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在問天宗,和我關(guān)系最好的,應(yīng)該是何壽的。
他性子暴躁,有什么直接說,也為了救我和墨修,幾次拼命。
而且他心思通透,沒有什么歪心思,所以我總是很放心的用神念跟他交流,也感引著神念,將自己的所思所想傳給他。
我一直知道,在他心中,阿問第一,何辜第二。
但我從來沒有想到,為了阿問,他連這么傷人的話都說得出來。
可這個時候,再爭論也沒有意義了。
他只想救阿問,無論怎么解釋,怎么勸,他都會認(rèn)為我們是不想救阿問。
畢竟阿問將自己獻(xiàn)祭給有無之蛇,受益的是我和墨修。
沉眼看了看何壽,我將阿乖遞給墨修,直接朝何苦道:“我們走吧,別耽誤時間!
就算阿問要獻(xiàn)祭有無之蛇,按我所知道的,估計還要跳一陣子的巫舞,也沒這么快。
獻(xiàn)祭后,他就再也沒有活著的可能,事先也應(yīng)該會安排好尋木的,應(yīng)該還會去一趟問天宗,將山腹床邊的那棵瘦弱的尋木帶走。
就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的愿望。
“你們當(dāng)真不去?”何壽還轉(zhuǎn)眼掃了掃何極何歡。
何歡不善戰(zhàn),也不愿意去攔,不去。
何極估計也認(rèn)為沒什么好攔的,要守在清水鎮(zhèn),不去。
何辜太過重要,何壽不敢讓他涉險,不去。
何物,被逐出問天宗,是不是還活著,我都不知道了。
所以最終去的,也就我們?nèi)齻。
何壽無比失望的看著我們,冷哼了一聲,盯著何苦道:“走!
就在何苦捏著沐七那根穿著綠珠的銀絲,準(zhǔn)備放手的時候。
墨修突然幽幽開口:“太一改變主意了,這就是時差。何悅這具軀體,已經(jīng)沖不破天禁了,太一也不會再幫她,給沐七也沒有用!
何苦立馬捏緊銀絲,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朝何苦笑了笑,輕聲道:“走吧!
“什么意思?”何壽卻一把扯住我,沉聲道:“你早就知道?什么時候知道的?太一不是你最大的外援嗎?他為什么不護(hù)著你了?因為你和墨修生了孩子,還要和墨修成婚嗎?還是因為應(yīng)龍?”
我扭頭看著他,他臉上的震驚,比何苦更大。
更甚至這么不相信的接連發(fā)問,連理由都幫我找好了。
估計怕我沒了太一這個最大的外援,去了南墟阻止不了阿問吧。
扭頭看了一眼墨修,他正抱著阿乖,親著他的額頭,看著我道:“你猜到了?你對這種事情,一向很敏感!
我點了點頭,沒理會何壽的震驚,只是朝何苦道:“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不!你說清楚!”何壽卻緊緊拉著我,沉聲道:“你不是每次都很煩,不清不楚嗎?這次你既然知道,就一定要說清楚!”
“不說清楚,墨修不去,在南墟,憑我們怎么對付沐七,還要攔著阿問?沒了太一,你這具軀體,還有什么用,和阿熵有什么區(qū)別!焙螇壅麄人都處于質(zhì)疑之中。
不停的搖頭:“不可能!太一怎么可能放棄你,不可能。”
我不知道他這是太八卦,還是因為失去了最大的屏障,所以有點崩潰。
只是扭頭看著墨修:“你來說!
其實在墨修兩次提及時差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了。
他將風(fēng)家那條極光披帛還給了風(fēng)望舒,又給我重新煉化了一條,再次提及太一用極光化成青虹,讓他一縷神魂化成伏羲,陪伴女媧的時候。
我就有點明白,為什么明虛腦中接收到的太一神魂,與西歸那縷神識,所留下來的觀點相矛盾,讓我不要突破天禁了。
因為時差。
西歸那縷神識,是留下來護(hù)著原主軀體的,他的記憶依舊停留在原主剛死,太一親征離開的時候。
那時太一是真心想帶原主回天界的,可原主不愿意,所以他留下了一系列的辦法,助原主沖破天禁。
而我在明虛腦中見到的太一神魂,卻是現(xiàn)在的。
原主的神魂被抽離,化成了女媧;太一自己留了一道神魂,化成了伏羲。
女媧和伏羲是夫妻,太一更甚至正式接見過女媧,確認(rèn)過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他已經(jīng)用另一種形式,彌補了他不能和原主在一起的遺憾。
更甚至,依舊是作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創(chuàng)世神。
既然他的遺憾已經(jīng)彌補了,那我們這些對他而言,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他還有更重要的責(zé)任,所以他問墨修,要不要接任他泰皇之位。
現(xiàn)在對于太一而言,情愛已經(jīng)得到了滿足,所以責(zé)任更重要!
墨修似乎也懶得浪費唇舌,直接用神念,將這些分析和想法,傳給了何壽他們。
他現(xiàn)在的神念,可以實質(zhì)化,變成一條條黑色的細(xì)蛇,進(jìn)入人眼中。
何苦接收后,只是一臉無奈和同情的看著我。
何極何歡對于感情問題沒有什么同情心,只是無奈的搖頭。
何壽卻依舊滿臉不可置信:“那他還留了這么多東西呢,難道那卷蛇紋典籍是白留的,還有西歸那道神識,他就這樣亂留嗎?”
“大概是兩個或者更多的計劃吧。無論哪一個成功了,對他而言都行;蛘哒f,只要有一個成功了,他已經(jīng)滿足了。我們這些原定最麻煩的計劃,他并不想再實施了,他只是任由我們折騰了,不會再管我們!蔽页裂劭粗螇。
輕聲道:“所以西歸那縷神識,進(jìn)入了墨修腦中。并不是因為提前設(shè)定,而是我借著明虛,與太一相通,他知道這邊的情況,放棄了原本的計劃,讓那縷太一神識自動進(jìn)入了墨修腦中!
所以在墨修記憶中,他入西歸的時候,那縷太一神識一臉坦然的站在那極光圈中,等著墨修進(jìn)去。
同時還知道墨修想要解決的事情,給出了解決方案。
按理他在西歸一直沒有出來,根本就不會知道外面的事情,更不會知道沉青受傷這種對他而言極小的事情。
畢竟我們也是見過那本體蛇留下來的神識的,他們就是一縷縷當(dāng)時的意識,是停滯在某一時刻,更甚至只能存在于某個特定的地方。
除非像九尾那縷神識一樣,一直有何物供奉著她,讓她不停的接收外面的信息。
唯一的解釋就是真正的太一神魂去過西歸,安排他自己以前留在西歸那縷神識的結(jié)局。
“那怎么辦?”何壽整個都有點迷茫了,看著我道:“你這具軀體不再有最大的外援,如果阿問真的想獻(xiàn)祭那些有無之蛇,阿問一定會被吃的?伤I(xiàn)祭了,也不一定壓得住它們!
太一既然遺憾彌補了,答應(yīng)原主護(hù)住這個地球的事情,大概也沒有必要了。
就怕后土頭顱困著的那些有無之蛇,全部突破出來。
“阿問知道的!蔽铱粗螇郏谅暤溃骸八运胱尯笸脸鰜,想讓她來幫我們?晌覀儸F(xiàn)在要做的,就是去南墟勸勸他。”
打是沒用的,關(guān)也是沒用的。
如果阿問不愿意,就算我將他關(guān)在摩天嶺那隕石里,也關(guān)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