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能存活的,也就只有那一個了。
更何況我落下來,還有極光貼心的裹住了我。
我心中隱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但還需要驗證。
但我接連喚了幾句,都沒有聲音回應(yīng)。
就在我疑惑著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時候,就見一縷銀發(fā)飄蕩而來。
跟著就見到了沐七那只我做夢都想打死的白澤!
沐七出來的時候,就像他送我的那三顆銀絲穿綠珠一樣,銀絲穿動,他就是順著銀絲來的。
見我裹著極光,他臉上還是那樣溫和而又讓人恨得牙癢的笑。
更甚至搖了搖頭:“果然,只有你,才會得他偏愛!
“萬物皆該順應(yīng)天造地設(shè),野性無羈束?赡懵湎聛,光潔如新生,他還是會為你纏一層青虹,為你遮羞,也讓你永遠(yuǎn)保留著你想保留的體面!便迤呱舷麓蛄恐摇
語氣帶著欣賞,目光依舊溫和,可那張臉,似乎咬緊了下顎。
宛如野獸見到天敵一般,瞬間緊繃著。
“他是誰?”我瞥著沐七,一手試著去揪身上的極光,一手反著去摸后背。
同時想催動黑發(fā),只要長一點,就能摸著吧。
要不然,我一身光潔的落下來,什么都沒有,怎么對付沐七。
可我努力了好一會,頭上半點感覺都沒有,黑發(fā)也長不出來了。
“你見到他了,對不對?”沐七長袍微動,都沒有見到他是怎么動的,就到了我面前。
臉帶著緊張的轉(zhuǎn)目四處看:“他為什么不敢出來見你?連你再次回來,他都不見了嗎?他還是不敢面對你。
“那個他是誰?”我從來沒見沐七這么緊張過。
他更甚至圍繞著我不停的轉(zhuǎn),卻不看我,只是站在我身邊,不停的往外看。
聲音再也沒有原先的溫和,夾著一股怨恨和憤怒,沉聲道:“我知道你在,在我知道阿娜入巴山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在。如若不是你,華胥之淵怎么還可能存在?”
“感青虹而有孕?呵呵……你看,你還是挺為自己謀福利的嗎。”沐七笑的聲音,像極了以前他給我看的幻象中他主人的笑。
我聽著沐七的笑,只感覺無比的瘆人。
神母感青虹而有孕,生下來的是春皇,也就是伏羲。
只是不知道這個給自己謀福利,是說和神母生下了孩子,還是說其他的。
沐七說話,向來不說清楚。
但圍著我轉(zhuǎn),確實也煩。
而且他越轉(zhuǎn),就越靠近,幾次轉(zhuǎn)過我肩膀時,差點就撞到我了。
雖然極光不可觸摸,但我有過用那條極光飄帶的經(jīng)驗。
所以手還是轉(zhuǎn)了轉(zhuǎn),努力將自己裹得更緊。
層層極光疊加,其實也看不出什么。
但就是感覺沒個遮掩,很羞恥,沒有安全感。
看沐七能進入這里的樣子,怕是他那個主人,對他極盡偏愛,讓他能在四極之間任意行走。
我也想知道這底下到底是誰,反正我也出不去,神念不能動,黑發(fā)又沒有,打也沒得打。
也難得見總是勝券在握的沐七,出現(xiàn)這種神態(tài)。
有熱鬧,不看白不看。
“我把她又送回來了,還是能動能說,有自己想法和記憶,完完整整的一個人。”沐七卻突然滿頭銀發(fā)飄動,將我裹在中間。
我……
難道他布局這么多,就是想讓我再進入這里?
“你已經(jīng)將她的神魂抽離了,也她那個神魂代她圓了為這天下蒼生,犧牲自己的心愿了。就算現(xiàn)在,她也得享尊位。這具軀體,留著也沒什么用了!便迤哒Z氣誠懇。
滿頭銀發(fā)依舊卷著我,身體朝四周旋轉(zhuǎn)著,明顯是在找那個黑影。
我聽著一頭霧水,什么叫這具軀體留著也沒用了?
他不是一直想要我這具軀體嗎?
“你不是讓阿熵造蛇棺,開天禁,讓阿熵帶著她重上天界嗎?我們合作吧?”沐七語氣突然一掃原先的怨恨和憤怒。
帶著誠懇卻無奈的懇求道:“蛇棺已經(jīng)被毀了,阿熵抽了真身一半的精血,也沖破不了天禁,只有我還有辦法沖破天禁!
“她現(xiàn)在身體里,有的只不過是些沒用的記憶。我可以將我主人的記憶注入她體內(nèi),只要她破了天禁,天界就是你的地盤!
“你再將我主人的記憶抽出來,給她弄具喜歡的軀體也好,再給她注入到某個有活力的星球也行。
“或者按主人的意思,占著現(xiàn)在這具軀體也行,反正全憑你作主!
“我知道,她的記憶在你那里,你離開的時候,終究還是不忍完全離開她,帶走了她的記憶,抽離了她的神魂,助她真正成為了這個世界的母神。”
“可你既然留了一縷神識在這里,護住她軀體上萬年,還讓阿熵重造蛇棺,肯定也是想她脫離你布下來的天禁的對不對?”
“你甚至讓一條條有無之蛇出現(xiàn),就是為了給她鋪路,更甚至讓那個孩子……”沐七說到這里,臉慢慢變得沉重。
呵呵的笑:“你看,你也是這么偏心。神魔無情,大道無私。你為了她,做了多少有私的事情!
“如若不是你有情有私,她在這里化成一灘弱水,哪還有什么事!便迤咴秸f越激動。
卷著我的銀發(fā)開始飛快的轉(zhuǎn)動,猛的要朝我勒了過來。
沐七這頭銀發(fā),可厲害了,連我的黑發(fā)都會被瞬間灼燒掉。
眼看就要卷住我了,卻見裹著我的極光,有什么一閃。
那絲絲銀發(fā)瞬間就被彈開,更甚至宛如粉塵般飄落。
“果然只要她有危險,你還是在的!便迤呙黠@痛得眼睛一跳一跳的,臉上卻帶著喜色:“我已經(jīng)讓步了,用她的身軀,來裝我主人的記憶,我也可以幫她打開天禁,而且只讓她離開,讓她去和你團聚,你為什么就不同意?”
“你明明為她做了這么多,偏心了這么多,這次怎么就不同意呢?”沐七再次圍著我轉(zhuǎn)了起來。
我聽著心頭越發(fā)的疑惑……
沐七和那個黑影存在,明顯很熟悉。
要不然沐七這么長一段話,無數(shù)個“她”,有時指的是他那個主人,有時指的是我這具軀體的原主。
這么混淆且錯亂的說著,我聽著根本就是一團霧水。
但光是這一團混亂的話,我已經(jīng)大概猜到,這個黑影的身份了。
同時也從沐七的話中,知道了一些連猜想都不敢猜想的事情。
可一連起來,只感覺心頭一陣陣的發(f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