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韓羽便開始著手為前往野夫山做足準備。
瓷器對韓羽來說十分重要,所以野夫山那幫人,他勢必是要去親自打交道的。
只是,野夫山二當家董大明、四當家呂城的死,雖然不是韓羽親手造成的,但和韓羽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這等血海深仇,若是想要化解,還是要花費上不少的心力的。
正當韓羽為親自前往野夫山而苦惱之時,釀酒廠內(nèi)傳出了一個好消息。
雖然二次蒸餾酒的效果依舊不太好,但馮娟依靠著自己從前在釀酒廠的經(jīng)驗,在二次蒸餾酒中勾兌了一些絕佳的老酒曲,然后再進行三次蒸餾。
最后的成品,基本達到了韓羽的預(yù)期。
對此,韓羽很是滿意。
……
又過了兩日后,韓羽一切準備就緒。
他帶著二十多號河溪村的好手,還有范子鶴留給他的一些死神騎兵,以及從縣城府衙那邊調(diào)過來的兵丁,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野夫山而去。
雖然聲勢浩大,但韓羽無意與野夫山產(chǎn)生正面沖突。
他帶上這么多人,只是保證對方能夠安靜坐下來聽他韓羽講話而已。
別的,并無圖謀。
……
彼時,京都。
周大牛率人拉著年貨禮品,風塵仆仆地趕到了京都。
周大牛聽從韓羽的話,徑直去往翎國公府,路上幾番打聽翎國公府的位置后,方才匆忙趕到。
此刻,翎國公府的花園內(nèi),范子鶴和楊韜正在品茶談笑著。
楊韜看著范子鶴,笑道:“子鶴兄,我就說嘛,韓羽是個奇才,你和他相交,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范子鶴點頭道:“的確,韓羽的才學絕對不輸于我朝中尋常官員,哪怕給他一個侍郎之位,想必韓羽都能夠勝任!”
楊韜笑著朗聲道:“沒錯,沒錯。”
“……”
兩人談笑許久,茶香味漸漸淡了。
楊韜也告辭離開了。
送別楊韜,范子鶴眼眸微瞇,剛長長地喘了口氣,便聽見到有心腹急匆匆地來通報:“世子!
范子鶴淡淡道:“什么事?”
來人道:“濱州那邊來人了,而且還有死神騎兵的護送,為首之人,名叫周大牛,說是韓羽的人。”
“周大牛?”
范子鶴略一思忖,而后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你去請他進來吧!
“是!
說完,那人轉(zhuǎn)身離開。
不多時,周大牛便瞠目結(jié)舌、如履薄冰地緩緩走來。
他觀望著四周,這翎國公府,簡直豪華到了極點,不僅大,而且裝潢精美,雅致壯觀。
走入院落,周大牛見到了在亭中靜坐的范子鶴,然后快步奔至近前,恭敬彎腰施禮道:“草民青陽縣城周大牛,見過世子!
范子鶴抬手示意,笑道:“周兄弟,不必多禮,一路上舟車勞頓辛苦了,此行可還順利?”
周大牛哪里會想到范子鶴竟然對他這么客氣,當即將腰彎得更深了,恭敬道:“托世子的福,路上還算順利!
“哦,對了,年關(guān)將至,我家韓老爺讓我來給世子您送一些年貨,這是禮物清單,您看看!
說著,周大牛恭敬地將禮單呈遞出去。
范子鶴打開禮單一看,不由得暗暗咂舌,對韓羽的完美禮節(jié)表示欽佩。
韓羽送的禮品并不貴重,但是韓羽卻將每一個該顧及到的人都顧及到了,禮節(jié)妥帖圓滿。
范子鶴從禮單上收回視線,看向周大牛,笑道:“周兄弟,怎么還站著呢,坐!
旋即,范子鶴對丫鬟吩咐道:“來人,看茶!
很快,下人給周大牛端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甜茶。
周大牛恭敬點頭道:“多謝世子!
范子鶴笑著問道:“周兄弟,韓兄讓你此行前來,可有要帶些什么話嗎?”
周大牛沉聲道:“有!
說著,周大牛趕忙取出韓羽給的范子鶴的密信,交給范子鶴,道:“世子,這是我家韓老爺給您的親筆信!
“嗯,辛苦了!
范子鶴輕輕點頭,然后拆開信封,仔細瀏覽。
很快,范子鶴的眉頭深深緊縮,臉色凝重至極。
顯然,韓羽的密信讓他有些苦惱。
收起信封,范子鶴臉色嚴肅地盯著周大牛,沉聲道:“周兄弟,韓兄可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周大牛也嚴肅地道:“世子,我家韓老爺讓我轉(zhuǎn)告給你,他說,如果您對于信封中的事情下不了決斷,可以先與翎國公好好商議一番,然后再下定論。”
范子鶴聞言,輕輕點頭,然后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他看向周大牛,溫聲笑道:“周兄弟,你在此休息片刻,不用拘謹。我現(xiàn)在便去找我父親商議商議!
“世子,且慢。”
范子鶴雷厲風行,剛要離開時,周大牛突然道。
范子鶴駐足問詢道:“怎么了?還有事情嗎?”
周大牛道:“世子,請您勿怪,我家韓老爺囑咐說,關(guān)于這件事情,請您一定不要將他的名字透露出去!
“這……好吧!
范子鶴一時有些愣神,然后點頭笑道。
……
很快,范子鶴找到了父親范京安。
書房內(nèi),兩人進行了密談,范子鶴也將韓羽的計劃和想法毫無保留地告知了父親范京安。
兩人沉默著,靜靜思索著。
良久后,范子鶴小心翼翼地問詢道:“父親,此事,您以為如何?”
范京安,大恒王朝翎國公,六大頂級權(quán)貴之一,太子太師,京都龍源大營大都督。
此刻,范京安緩緩地睜開了一雙惺忪慵懶的黯淡眼眸,毫無波瀾的視線中并無絲毫威勢,但渾身上下就是很奇怪地透露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可怕鋒芒。
范京安凝注范子鶴,淡淡道:“你認為呢?”
范子鶴斟酌著言辭,小心翼翼地道:“父親,孩兒以為,韓兄的推論還是很有道理的。岐王鄭希圣極有可能佯攻濱州,實則南下中原,劍鋒鐵蹄直攖中原鳳凰郡。畢竟,鳳凰郡糧草充沛,幅員遼闊,而且還是我們范家的發(fā)跡之地!
范子鶴接著道:“而且,這功勞他也并無意染指,自然全部讓給我們翎國公府!
范京安眼眸微瞇,渾濁的眸子內(nèi)閃爍著奇詭的光芒。
他盯著范子鶴,有些恨鐵不成鋼。
“哼!”
最后,范京安冷笑一聲,淡淡道:“這姓韓的倒也有點小聰明,既然如此,你便按照他的計劃做吧,如果真出現(xiàn)什么意外,快馬報我知曉,不得延誤!”
“父親英明!”
范子鶴聞言,頓時抱拳躬身笑道。
然而,就在此刻,書房外有管家急促的聲音傳來:“侯爺,世子,宮內(nèi)的郭公公來了!
范京安淡淡道:“所謂何事?”
管家恭敬道:“郭公公說,陛下要世子速速進宮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