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何壽是很精明的,只是大部分時候,他不太愛表現(xiàn)。
畢竟烏龜這種生物,在神話片中,都是當丞相的。
活得久的東西,大部分都成了精。
“你想知道太一什么?”何壽盯著我,指了指摩天嶺的方向:“為什么不直接問墨修?”
我沒想到何壽也知道,不由的抬眼看著他。
可他好像瞬間露出了然的神情,剛才居然是在詐我。
當下沉吸了口氣:“有些東西,時間上不對!
“什么時間不對?”何壽臉上又帶著疑惑,并鄭重的道:“這次沒有詐你。”
“造蛇棺的時間,不對!蔽铱粗螇,輕聲道:“蛇棺,真的很重要啊?赡懿恢皇且痪撸赡苡泻芏嗖灰粯拥男螒B(tài)。”
我干脆盯著何壽,輕聲道:“你還記得才入巴山的時候,我總能幻聽到那條本體蛇和龍靈的對話嗎?”
“嗯。你當時跟瘋了一下,一道避水符,差點讓巴山旱死!焙螇鄣闪宋乙谎。
“那些對話里,都是那條本體蛇教龍靈,認識各種異獸,教她認知天地自然!蔽彝艘谎勰μ鞄X的方向。
朝何壽輕聲道:“他們引用的,大部分都是《山海經(jīng)》和《淮南子》里的記載。”
“有問題?”何壽瞥著我,指了指明虛:“人家還在等你呢。”
“時間不對!蔽以俅螐娬{(diào)。
輕聲道:“龍靈搬蛇棺前往清水鎮(zhèn),是幾千年前了,那時就算《淮南子》已經(jīng)成篇,也家喻戶曉。但那條本體蛇,他初從蛇窟出來,又是怎么知曉各家經(jīng)典,更甚至教化龍靈的?”
“你的意思是,連那條本體蛇,可能也有問題,或者被利用了?”何壽聽著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摩天嶺的方向:“還是說從阿熵搬摩天嶺過來,或者是阿娜入巴山,就全部都是一個局。你懷疑是太一布下的局?”
聽沐七的意思是這樣的,所以我得知道,明崇儼當年到底是怎么學到太一秘術(shù)的。
那大概是太一最后出現(xiàn)的一次了!
見何壽理解我意思了,我這才朝明虛走過去。
他恭敬的朝我又行了一禮:“何家主!
既然他稱我家主,我就用射魚谷家的禮節(jié),以手撫肩,還了他一禮:“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明虛先生,但并不是一時能說清楚的,所以想請明虛先生,隨我去一趟問天宗,到時與我一起細細推敲,可以嗎?”
明虛好像早有預(yù)料,朝我點了點頭。
然后又摸出一張紙,折了個帽子給我。
他手巧,只見他翻轉(zhuǎn)折了幾下,然后一拉,就成了。
也沒什么裝飾,托在手里吹一口氣,立馬就變成了一頂白絨線帽。
“是有關(guān)當初先祖明崇儼修習太一秘術(shù)的事情吧!泵魈搶⒚弊舆f給我,輕聲道:“那我等何家主召喚。”
我朝他點了點頭,將帽子戴好。
雖然是紙折的,可戴在頭上,卻半點也感覺不到是紙的,就好像真的是絨線帽。
沒了黑發(fā),一直是個光頭,確實很不舒服。
明虛見我戴了帽子,朝我頷首笑了笑,就又去幫忙了。
“天氣為魂,地氣為魄。反之玄房,各處其宅。守而勿失,上通太一。太一之精,通于天道!焙螇圯p聲念著。
朝我沉聲道:“《淮南子》里,太一就是天道!
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所處的天道,就是太一定下來的這個。
但這里面還有一些事情沒一理順,畢竟這件事情,經(jīng)歷了諸神之戰(zhàn),又有滅世洪水,還經(jīng)歷皇權(quán)更迭,不同人自我主觀的攥改,各種小說添色增彩,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原本的真相,所以我不能憑猜想下結(jié)論。
何壽也沉默了,朝我嗤笑一聲:“當初諸神之戰(zhàn)后,我和阿問從滅世大洪水中存活下來。見了很多事情,也做了很多事情!
“我總以為我和阿問,應(yīng)當就那樣守在九峰山,再活到下一次滅世?蓻]想到,這次我們還是卷了進來。”何壽嘆了口氣。
盯著我道:“神權(quán)也在更迭啊!
我只是摸著帽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何壽。
不過應(yīng)龍來得挺快的,巴山里面好像有著特定的磁場,很多現(xiàn)在科技的電子設(shè)備用不了。
我們明明見到的是,明虛給了應(yīng)龍一只仙鶴,回來的時候,一排仙鶴!
有蒼靈引著方向,徑直朝著西歸那個坑去了。
“去看看?”何壽見我沒動,朝我瞥了瞥頭。
“不去了。我交待于心眉幾件事情,然后帶上白微和阿寶阿乖,就跟你去問天宗!蔽页螇坌α诵。
摸著腦袋上的帽子:“光著頭呢,不好再見人。應(yīng)龍他們都能將風城都罩起來,那個坑根本不是問題。”
摩天嶺多高啊,人家都罩起來了。
“那我也不去看了。沒意思,走吧!”何壽也瞇眼看了看外面,輕聲道:“這些玄門中人,這次幫了些忙。”
瞥了一眼,或許是感覺我看了過去,感知到的人,都扭頭看了過來,恭敬的朝我行禮。
我只是微微頷首,回到帳篷里,交待于心眉在巴山,同時將身上的黑袍換下來,穿上了于心眉給的長袍。
何苦還是打算留在巴山的,因為何物和那具軀體在,她還有些事情要做。
帶著白微和阿寶阿乖,直接和何壽就準備回問天宗。
可我剛一出門,就感覺眼前黑影一閃。
墨修一臉著急的跑過來,看著我道:“你要去問天宗?不是說好去南墟的嗎?”
“去南墟,要用到沐七給的那一粒綠珠和銀發(fā)就行了。這東西何苦師姐收在清水鎮(zhèn),蛇君自取就可以了!蔽冶е⒐。
朝墨修微微點頭,側(cè)在身子,從旁邊穿過去。
“你不去嗎?”墨修嗓音有點沉,低聲道:“剛才我在那里守著西歸,你都沒想過來看一眼嗎?”
“如果應(yīng)龍他們的法子不行呢?我就要一直守在那里,你是不是就這樣一聲不響,悄悄的和何壽去了問天宗,連告訴我一聲,都沒打算,對嗎?”墨修聲音微微發(fā)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