲,“那有機(jī)會,我得領(lǐng)教一下南越國將士的驍勇...希望到時候別讓我失望!”
“很期待能在戰(zhàn)場上見到寧銀衣!
康洛看著寧宸,眼神中帶著戰(zhàn)意。
寧宸淡然一笑,道:“我要是你,就不會期待在戰(zhàn)場上見到我...只怕到時候,四皇子就不是以使臣的身份來大玄,而是俘虜。”
“哈哈哈...”康洛放聲大笑,“我很佩服寧銀衣的自負(fù),但我不是左庭王!
寧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對我來說,你們并無差別!
“既然四皇子這么想在戰(zhàn)場上見到我,那寧某就如你所愿。”
康洛大笑,“那在下在戰(zhàn)場上恭候?qū)庛y衣大駕!
寧宸微微一笑,“好,一言為定!”
說話間,來到了四夷館。
寧宸也見到了南越國的國師。
一個須發(fā)皆白,道骨仙風(fēng)的老者,一臉倨傲。
沈敏上前,“諸位,里面請!”
這位國師卻突然駐足,目光落在了李瀚儒身上。
“這位可是翰林院掌院李大人?”
李瀚儒臉色微微一沉,他之前就介紹過自己了。
但還是點了點頭,“正是在下!”
南越國師輕撫長須,神色倨傲地說道:
“老朽來的路上,偶然心有靈感,寫了一副對聯(lián),可惜只有上聯(lián),著實遺憾...李大人是文壇大家,不知道能否對出下聯(lián),滿足老朽的心愿?”
李瀚儒知道這是挑釁,一旦對不上來,有辱國體...而且還不能拒絕。
但李瀚儒還是很自信的,對聯(lián)他也很拿手。
“國師請說?”
南越國師傲然一笑,道:“李大人請聽好,我這上聯(lián)是...南鳳北飛,遍地草雞難下足!
李瀚儒的臉色變得難看。
南自然代表的是南越國,來大玄自然是往北走,所以這個北指的是大玄。
意思是說,南越是鳳凰,大玄是草雞,大玄根本不配跟他們南越國比。
所有人都聽出了這句上聯(lián)的意思,臉色難看。
李瀚儒低頭苦思,對出下聯(lián)并不難...難的是在對仗工整的前提下,怎么懟回去?
沈敏也是眉頭緊皺,正在絞盡腦汁的想。
至于潘玉成等人,都是粗鄙武夫,就更想不出來了。
“這對聯(lián)啥意思?”
馮奇正好奇地問寧宸。
他大字不識一籮筐,根本沒聽懂。
寧宸道:“他的意思是,南越國的人是鳳凰,我們大玄的人是草雞!
“他娘的...敢罵我們是草雞,老子剁了他!
馮奇正大怒,就要拔刀。
寧宸一把拉住他,“你個粗鄙武夫,人家這是文化交流,又不是比武,老實待著吧你!”
南越國師見李瀚儒久久不吭聲,怪聲怪調(diào)地說道:“李大人,一時想不出沒關(guān)系...希望老朽離開大玄的時候,李大人能想出來!
“就這?”寧宸冷笑一聲,滿臉不屑,“殺雞焉用牛刀?李大人不是想不出來,只是不屑,畢竟打客人的臉,不是我大玄的待客之道!
“不過我這里倒是有個不成熟的下聯(lián),想不想聽?”
李瀚儒和沈敏眼神一亮。
寧宸出手,那穩(wěn)了!
南越國師則是滿臉不屑。
康洛詫異道:“沒想到寧銀衣除了擅兵伐謀,文學(xué)造詣也不低啊!
李瀚儒和沈敏笑了,看來這位南越國四皇子的消息也并不是很靈通,只知道寧宸活捉左庭王,卻不知道他是詩仙轉(zhuǎn)世。
南越國師不屑道:“說來聽聽!
寧宸笑道:“這位專家請聽好,我的下聯(lián)是...北麟南躍,滿山禽獸盡低頭!
“好,對的好!哈哈哈...”
李瀚儒滿臉興奮,大聲叫好。
沈敏也是滿臉笑容,“好一個南麟北躍,滿山禽獸盡低頭...好,哈哈哈...”
潘玉成等人也是面露笑容。
“老陳,寧宸這話啥意思?”
只有馮奇正還在狀況之外。
陳沖笑著說道:“寧宸說咱們是麒麟,南越國的人都是禽獸,見了咱們都得低頭!
