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阿乖還沒出生的時候,龍靈腹中那個蛇胎,就讓我有很強的危機感。
更甚至隱約感覺,龍靈腹中那個,可能是日后阿乖的勁敵。
按我現(xiàn)在所知的,萬物皆分陰陽,所有強大的東西,皆是相對而生的,有所強,必有所制。
當初我在摩天嶺,也見過那條本體蛇為了養(yǎng)活龍靈腹中的蛇胎,用自己的血喂食龍靈,幾乎拼盡全力的想將那個孩子生下來。
可后來……
我不知道后來是什么讓那條本體蛇和龍靈走上了那樣殘酷而又血腥的絕路,想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現(xiàn)在這個孩子,居然又要讓墨修想辦法催生出來。
我不知道風望舒想做什么,而且這居然和墨修有著血脈關系,總感覺有點詭異。
雖說有無之蛇,或者都是血脈相連的,墨修和那條本體蛇,還有著那樣玄妙的關系,可現(xiàn)在突然說當?shù),這種感覺,也有點奇妙吧。
雖然我也有過突然莫名其妙當媽的情況。
所以我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勸慰墨修了,只得抱著那些東西,感覺狗血淋頭。
最后消化了好一會,才幽幽的安慰他道:“當初那些蛇娃,也是借了我的精血,才生出來的,其實我在生物學上,也算它們的母親!
“你跟何極聯(lián)手,連界碑都能制錄了,就不要計較這點事情了。可能就是有無之蛇血脈太強,畢竟你們用的都是同一張臉嗎。想來基因可能都是一樣的,只是一次次的自我克隆復制!蔽蚁肓讼,單手抱著那些東西,另一只手拍了拍墨修以示安慰。
然后抱著東西,頭也不回的朝外走:“記得將應龍冰封好!
身后墨修似乎只是苦笑,我出了竹屋,再回頭的時候,整間竹屋都已經(jīng)全部冰封住了。
寒氣森森的,宛如一個大型冷庫,想來應龍身上的孢子粉是不會生出來的。
可等我抱著東西,到新建的那棟竹屋的時候,墨修已經(jīng)拿著一個盆,給阿乖洗澡。
那個盆有點大,里面水汽熱騰騰的,阿寶和阿乖都泡在里面。
他還和原先在清水鎮(zhèn)居民住的那個小區(qū)一樣,用冰制了很多小動物給阿寶玩。
現(xiàn)在學了制錄之術,又有了神念,那些小動物,全部都是活的。
居然還有整套的Q版的十二生肖,各式各樣的在水里游來游去,逗得阿寶呵呵的笑。
見我進來,忙抓住十二生肖里那條在他面前遨游的龍,一把擋在身前,朝我道:“阿媽,我們男孩子在洗澡呢!
墨修已經(jīng)將阿乖都脫光了,也一起泡著,正一手托著,一手做著撫觸。
阿乖依舊沒有醒過來,小臉趴在墨修的手掌上,雖然看得出是在沉睡,可我看著依舊感覺有點心疼。
墨修聞言也抬頭看著我,輕聲道:“阿寶是男孩子!
