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先摩天嶺所在的地方,趴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好像和夜色融合為一體。
可那黑東西卻好像還扒拉著什么,似乎要將自己和那個坑全部封住。
巴山下面,一下又一下的號角聲,夾著號子的吆喝聲不停。
可除了交纏如索的雙蛇,以及涌動著的藍光,我根本看不見于家那些人。
隨著摩天嶺慢慢挪動,甪端踏著金啼印,飛快的沖了上來。
它長長的獅尾上,居然還卷著被何壽施術(shù)綁著不能動的龍霞。
雙蛇搬山很快,可最后卻似乎并不是拉著山騰空游行,而是在拔起一定高度后,猛的蛇身一弓,將整個摩天嶺甩了出去。
我差點就被甩了出去,幸好一把扯住了邊緣上的石柱,同時引動那些蛇,將我纏住。
隨己見狀,哈哈的大叫。
甪端卻急忙騰空而起,卸掉了摩天嶺的慣性。
雙蛇甩動,去勢太快,我只感覺“呼”的一聲,跟著摩天嶺就在飛快的下沉。
忙往摩天嶺里面退了一步,正要低頭看。
卻見無數(shù)已經(jīng)異變的異蛇撲展著巨大的肉翅,拖著肥壯如水桶的蛇身,直接從下面撲飛上來。
我本能的轉(zhuǎn)手去拿弓,卻聽到“噠噠”兩聲響,甪端猛的跑了過來,對著這些異蛇就是幾蹄子,將異蛇給踢開。
“又回來了……清水鎮(zhèn),蛇棺!”隨即呵呵的笑:“何悅,你要殺龍靈,我?guī)湍惆。可殺了她之后呢??br>
我實在不想聽她廢話,手撫過石柱。
一條蛇猛的竄進了自己的嘴里,將她的嘴給堵住。
摩天嶺太高,我看不到下面的情形,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清水鎮(zhèn)。
更不知道怎么落下!
轉(zhuǎn)身上了甪端,驅(qū)著它緩行順著摩天嶺而下。
甪端一直謹記何壽的話,獅尾還不忘卷著龍霞,這才帶著我慢慢順著摩天嶺往下。
搬山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小心翼翼的搬過來,就是扔過來的。
所以何辜他們都留在了巴山,并沒能跟過來。
畢竟阿貝還只是個沒滿月的奶娃娃,要驅(qū)動他體內(nèi)雙蛇的搬山之力,何辜要輸多少生機?
那個小于家主,又得動多少術(shù)法?
何壽還要封著那個坑……
明明只是搬個山,卻已經(jīng)聯(lián)合了三家之力,多少人耗盡精力,卻不讓我知道。
我坐在甪端身上,驅(qū)著它踩著摩天嶺慢慢往下跑。
轉(zhuǎn)動著掌心的石刀,對著自己的左手劃了一刀。
然后盯著自己的掌心,看著絲絲縷縷的血絲如同散在水中一樣,慢慢的散開。
有摩天嶺這巴山巫神被供奉的地方,我神念雖不如阿熵還在我腦中那樣強大到可以一念誅神,可也算強大。
大雨一直在下,我的血水順著雨水沿著摩天嶺往下落,慢慢的化成了血霧,籠罩著整個清水鎮(zhèn)。
也就在同時,清水鎮(zhèn)外,無數(shù)的異光升起,在夜色之中照亮著整個清水鎮(zhèn)。
這些光,有的是普通的照明符,有的是用了神獸身上的東西,亮得耀眼。
更有的或許是什么法寶,有的更甚至還有著強大的探照燈光……
各色的光,圍繞著清水鎮(zhèn)亮起,照得摩天嶺下的清水鎮(zhèn)里,無數(shù)的異蛇已經(jīng)在展翅撲騰了。
同時也照著整個清水鎮(zhèn)好像籠罩在一片血霧之中。
我乘著甪端往上,看著這如同飛機降落的信號燈一樣的異光,心中慢慢的發(fā)暖。
風(fēng)家和玄門中人,也知道我會搬山吧。
只是沒有誰逼我了,他們只是在等。
血霧籠罩著的清水鎮(zhèn)中,好像有什么東西慢慢的阻攔了血霧的下降。
那些異光之中,有著無數(shù)的異獸和法器升起,各種強光之下,那些異獸和法器上都站滿是人。
他們對著摩天嶺以各自門派和家族的方式行著禮,應(yīng)和著電閃雷鳴以及甪端金蹄和異獸嘶鳴的聲音,齊聲沉喝著:“恭迎巴山巫神!搬山驅(q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