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居然早就想到了最后一步,而且還毫不留情的點破!
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了,她說的確實是我們所要做的!
“所以殺掉有無之蛇后,你們就像當初一樣將我圈禁在這里!”所有龍家女臉上都露出怒意,咯咯的冷笑:“所以我何不留著有無之蛇,讓你們和它斗個兩敗俱傷。”
后土看著這么多龍家女,還有她們身上吸附著的水蛭蛇娃。
也不由的皺了皺眉,扭頭看著沐七:“這是怎么回事?這些惡心的東西是什么?”
我感覺后土出來,不只法力受損,好像有點不在狀態(tài)。
不過想想也是,她在自己頭顱中間,困著有無之蛇,數(shù)以萬年,早就與世界脫節(jié)了。
還能說話,靠的估計就是沐七那抽取記憶的術法,給她輸送著什么。
但看著這些龍家女臉上讓我討厭的笑意。
我感覺很煩躁,當下上前一步,沉聲道:“當初后土削骨為碑,將你圈禁。如若你不想見我們,大可不開華胥之淵啊?也不用提條件……”
轉手扯過墨修,直接朝那道深淵一推:“你也不用派阿娜前去巴山,色誘魔蛇啊?你還是怕有無之蛇的?你信不信,墨修就會直接從這里開吃!”
我就不信,華胥搞這么多事情,難道就是為了養(yǎng)著這些水蛭蛇娃玩?
她如果真的是這地界真身,想弄死外面所有的生物,不就是她翻個身的事情嗎?
搞得這么復雜做什么?
她所求的,怕是和阿熵一樣,要沖破天禁,歸于天界。
在這地界,就算除了有無之蛇,還會有其他的東西找上來,比如說應龍,或是燭龍……
或是其他什么蛇!
就像蒼靈說的,這就是一個資源豐富的水潭,總會有蜻蜓、蚊子、或是青蛙這些進來產(chǎn)卵、孵化幼蟲,靠著這水潭繁育后代。
只不過蜻蜓蚊子這些,在水潭產(chǎn)卵后,不會影響水潭,但那些橫渡虛空而來的龍蛇之屬,卻會慢慢耗盡這地界的生機。
阿熵不想上困于天禁,下限于地母,難道華胥就想?
所以她和阿熵,最為親近,可以一起圖謀!
墨修已經(jīng)能卷土而食了,因為界碑隔絕,所以當初墨修在清水鎮(zhèn)吃土,華胥或許沒有什么感覺。
如果就在華胥之淵吃呢?
墨修被我一推,居然寵溺的看著我笑了笑,直接就化成了有無之蛇,對著那些好像受同一個系統(tǒng)控制的女體沖了過去。
蛇身還未到,墨修蛇信一伸,似乎就要朝著就近的女體卷去。
當初西歸之內(nèi),墨修蛇腹藏了幾乎整個巴山的生物,連巴蛇都藏了進去。
這些女體,就算那水蛭蛇娃再厲害,也對墨修沒什么用。
只要墨修吃進去,我們到時拿來研究也行。
可就在墨修要卷到幾具女體的時候,極光一閃。
所有女體全部順著極光,沉入了深淵之中,那速度比光速更快。
墨修一下卷了個空,蛇身一轉,就又化成人形,立在華胥之淵上空,沉眼朝下看去。
可剛看兩眼,墨修身形一晃,直接就又化成蛇身,飛了回來。
“怎么了?”我見他臉色不對,連忙道:“下面有什么?”
從我們知道華胥之淵開始,就有各種說法。
阿娜半真半假的讓我別靠近華胥之淵,胡一色卻說華胥之淵如何好,能讓人獲得新生如何如何的。
但這會,看墨修的神色,好像不太對勁。
墨修朝我搖了搖頭,正要說什么,就見神淵之中,無數(shù)黃泥色的觸手伸了出來,每根觸手,堪比巴蛇的蛇身,宛如從地底攀爬而出的怪獸。
嚇得沐七都馱著后土退了幾步,墨修也一手引出了燭息鞭。
可隨著那些觸手攀爬而上,小地母那張?zhí)煺娴男∧槪秃帽茸闱驁錾系囊粋足球一樣,圓溜溜的立在一個足球場大的肉球之上。
朝我們呵呵的笑:“阿爸,阿媽!
隨著她笑,那些觸手卻朝我們伸了過來。
我們見識過她觸手吸食血肉的厲害,就好像吸果凍一樣,直接就把血肉吸走了,連痛都不會感覺。
這就像水蛭扎進人體內(nèi)吸血時一樣,無知無覺,卻能將人的血吸走。
只是小地母,不只是吸走血,還會吸走血,更甚至,連皮帶骨一起吞了。
墨修拉著我退了一步,盯著小地母道:“她讓你轉達什么?”
要不然華胥,也不會讓她出來了。
小地母呵呵的笑:“她說讓風家?guī)湍銈儯B(yǎng)孩子!
說著,她還偏頭看著我們:“我也可以幫忙哦,你們見誰不順眼,我就能吃掉誰!
她依舊和以前一樣天真,可她這話音一落,旁邊的風望舒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想來風家子弟,被小地母吃掉的不少。
后土卻似乎真的很喜歡小地母,驅著沐七上前,朝小地母伸了伸手:“那你跟我們走吧?赡阕吡,誰陪華胥呢?她只是一縷破碎的神念,沒有軀體,剛才那些東西,也沒有神念,只能被她控制,不能和她交流,那她豈不是很無聊!
“還有很多我啊……”小地母依舊天真的說著。
可跟著臉色突然一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然后臉上立馬變成了幽幽的笑:“后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笑里藏刀。都說養(yǎng)狗肖主,你養(yǎng)的這只寵物,跟你一模一樣!”
后土依舊只是溫和的笑,朝小地母伸著手:“你不喜歡我問,那我們就直接走吧,去你說的風家看看。”
好像對于華胥的詆毀,或是惡意的言語,半點都不在意。
更甚至,好像根本沒有看出來,小地母的意識已經(jīng)被華胥侵占了!
我一時有點好奇的看著后土,她這是城府深呢,還是性格本來是這樣?
但剛才她和小地母一問一答之間,接收到了至少兩個重要信息。
一是華胥只是破碎的神念,似乎真的不是這地界的真身。
二是,這下面有很多的小地母?
這是什么概念?
我一時都不知道小地母說的“很多我”,是指什么?
一個小地母,已經(jīng)夠我們頭疼的了,如果不是當初阿乖在我腹中,神念與小地母相通,我們可能都對付不了她。
華胥之淵下面,還有很多小地母?
那如果同時出來,會怎么樣?
我扭頭看了一眼墨修,他無聲的朝我點了點頭,臉上也盡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