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風(fēng)望舒都是直接叫“墨修”的,現(xiàn)在又叫“蛇君”,這是又醒悟了過來?
“他有事去了。”我想到墨修說幫我斬情絲,心頭就有些亂。
將包著頭發(fā)的毛巾丟到一邊,隨意扯了根穿波箭將頭發(fā)挽起來。
就算三足金烏燒斷了,可還是挺長的。
用穿波箭挽著,都沉甸甸的。
不過我也懶得在意了,和風(fēng)望舒打了個眼色,就和她往下面的會議室去。
本以為會很尷尬的,卻沒想到的時候,大家都很沉靜,似乎都在等我開口說話。
也并沒有原先想到的,不服氣,或是倚老賣老,或是想趁機壯大出頭的現(xiàn)象。
不過想想也是,風(fēng)家這樣的存在,眨眼就整城都淪陷了。
再不齊心,怕是真的沒活路了。
我先問了沉青,她是不是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結(jié)果沉青朝我指了指那個大屏幕,然后點了點頭。
我在清水鎮(zhèn)外,那個多造神的想法剛出來,就被阿熵感應(yīng)到了,所以她直接就現(xiàn)了身。
所以現(xiàn)在,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直接將我的想法跟他們說了:“人對于一切事物都會慢慢麻痹的,就像電視、手機一樣,才出現(xiàn)的時候,挺神奇,可他們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神也是一樣的吧,到處都是神,至少他們就不會只想著龍靈這個神了!
“當(dāng)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大家可以商量。”我轉(zhuǎn)眼看了看風(fēng)望舒,朝她打眼色。
示意她,要不要說兩句。
上次群蛇朝圣,就是風(fēng)望舒主持的,對于這種場面,她應(yīng)該比較熟悉的。
可風(fēng)望舒卻直接朝下面道:“大家商量好,就行動起來吧!
下面的玄門中人,好像都還在欲言又止,一臉的為難。
我一時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想問吧,好像下面的人都不太認(rèn)識。
唯一面熟的,就是飛羽門的沉青了。
正打算開口問她,卻見幻影門的潮生站了起來,朝我沉聲道:“其實想顯神跡很容易,光是幻影門用幻術(shù)就能在天中造出仙山,仙宮這些。”
“可潛世宗殺神誅異,一旦信仰之力加身,很容易被潛世宗的人誅殺!背鄙f著,滿臉的擔(dān)心。
低咳了一聲道:“我們拜山的時候,潛世宗的表記顯現(xiàn),卻并沒有人出現(xiàn)。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警示,還是……”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潛世宗居然又蹦跶出來了。
可想到那牛角面具下,熟悉的眼睛。
我還是沉吸了口氣道:“我會找潛世宗的人……商量的。”
當(dāng)初于心鶴生阿貝的時候,如果不是墨修和蒼靈聯(lián)手,阿貝怕早就死在了潛世宗那個人手里。
潛世宗,號稱殺神誅異,確實有那個實力。
可為什么不直接殺了阿熵?
我見下面的人,都露出了不太相信的表情,看樣子對于潛世宗,他們還是很畏懼的。
所以阿熵還擔(dān)心,神太多了如何如何的。
有潛世宗在,沒人愿意頂著被殺的風(fēng)險,當(dāng)神,好不!
就在我想著怎么勸說的時候,就見一個老者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朝我沉聲道:“何家主身為巴山巫神,可否告訴我們,這神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我瞇了瞇眼,這不就是造個神,分散一下,為什么還要問意義?
但那老者須發(fā)皆白,柱著根拐杖,好像站都站不穩(wěn),可卻滿臉的認(rèn)真。
我不由的抿了抿嘴,一時不知道為什么,腦中好像一片片混亂。
好又好像閃過巴山登天道上的那些模糊的壁畫。
抿了抿嘴道:“神引于心,就算虛無縹緲,可有神,也會心存希望和敬畏!
“舉頭三尺有神明,并非一定要敬,而是畏于心,行于正。大概就是,真的有神的話,人不會再做壞事吧。”我說完,卻感覺腦袋轟隆隆的作響。
好像這話有人說過,可又好像是嘶嘶的低喃聲。
又好像是誰在爭論,似乎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