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起身,整張竹椅都化成了灰。
他生性火爆,問天時引動的火球也很厲害,這次是動了真怒。
火光一閃,他坐著的那張竹椅就好像被大火一燎而透的紙一樣,瞬間就沒了。
而火勢還朝著旁邊涌去,差點燒到了何極。
還是蒼靈冷哼了一聲,竹子之上,一根根的竹枝閃過,綠葉閃動,直接就將火光抽沒了。
何壽好像很生氣,盯著何苦:“你別忘記了阿問交待的,如果你再這樣,你就回問天宗好好呆著,永遠不要再出來了!
他說著話,明明沒見火光閃動,可他腳底的竹子直接就又沒了。
“大師兄。”何辜連忙起身,拉住何壽往外走:“你先消消氣,師姐這次能回來,還是想著將消息帶回來給我們的,已經(jīng)很好了!
“她……”何壽轉(zhuǎn)眼瞪了何苦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氣,任由何辜拉著他朝往外走去。
何極只是淡定的拍了拍自己椅子上被燒焦的竹枝。
何歡只是捏著沒剩幾根的胡須,扭頭看著何苦:“有進步了,這次至少收住了,在何悅喚你的時候,知道回來!
何苦只是淡定的笑了笑,看著我道:“如果不是要將神母之眼里的情況,讓你們知道,我或許真的不再出來了。”
“我沒想到,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死法!焙慰嗪孟裥纳蛲,雙眼跳動:“抽離神魂是最痛苦的,可神魂被分食的那種痛苦,真的很舒服。如果這樣死了,也真的是死得干干凈凈吧!
她語氣中的向往不像做假,說完看了我們一眼:“消息我已經(jīng)帶到了,我就去幫你看阿乖了!
“師姐。”我神念涌動,想再去探她的神魂是不是完整的。
可何苦卻直接用術(shù)法沖了出去,連神念都沒有追上。
竹屋里頓時就是一片寂靜,大家一是震驚于神母之眼中間,還有那么多的有無之蛇,以及那么多古怪的眼睛。
再次就是震驚,何苦居然對于赴死,居然還有著這樣的執(zhí)著。
何歡捏著胡須:“阿問就不該讓她出來跟著何悅。”
“阿問想讓何苦,感知一樣,你活著這么不容易,卻依舊還想活著。”何極瞥了我一眼,苦笑道:“哪知道,你身邊危險太多了,連當初將自己泡在熔漿中七年而不消分毫的何苦,都要被有無之蛇分食了神魂。”
我聽著只感覺心悸,怪不得何苦最近一直在我身邊打轉(zhuǎn),還什么都幫我。
原來是阿問,安排了這個事。
只是沒想到,在阿問眼里,我居然算是求生意志強的?
有點擔心的看了一眼外面,想了想,將沐七留著的另外兩顆綠珠收了起來。
何苦知道神母之眼,是她赴死的法子,萬一她自己又跑去了呢。
等我收好,大家都還沉默著,在吸收剛才的消息。
胡一色和蒼靈都坐了進來,大家都相顧無言。
過了許久,墨修才開口道:“既然神母化形而出,身軀自然是有的,為什么南墟只有頭顱,其他的部位呢?”
一說到這個,何極立馬低咳了一聲。
何極與何歡對視了一眼,正色道:“要不讓大師兄來說?”
也只有很正經(jīng)的事情,何極才會稱呼何壽為“大師兄”。
“問天宗現(xiàn)在真正的山門所在,也是那神母之軀的一部分,對吧?”胡一色好像猜透了什么。
抬眼看著我道:“你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沐七要讓你成為神母了?”
然后低頭看著何壽燒掉竹子,露出的坑:“我也知道,為什么神母給每個人的任務(wù)不一樣,為什么大家都這么混亂了。”
“何悅,我們都被利用了,F(xiàn)在最急的災(zāi)難,根本就不是天禁,也不是先天之民,而是神母!焙簧f完,沉吸了口氣:“連龍靈這道咒,都是她所設(shè)計的,沐七一直在幫她布這個萬年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