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的,也可能確實(shí)是他心底的想法,卻又不是他真正做的事情。
每個人心里頭都有陰暗的一面,在極度負(fù)面的情緒之下,都會有過不好的想法。
重要的是,法律和道德,以及一些其他的原因,又扼制了這些想法。
可現(xiàn)在,這種負(fù)面的想法在墨修腦中好像全部引導(dǎo)了出來,宣之于口。
而我怕的,卻是一旦墨修將這些過往不好的想法說完,就要像那些懲戒的視頻里一樣,自盡!
神母最近出了幾次面,而且每一次,都只是以意識侵占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就是這樣……
神一般的存在!
讓人無力,更甚至完全沒有反抗的可能。
我突然知道,為什么天禁之下不可有神了。
這樣的存在,天地間的萬物,連螻蟻都算不上,不過是指間不會反抗的玩物。
無論如何,我都得先救墨修。
就在我抱著墨修引動飄帶,準(zhǔn)備卷著胡一色和阿寶一起回清水鎮(zhèn)的時候。
飄帶一動,就見流光溢彩的極光中,一條條龐松的狐貍尾涌動。
跟著九尾那張溫和的臉,從那龐松的九尾中慢慢浮了出來,朝我輕輕的笑了笑,跟著就消失了。
那笑意中,盡是玩味!
胡一色見狀,忙朝我道:“先回清水鎮(zhèn)。”
我盯著那一根根狐貍尾好像空中消失的煙花彩光一樣慢慢變小,感覺心頭顫抖。
引動飄帶,往清水鎮(zhèn)而去。
等我們進(jìn)去的時候,蛇娃還是分布在清水鎮(zhèn)界線的地主,并沒有動。
而蒼靈見我們回來,立馬迎了上來。
可一見阿寶和墨修傷成這樣,也吃了一驚。
連忙將阿寶丟進(jìn)那口他第一天挖的井里,然后看著滿臉是血,卻依舊帶著悔恨的墨修,一臉的詫異:“這是怎么了?他好像瘋癲了?”
這會墨修正說著,在知道阿寶會幫我遞刀殺了他造蛇棺時,想先殺了阿寶,斷了這個可能。
蒼靈連忙伸手去捂墨修的嘴,朝我道:“這就只是……”
但就算他捂著也沒有用,因?yàn)槟抟琅f在唔唔的說著。
連滿身的傷,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朝蒼靈擺了擺手,讓他放開墨修,然后引著飄帶卷著小腹。
將阿娜給我的那把石刀遞給蒼靈,朝他道:“如果墨修眼中的有無之蛇有侵占蛇胎的跡象,你就用這把石刀,剖腹取了蛇胎出來。交給……”
我說到這里,遲疑了一下。
頓了頓神,沉聲道:“交給沐七。”
就在這時,我突然有點(diǎn)明白,當(dāng)初于心鶴身死托孤時的想法了。
阿問雖然厲害,可他心系著阿熵,終究不可能完全和我占在一面。
于心鶴當(dāng)初沒有將阿貝交給他,而交給了當(dāng)時并不強(qiáng)的我,可能也是看透了這一點(diǎn)。
沐七雖然也有私心,可他身居南墟,是那祭壇神母的唯一神寵,本身就很強(qiáng)大。
將蛇胎交給他,至少比阿問多了一重保障。
“如果我和墨修在這里死了,你帶著阿寶,去巴山接了操蛇于家那三個,還有這個孩子,去南墟!”我盯著蒼靈,輕聲道:“你和我都算對不起操蛇于家了,無論如何,你也要保著她們那三個活著。”
蒼靈捏著石刀,緊皺了眉。
我卻慢慢朝著墨修的眼睛湊了過去,神念一點(diǎn)點(diǎn)的涌入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