馮奇正咧嘴大笑,“寧宸,牛啊...老子太佩服你了!”
寧宸嘴角噙著一抹壞笑,道:“比起你的那首姑娘屁股白如雪,我愛屁股不愛雪可差遠(yuǎn)了!
“滾犢子!”
馮奇正笑罵。
南越國的人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尤其是南越國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本來想羞辱一下大玄文壇,沒想到自己反被羞辱了。
康洛則是一臉錯愕,旋即眼睛微瞇,看來他還是小覷這個寧宸了。
寧宸上前一步,看著南越國師道:“我這里也有個上聯(lián),想跟國師求個下聯(lián)!
南越國師臉色難看的盯著寧宸,“說來聽聽?”
寧宸笑道:“聽好了,我的上聯(lián)是...饑雞盜稻童筒打。”
南越國師表情倏地一僵。
這上聯(lián)的意思很簡單,餓慌了的雞偷吃稻谷,被一個小孩拿著竹筒追打。
難的是這里面有三對諧音,而且連起來組成一幅生動的畫面...這就很難對了。
南越國師眉頭緊鎖。
康洛也是如此,低頭苦想。
寧宸笑道:“不急,一時想不出來沒關(guān)系...希望你們離開大玄的時候能想出來!
南越國師的臉色難看的跟死了爹娘似的,這句話是他剛跟李瀚儒說的,沒想到這么快就被還回來了。
打臉來得猝不及防,南越國師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寧宸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歡迎諸位來到大玄,一路車馬勞頓,想來都累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參拜我大玄皇帝陛下呢。”
“李大人,沈大人,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先撤了!”
李瀚儒和沈敏苦笑,心說你是接待使,把使團(tuán)扔下自己跑了,這合適嗎?
寧宸根本沒給兩人開口的機(jī)會,轉(zhuǎn)身麻溜閃人。
“這會時間還早,大家陪我去陛下賜的新宅看看吧?”
潘玉成幾人欣然應(yīng)允。
可當(dāng)幾人縱馬來到地方,全都傻眼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寧宸一臉懵逼,眼前這棟大宅,竟然是左相府。
只不過左相倒臺,這里已經(jīng)被查封了。
“我們會不會找錯地方了?”
寧宸嘀咕。
潘玉成道:“一路走來,長玄街上就這一棟空宅子,應(yīng)該是這里沒錯。”
“你扳倒了左相,以陛下對你的恩寵,將這棟宅子賜給你,也不奇怪!
寧宸的臉卻皺成了一團(tuán),很氣嫌棄,“這多晦氣。俊
潘玉成幾人滿臉無語。
馮奇正嘿嘿壞笑,“要是左相知道你扳倒了他,還占了他的宅子,估計得當(dāng)場氣死。”
寧宸搖頭,“我沒記錯的話,這宅子是六進(jìn)還是七進(jìn)來著...這我得請多少丫鬟仆人?光是每年修繕,維護(hù)都得一大筆銀子...我不要,誰愛要誰要!
潘玉成淡淡地說道:“陛下御賜,你敢不要?”
寧宸苦笑,“那我把這棟宅子賣了,換個小點的總行吧?”
潘玉成一腦門黑線,“陛下賜給你的宅子,你敢賣?腦袋不想要了?”
寧宸欲哭無淚,這宅子,光是請丫鬟仆人,修繕維護(hù),一年怕是上萬兩銀子都打不住。
回頭跟陛下說說,給他換個小一點的宅子,這個太大了。
與此同時,南越國的使團(tuán)已經(jīng)安頓了下來。
康洛來到國師房間,見國師皺著眉,還在苦思下聯(lián),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我對這個寧宸還是不夠了解,小覷了他...此人年紀(jì)輕輕,卻文武雙全,實在難得!
國師眼神陰沉了幾分,“從他今日的行事作風(fēng)來看,此子手段過人...四皇子,這人留不得!
“憑借一千人,零戰(zhàn)損,就能活捉左庭王...若是日后對付我南越國,不知我南越會有多少將士死在他手里?”
康洛微微點頭,道:“今日大街上,百姓對他的態(tài)度,可見他在大玄的威望不低...寧宸,有點意思!”
“我會派人細(xì)查他,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對付這樣的人,就得做到一擊必殺,絕對不能給他喘息反擊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