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讓盤子傾斜的時候,墨修直接伸手,將盤子轉了過來。
何壽立馬道:“你看!你看到時間的變化,是你親眼看到了這些菌子在減少?扇绻阒苯涌吹搅爽F(xiàn)在這個盤子里只剩這么多菌子呢?那么剛才你沒看到的那一段時間,對于你而言是存在的,還是不存在的?”
“其實它遲早要吃完的,總有一個時間點,它剩的就是這么多!焙螇垡娢覜]明白的樣子,敲了敲碗:“時間其實是主觀意識上的東西。”
我還是不懂,何壽扒拉著菌子,嘆了口氣道:“這么說吧,時間這個東西就像空間一樣,墨修能用瞬移,是因為他以前是道蛇影,沒有實體,受控于執(zhí)念,所以完全不受空間限制,明白嗎?”
“他現(xiàn)在還能用瞬移,是因為他處于有無之間,所以也能用。但你見我們能用嗎?就算阿問和我,或者是阿熵,法術強大到極致,依舊受困于空間,因為我們都是有實體的!
我感覺自己聽懂了,又感覺自己好像沒有完全聽懂。
墨修卻好像并不在意這個,拿筷子給我夾菜,免得何壽搶。
何壽看得幽幽嘆氣,盯著我道:“其實說這個,何悅你應該最清楚,因為你能用神念看到過往。如果你的神念,掌控的是和魔蛇一樣的時間呢?這樣你能看到別人記憶中的過往,其實就像空間里的東西一樣,就在那里,只不過只有你能看見,這樣是不是就很好理解了?”
我聽到這里,不由轉眼看了看這廚房,猛的想到了當初在家主石室里,那條本體蛇與我對視,叫我“何悅”的那次。
那件事情有點玄妙,可我更多的是恐懼。
“就是時間也是和水一樣,可以流動,而且是實實在在存在,但我們抓捕不到,你卻可以!蹦迬臀見A著菜,沉聲道:“就像你這具身體里本身消失的記憶。”
“對!”何壽轉眼看著我們,輕聲道:“我和阿問認為,阿熵和龍岐旭夫妻能抽取記憶,再植入記憶,可能就是從摩天嶺這邊探尋到了什么!
何壽說著就慢慢認真了起來,伸手一轉,出現(xiàn)了一盆水。
他將手伸到水里,無論他怎么抓,水都從他指縫里流掉了。
“時間如果就像這水一樣,你先得看見它,然后才知道它是能裝得著的,才會去想怎么裝它,并且創(chuàng)造個東西去裝它。”何壽用手撈了好一會,跟著手中輕輕一晃。
一個用冰凝結而成的杯子,端著滿滿一杯水從那盆里出來。
他將杯子放在我面前:“如果不是墨修每次用冰凝結成杯,我也不會知道可以這樣!
我看著那一杯子的水,感覺太玄了,又感覺哲學性太高了。
墨修卻直接拎著那個冰杯,扔進何壽的盆里,沉聲道:“所以你解釋了這么多,到底看到了什么?”
何壽頓了一下,伸手將那個盆連水一起引走。
端著碗大口的扒拉著飯,然后轉眼了看我和墨修道:“那時何悅搬摩天嶺去清水鎮(zhèn),是群蛇朝圣的時候吧?我那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蛇棺,蛇棺到底是什么,能讓龍靈這么厲害!”
“所以我在摩天嶺挪開的時候,看到了……”何壽吞著嘴里的飯,沉眼看著我道:“何悅你殺了墨修,造了蛇棺!
我聽著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道:“你怎么確定是我?”
“那不是看臉,也不是看畫面,就像你用神念一樣,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了!焙螇勰笾曜影抢肜锏拿罪,沉聲道:“你用的是阿娜那把要殺我的石刀,殺了墨修,而且是現(xiàn)在的墨修,有實體的這個!
何壽拿筷子指著墨修,沉聲道:“我原本沒當回事,以為是自己那時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當時你和墨修又鬧矛盾,太擔心你真的殺了墨修,所以產(chǎn)生了幻覺或是心魔什么的。畢竟墨修沒有實體,可現(xiàn)在……”
何壽翻了下手里的筷子,盯著墨修道:“而且我看到的畫面中,墨修蛇君的蛇身在七寸往下的地方有一個方寸大小的傷疤,蛇鱗不生,如同息肉一樣發(fā)紅的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