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眼看著她,慢慢伸手探向石柱,朝隨己道:“你答應來巴山,是想成為真正的龍靈嗎?或是想掌控蛇棺嗎?”
“你不想嗎?掌控生死,可以不停的更換軀殼。就像玩游戲,有無數(shù)條命,可以換無數(shù)個角色,這才是真的隨心所欲啊!彪S己盯著我的手。
輕笑道:“你有沒有想過,你腦中的那個存在不是龍靈。那么龍靈造了蛇棺,去了清水鎮(zhèn)后,去了哪里?”
“用你們的話說,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蛟S我們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她!彪S己手掌貼著石柱。
好像很喜歡上面雕著的蛇:“何悅,你我相對而生,比姐妹更親!
“你懷有蛇胎,又是巴山巫神。我神魔一體,實力強大!彪S即將臉貼在石柱上。
朝我沉笑道:“人七情六欲太多了,喜歡感情用事,做事矛盾就算了,還屠戮同類!
“墨修,要和風望舒成婚了。”隨己的聲音慢慢夾著嘶嘶的吐氣聲。
頭如蛇一般的,順著石柱扭動,雙眼瞳孔慢慢變成了豎著的。
朝我嘶嘶的道:“他棄你,你為什么不能棄了他。你和我聯(lián)手,就在這摩天嶺上,共同封神,像上古那些大神一樣,用上神念,先從巴山開始,再讓所有人都聽從我們的指引!
“我們掌控蛇棺,可以讓他們也不死不滅,這樣就會再回到人神共治的輝煌時代。”她目光閃著渴望。
瞳孔收縮得更厲害了:“何悅,上古那些大神也是女性居多。你想想造人的女媧,也是女性;生下伏羲的也是神母……”
“可明明女媧人首蛇身,乃是天地初化后的第一個存在,現(xiàn)在人類的神話中,為了將她拉下神壇,說她和伏羲是兄妹!”隨己慢慢變得激動。
另一只手朝我小腹伸來:“他們自己編的故事,自相矛盾,只不過是貶低女權(quán),拉高父權(quán)和男權(quán)罷了!
“我以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知道了。你我本是相對而生,你只要安心養(yǎng)著蛇胎,有墨修在前面擋著,你和我……”隨己頭發(fā)慢慢揚起。
每一根發(fā)絲好像都開叉,又好像皸裂出一片片的細鱗。
她那些頭發(fā)轉(zhuǎn)動著,如同細蛇般朝我纏來:“何悅……我們才是最親近的,我們一起撫養(yǎng)蛇胎長大吧!
眼看她的頭發(fā)就要探到我頭上了,我虛抬著的手,猛的摁在了石柱上。
就在我摁上去的時候,手腕上的蛇鐲好像動了一下。
跟著那些雕著的蛇,突然活了過來,嘶吼一聲,瞬間將隨己貼在石柱上的頭給纏住。
這石柱是當初獻祭用的,連阿娜都被這些蛇給綁住,無法掙脫。
隨己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具和我相對的軀殼。
石柱上的蛇越涌越多,瞬間就將隨己纏綁住。
隨己雙眼瞪著我,張嘴就要吐出蛇信,手好像要引黑蛇。
我摁在石柱上的手緊了緊,意念一動,一條大蛇直接鉆進了隨己的嘴里,無數(shù)細如絲的蛇,將她每一根手指纏得緊緊的。
然后昂首大叫:“墨修!”
這一聲過,天空中驚雷滾滾,電閃雷鳴。
墨修居然就在石柱旁邊出現(xiàn),沉眼看著我:“你腦中那個存在離開了,你還能用神念?”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朝他低笑:“你剛才也聽到了,隨己也不過是想利用你!
墨修瞥了一眼幾乎被蛇淹沒的隨己:“她也不算完全沒用,至少有一點我知道了,這根石柱,就是當年她雕的。”
我看著那緊纏在隨己身上,拉緊著蛇身都咯咯作響的蛇。
瞬間明白,如果不是她雕的,那些異蛇的蛇影怎么會被封在里面。
這些蛇又怎么能,困住阿娜和隨己。
隨己被蛇群淹沒,雙眼從蛇身下露出來,盯著墨修想說什么。
墨修卻揮了揮手,不過眨眼間,隨己的小腹慢慢隆起,那張臉變得和我一模一樣。
墨修復又對著天空揮動了一下,閃電如梭般在摩天嶺邊閃動,轟隆作響。
我被閃電強光刺激得眼睛生痛,本能的眨眼。
卻感覺眼前一暖,墨修一手捂著我的眼睛,一手輕輕摟著我。
就算耳邊有著雷鳴,我卻依舊聽到墨修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道:“剛才隨己談的條件,你有沒有半點心動?”
我眨了眨眼,想推開墨修的手掌。
墨修卻緊捂著不放,氣息涌到我耳廓上。
電閃雷鳴間,他的唇掃過我耳廓,沉而清晰,一字一句的道:“何悅,我要和風望舒成婚了。你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