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壽聽到我要斬情絲,喝著的湯都從嘴角灑了。
轉(zhuǎn)眼瞥了瞥墨修,又看了看我,然后端著碗,晃了晃下面的菜葉子,可連喝湯的速度都慢了。
最后嘟囔道:“要不何悅你換顆心吧?你去引開阿熵,我和墨修沖進(jìn)清水鎮(zhèn),然后打開有陰陽潭的那個洞府,把他當(dāng)初給你造的那一具軀體給偷出來!
“那具軀體用來給你承受天譴是不可能了的,但給你換顆心,應(yīng)該可以吧。到時把這條本體蛇的心一把火燒了,如果燒不了,你不是能種蘑菇嗎?那就種蘑菇了吧,免得這顆心折磨你。”何壽似乎連處理方法都想好了。
我只是沉眼看著碗里的菜葉,拿勺子慢慢的吃著:“墨修,你記得蛇窟那些銜尾的黑蛇嗎?”
那條魔蛇說蛇窟并不是他造的,風(fēng)望舒帶來的消息也是一樣的,蛇窟和華胥之淵好像是同時出現(xiàn)的。
那如果那些銜尾蛇在蛇窟出現(xiàn)的時候就有呢?
明明那條魔蛇是黑白相間的,可為什么銜尾蛇都是黑的?
那代表著無限的循環(huán),而且我和墨修在那里看到了很多畫面。
“我明白了。”墨修朝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聲道:“先吃飯吧,我給你幾個家常小菜,先吃飽了再去。”
他說著就轉(zhuǎn)身去做飯了。
一邊的何壽端著碗,默默的喝著湯,幽幽的道:“我明明坐在這里,又好像沒有坐在這里。”
更甚至搞怪式的將脖子伸得老長,跟只烏龜式的將頭對著我道:“何悅,你看得到我嗎?”
我瞪了他一眼:“小地母沒吃掉你?”
“你能看到啊,那就是墨修眼里只有你,所以看不到我咯!焙螇蹖㈩^縮回去。
這才幽幽的道:“小地母玩累了,就把我放了。我得警告你們,天無二日,地?zé)o二母,這也是天禁。你看阿熵拿到了那只三足金烏,她敢放出來嗎?不敢吧?到現(xiàn)在,都沒見她用過!
我攪著湯勺,很想告訴何壽,我們見她用過。
可想了想,那好像也不算放出來,那只三足金烏只是在阿熵的黑發(fā)間展翅飛著,好像就是在一個特定的世界。
想到這里,沉眼看著何壽:“可現(xiàn)在有兩個地母了,風(fēng)城那個可能就是原先那一個!
“對啊,你們這個還開了靈智。”何壽也哎哎的嘆氣,瞥了一眼炒菜的墨修道:“要不然就是風(fēng)城那個神智已滅,現(xiàn)在跟那些兇獸一樣,只不過是風(fēng)家操控的傀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風(fēng)家的實(shí)力,那真的是……”何壽咂吧著嘴,沉聲道:“可這地母是怎么養(yǎng)出來的呢?”
我一時也不知道,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得去斬情絲。
要不然我面對阿熵,也沒有勝算。
尤其是坐在這里,看著墨修炒菜,我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似乎又看到了上次龍靈從外面跑進(jìn)來的畫面。
忙低咳了一聲道:“大師兄,上次摩天嶺搬走,你封住過下面的東西,你能告訴我,下面是什么嗎?”
我提到這個,何壽端著碗的手都僵住了,抿著湯道:“我就是拿龜身蓋住,連縫隙都沒露,生怕下面的東西跑出來,哪來得及看下面是什么啊。怎么了?”
活到了何壽這種地步,應(yīng)該五識皆開了吧。
就算龜殼看不見,也沒有感覺,可何壽總能在摩天嶺搬走,或是搬回來的時候瞥上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