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阿問卻連忙叫住了他:“蛇君!”
我沒理會墨修,直接腳尖一點,一步步的朝著摩天嶺的那個盤山石路走去。
風唱晚和風冰消他們也感覺到這邊的異動了,急急的從養(yǎng)傷的山洞里跑了出來。
見到我,先是一喜,可眼神與我對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滿臉懼意,急急的后退了兩步。
我淡然的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踏上了摩天嶺那如同被蛇盤而上的石道。
第一次來巴山的時候,谷見明就是這樣帶著我和何壽,一步步的爬上去的。
其實我一直好奇,摩天嶺這么高,宛如天地絕立,可我們才入巴山的時候,就算在登天道的山脊之上,也根本沒有見到摩天嶺,硬是要到摩天嶺這山巒上,才能看到。
那時我總以為是自己太累,又沒怎么抬頭,所以沒見到。
其實可能是摩天嶺被施了什么術法,從外面看不到吧。
現(xiàn)在阿熵幾次提到這摩天嶺,讓我不由的好奇,到底這摩天嶺是從哪來的,又是個什么東西,居然能鎮(zhèn)住那西之歸所。
我光著腳,在這藤蔓橫生的盤山石徑小路一步步朝上走。
上次爬的時候,我?guī)状胃杏X自己要累死在這摩天嶺,這次卻并不感覺累,更甚至等我到摩天嶺的時候,我都感覺上來得好快。
那根石柱還在,我伸手摸了摸上面雕著的蛇,然后慢慢躺在這被巴山無數巫師跳過幾千年巫舞,踩得光滑平整的頂上。
下面才雷頓雨收,濕氣涌動,可摩天嶺上卻依舊干燥,那晴朗的天空,依舊那樣湛藍的顏色。
就好像蛇棺上面,那道人影。
永遠是那樣低頭俯視著,看不清真實的容貌,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你不該上來的!蓖蝗欢厒鱽砹撕喂紲貪櫟穆曇簟
我微微側頭看去,發(fā)現(xiàn)何辜離開巴山這段時間,在問天宗應該過得不錯,至少不再是那種用完共生之術,骨瘦如柴的模樣了。
阿問不是讓他避世,等外面平穩(wěn)后,讓他以生機重啟這個世界的嗎?
怎么這個時候出來了?
我腦中想法涌動,可卻不想開口,也不想動神念,只是復又轉過頭去,盯著天空。
他出來了,就出來了吧。
何辜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墨修很擔心你,怕你斬情絲后心境不穩(wěn),就讓我這個同樣斬過情絲的來勸勸你!
“你說好不好笑,以前他最怕的,就是我和你碰面,生怕我舊情復燃!焙喂悸曇粲悬c失笑。
可見我一直沒回話,又順著我的目光朝往上看。
眼帶擔憂的道:“何悅,大家都很擔心你,墨修怕是斬情絲讓你變成這樣,阿問又怕是蛇棺被毀,讓你如何了!
他好像頓了頓,輕聲道:“何悅,你能告訴我你在想什么?”
“在想天上到底是什么!蔽叶⒅撬{得一絲云都沒有天,看上去就好像蒙著一層薄透的藍色薄膜。
輕聲道:“蛇胎吸收蛇棺的生機,并不是必然的,而是上面……”
我指了指那宛如蒙著藍色薄膜的天空道:“刻意安排的。”
“阿熵他們在搞事情,要解天禁,先天之民要出來了,風家整個叛變了。上面肯定是知道的,可上面的存在又不能自己下來!蔽野l(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什么傷心,也沒有原先那種憤怒感了。
慢慢收回手指:“正好我破了蛇棺,讓那把遮天禁的大傘也毀了,讓天禁昭然而下。又正好我腹中有一個蛇胎,所以就讓我腹中的蛇胎變得強大,讓我借蛇胎來對付阿熵和先天之民,來解決風城的叛變!
“你說我該按上面那些想的這樣做,拼盡全力阻止阿熵她們解了天禁嗎?”我扭頭看著何辜。
沉聲道:“可天禁,真的禁錮了所有生靈。堪㈧厮齻冏龅,如果不是犧牲太大,所求其實也沒有什么錯?她們只是不想受制于天禁,不想再被禁錮。除了犧牲太大,他們真的沒有錯?晌覅s還要幫這些布下天禁禁錮這下面所有生靈的存在,來阻止她們?你說我做的是對是錯?”
“何辜,你說蒼生何辜,他們是神,為什么創(chuàng)造了這些生靈,創(chuàng)造了人類,卻為什么要禁錮他們?讓他們身軀不再像先天之民一樣強壯,思想不能覺醒,連大腦能用的也不過十分之一?那他們創(chuàng)造這些人,圖的是什么?”我突然有點不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