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其實很在意他的身世,在意他只是一道蛇影。
所以當初他知道融合殘骨很兇險,連那條本體蛇都不敢,他卻賭一把,強行融合了。
現(xiàn)在應龍和他之間有著這樣古怪的關系,他肯定會想探索一下,這是所有生物對于未知的本能。
他連我探應龍的記憶,讓應龍無力掙扎,都會想出手幫忙,怎么可能讓我殺了應龍。
就像現(xiàn)在,以他用瞬移送應龍離開,一去一回,應當都在眨眼之間。
可我面都吃完了,湯也喝了,和何苦他們聊了這么久,他還是沒有回來。
我不知道墨修和應龍去聊什么了,但知道這對墨修很重要。
墨修的心情,我能理解,也明白他將應龍帶過來,其實是想表示坦蕩,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表示他問心無愧。
可知道,能理解,和心理能接受,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就像有些婚內出軌的,為了孩子,知道不能離婚,不得不選擇原諒,可心里依舊感覺惡心,那永遠是根刺。
現(xiàn)在我和墨修的情況也差不多,就算他和應龍那種情況,可能是還未發(fā)生的。
但他和應龍能同時感應得到,這就有點類似于精神出軌,有點像是YY……
也有點像是,撞見男票在看小片,對著那些女的,大赦天下。
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接觸,可心里依舊是個坎。
“既然殺不了,就留著看吧!焙慰鄬τ谇楦刑幚,比我理性多了。
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今晚華胥之淵還去嗎?”
“不得不去啊!蔽铱嘈σ宦,緊緊摟著阿乖。
伸手點了點阿貝:“本來可以縮頭不去的,現(xiàn)在不去,反倒更像是害怕了!
現(xiàn)在那些處于我們對立面的,除了沐七,幾乎都聚在了華胥之淵。
九尾突然乘鳳出現(xiàn)在飛羽門也好,刻意點明應龍和墨修的關系也罷,都是為了暗示我們一些什么。
讓我和墨修之間,有著隔閡。
雖然九尾刻意的心理暗示確實成功了,可理性還是告訴我,華胥之淵還是該去的。
何苦輕嘆了口氣,抱著阿貝起身:“那我去休息休息。”
可等她一站起來,就將阿貝放在蒼靈懷里:“你不用睡,你帶孩子!
蒼靈被塞了個滿懷,一臉的無奈。
可何苦卻轉手,還將我懷里的阿乖接了過去,也塞蒼靈懷里:“我們休息,你帶一會,等晚上,我們帶他們去華胥之淵!
“以后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面,他們這些孩子是避不開的。華胥之淵這一行,就當是幼教了吧!”何苦拍了拍蒼靈,然后也不管只顧著吃的白微,自顧的回竹屋去了。
“這……”蒼靈看著自己左右手各抱一個的孩子,一臉憋屈的看著我道:“所以我除了看門,還得當保姆照顧奶娃娃,還得當師父教阿寶和蛇娃?”
“何悅,你好意思嗎?僅著我這一根竹子薅?”蒼靈臉都皺成了一團,頭上都開始冒竹葉了。
“麻煩您了!蔽页n靈拱手虛作了個揖。
這才轉眼看著白微,她已經(jīng)將那兩個炒菜吃完了。
見我看著她,以為是因為吃了菜,小心的將筷子放下:“我家住在很冷清的地方,平時吃不上什么。”
“明白。”我雖然不知道白微住哪里,但看她這沒吃過東西的樣子,肯定也是過得很凄慘的。
“救救這些孩子吧,一個個的……都跟沒吃過東西一樣!鄙n靈抱著兩娃,嘆著氣,直接就走了。
等蒼靈一走,我一邊收著碗碟,一邊看著白微道:“你家那個婚盟,還有哪些要注意的地方,你仔細想想,全都告訴我吧!
在墨修以身纏鳳時,我能感覺到灼痛感,那以后是不是也能感覺到那種痛意?
白微正眨著眼睛,努力回想。
“怎么又問這個婚盟?”旁邊突然出現(xiàn)了墨修的聲音。
他好像才回來,卻盯著我和白微,臉色黑沉。
朝白微道:“你先回去。”
他語氣很不好,白微立馬嘟著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墨修。
冷聲道:“好!我走……”
可起身的時候,卻突然昂長脖子,湊到我耳邊,悄聲道:“如果你想解除婚盟,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幫你!
說完,還賭氣的對著墨修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嗤笑了一聲,看著白微身形一閃,拉長著身子化成一條白蛇。
腳還在我旁邊,頭卻已經(jīng)鉆進了竹屋了。
這樣子,普通人看到,得被嚇死。
“為什么又問婚盟的事情?”墨修卻伸手將我收好的碗碟輕輕一點。
一股水流沖刷著碗碟,沒一會就沖得很干凈,而且烘干的,連水珠都沒一滴。
我看著墨修洗好的碗,朝他點了點頭,然后轉身就朝竹屋前面去了。
那些書籍都還攤放在竹屋前面,總該收一下。
“何悅!”墨修卻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朝我輕聲道:“剛才我問過應龍了,她確實不記得其他的。她……”
“她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蔽姨а劭粗蓿谅暤溃骸八赡芎臀乙粯,是被人刻意放出來的!
“風家和沐七,或許說阿熵,都還握著很多棋子。每到關鍵時刻,他需要什么棋子,他們就會放一個什么棋子出來。”我扭了扭手腕。
朝墨修道:“你放心,我分得清。”
“反倒是你,不要被這種幻象所左右。應龍的記憶,可能是被篡改了,你就當是拍的電視就可以了,不要去追究后面的東西!蔽乙娔逈]有松開。
抬手拍了拍墨修的手背:“我去將書收拾一下!
墨修卻盯著我,沉聲道:“她的記憶被篡改了,可為什么我看到她,也會有那種幻象?”
“你在她記憶中,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和我的一樣?”墨修說到這里,臉色微微一變。
我看著墨修臉上的慌亂,和一種莫名的羞恥。
就算不看墨修的記憶,也知道他看到的幻象和應龍的差不多。
當下苦笑一聲:“和你想的一樣。”
“是嗎……”墨修嗓音有點微啞。
好像蕭索的松開了扣著我手腕的手,低喃著道:“那就不可能是被篡改的記憶,而是以前或是以后真的會發(fā)生的事情!
“對。”我點了點頭,輕輕撫著手腕:“不過未來的事情,不一定都會發(fā)生的。你也不用太……”
我原本想說“不要太擔心”,可抬眼對上墨修一臉說不出的意味,突然感覺他或許不是擔心,而是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