我看著阿寶那握在手里,還昂著Q版龍頭,甩著尾巴,想游走的龍。
也不知道阿寶有什么好擋的,以前還都是我給他洗澡呢。
不過終究是知道男女有別了,我也不好再強行站在這里。
無論要經(jīng)歷什么,日子總經(jīng)過下去的。
“我去看下胡一色,你們先洗!蔽抑坏脭[手。
就在我轉(zhuǎn)身的時候,不知道墨修怎么弄的,一揮手,那個水盆居然變大了。
他抱著阿乖一縱身,居然跟跳水一樣的跳進了浴盆里,落水的瞬間,那身黑袍自動游走。
阿寶哈哈大笑,引著騰飛術飛到半空,也學著往水中跳,那十二生肖也跟著嘩嘩的跳水。
一時之間,水花四濺。
連旁邊竹屋的何苦、白微都湊過來往這邊看。
阿寶很久沒有這么開心的笑了,也不知道墨修怎么弄的,水聲嘩嘩的響,還夾著各種異獸的吼叫聲,一反原先沉悶的氣氛。
白微撇了撇嘴,然后朝我道:“何歡去拔胡一色的胡子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我先是一愣,跟著立馬想了起來。
胡一色頜下也有銀須,跟山羊一樣,晶瑩細長,襯得他總是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
何歡……
忙低咳了一聲,最后兩根胡須都拔來給我了,想來看著胡一色那一手漂亮的胡須,記恨很久了。
阿問和沉青,應龍這三個傷員,有何壽、肖星燁看著,墨修就在旁邊,外面還有界碑和蒼靈,除了沐七這種存在,直接出來,一般都不會有事,所以也不用我一直守著。
我騰飛術,實在不行,白微直接拉著我,飛到了界碑那里。
果然見何歡彎腰看著胡一色,真的一根根的揪著他的胡須。
痛得胡一色臉色直抽抽,可他嘴里依舊塞著白麻,嗚嗚的也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何極只是淡定的看著,何辜卻一臉不忍的道:“胡先生,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何歡師兄現(xiàn)在最恨長胡須的,尤其是你這胡須,本來就比他的漂亮!
何歡是越拔越上癮,泄憤般的拔著,我光是看著,就感覺痛。
白微也湊過去看熱鬧,何苦卻朝我道:“華胥似乎在舍棄一些棋子!
這點上,在龍岐旭夫妻和阿娜死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感覺了。
白微跟我談過蜂巢理論,就是老蜂要發(fā)揮最后的余熱,再沒有地方可發(fā)揮,對著假想敵,也要將那點熱量用完。
但現(xiàn)在看來,華胥似乎在……大批量裁員!
風升陵他們這樣一波波的送人頭,就是最明顯的了。
還有九尾,被我變成了兩尾,她都沒有出手救,直到我用神念搜魂,才將兩尾帶回去。
我和何苦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看出了對方的疑惑。
整個地球都是華胥的身軀,以前養(yǎng)活過很多上古龍蛇之屬的大神,她想養(yǎng)活龍岐旭他們,根本不是問題。
現(xiàn)在卻好像將這些棋子拋棄,雖然看上去讓他們發(fā)揮出了最后的余熱,給我們找麻煩。
但這樣大批量的送人頭……
何苦朝我輕聲道:“就我最近這些年在人間行走,一般公司大規(guī)模的裁員,都是為了公司走得更好,而拋棄一些拖累公司前進步伐的員工!
“華胥這樣大規(guī)模的棄子,或許……”何苦轉(zhuǎn)眼看著我,指了指胡一色,輕聲道:“她有更重要的棋子要養(yǎng)育,不想將多余的精力放在這些沒怎么大用的棋子身上。”
“現(xiàn)在生機有限,像九尾這種出涂山,華胥本身就花費了大力氣,結果什么都做不了!焙慰帱c了點胡一色,又朝我悄聲道:“這怕也是一顆棄子!
我沉眼看著何苦,腦中閃過華胥之淵那些女體身上吸附著的水蛭蛇娃。
直接用神念,將這畫面映入何苦腦中。
她朝我點了點頭:“從數(shù)目上看那些水蛭蛇娃不下萬數(shù),而且能咬斷穿波箭,皮軟而射不透,怕是一種我們暫時還不知道有多厲害的新型生物!
“要養(yǎng)這么多,而且這么厲害的,或許風家……”何苦臉上閃過什么。
我想到這里,猛的明白,為什么華胥不在意風望舒是不是真的黑化了!
她連風家都不想要了,還在意風望舒對風家做什么!
連忙朝何苦道:“你看著,我去找墨修!
風望舒想重新掌控風家,其實也有著想帶著風家,再次叛變?nèi)A胥的。
可如果華胥就是想弄死風家所有人呢?
風望舒也不過是她的一把刀!
可現(xiàn)在風望舒還自認為瞞過了華胥,我就怕她這一腔孤勇的臥底計劃,是人家的計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