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何歡居然還在何壽的龜殼之上,撐了把很大的太陽傘,幫我擋雨。
可蛇胎的臍帶,還沒有剪斷,我能明顯感覺到下面拖著。
而墨修還在混戰(zhàn)中,我連忙扭頭看著何辜道:“帶孩子先走!
但何歡卻還在消著毒,朝我道:“再等一下!”
何辜也沒有松開我的手,而是一直往我體內(nèi)輸送著生機。
而何歡握著一把小刀,朝旁邊沉聲道:“我好了,阿問到你了!”
隨著何歡一聲沉喝,在下面用九靈鎖魂困著龍岐旭夫妻的阿問,突然直沖而上,金光一閃,對著我眉心一點,跟著就化身成一道金色的息土,猛的朝下面散去。
我眉心以前被阿問用鎮(zhèn)魂釘給鎮(zhèn)過,所以眉心還留著他一縷氣息。
隨著他手指一點,我本就產(chǎn)后虛弱的身體,好像瞬間就僵住了。
那種恐慌感,越發(fā)的明顯了。
墨修法力盡失,現(xiàn)在全憑有無之蛇的本能在與燭龍和食胎靈纏斗,我再被定住,那蛇胎……
我真的很怕他們搶走蛇胎!
這種念頭剛一閃而過,就聽到何歡一聲沉喝:“墨修!
而我被何辜反壓著下巴,頭因為黑發(fā)拖拉,倒垂著,只見阿問化成息土,好像瞬間就將整個清水鎮(zhèn)都填住了。
息土就好像一股強大的泥石流,對著清水鎮(zhèn)外就沖了過去。
而在黃燦如金的土中,一道七彩光芒一閃,一身鉆石鎧甲的何極拖著墨修,直接沖了出來。
將他往龜殼上一扔,就又沉入了土里。
我倒垂著頭,眼看著墨修被丟上來,明明是人形,卻好像一個被人用煙頭戳了很數(shù)洞的紙片人。
他卻只是慢慢解開衣襟,朝我笑了笑:“孩子很好,你放心,你會沒事的!
一邊的何歡手指一點,在墨修心口點了兩下,跟著朝何辜打了個眼色。
小腹的蛇胎還沒有剪斷臍帶,所以它也沒有哭。
我看著何歡握著刀,對著墨修那好像被灼得空洞的胸口,猛的想到了什么。
本能的想起身,可身體發(fā)僵,一股僵寒從眉心一直往全身滲去,整具身體好像被土埋著一樣。
何辜更是死死的壓著我的脖子,一只手死死扣著我的五指,掌心與我相對,垂頭來遮著我的眼睛。
朝我沉聲道:“這是蛇君早就和阿問商量好的。你別看,別看就好了……”
我努力想翹起來,但整個人好像真的被埋住了,何辜將我的頭盡量壓低,不讓我看到前面的情況。
視線所及的一切都是倒垂著的……
可天地之間,好像除了壓境般的黑云,就是涌動的黃土,以及冒出點點尖的竹稍。
竹稍之外,好像有著一道金光沖天而起,阿熵黑發(fā)涌動,上及黑云,下觸黃土。
一張蒼白的臉瞬間長滿鱗片,嘶吼著大叫,對著那涌動的黃土就是一揮。
那只三足金烏直接揮著翅膀,擦著那黃土飛過。
金烏所過之地,連黑云落下的雨滴都停了,流動的息土灼焦。
阿熵的身體好像變得無比的巨大,上半身沉天息土之中,黑發(fā)微風吹拂好像連黑云都是被她黑發(fā)卷動著。
遠遠的就沉眼看著我,眼中盡是憤恨。
而我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感覺胸口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