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龍岐旭自然放在鞋柜上的袋子,還有鞋架上那兩雙一模一樣的雪地靴。
就算已然麻木,心還是揪得生痛。
龍岐旭讓我去看張含珠的房間,明知道我在懷疑什么,在我提出打開抽屜的時候,他依舊維護的拒絕了。
這是已經(jīng)不打算瞞我了,因為我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
“你想說什么?”墨修沉眼看著我,低聲道:“你現(xiàn)在這樣子,不會還想幫張含珠去找她爹吧?”
“我聽阿問說過,那個張道士消失了,關(guān)系到胡先生,雖然重要?赡悻F(xiàn)在這樣子,拿什么去找?”墨修嗤笑一聲。
手在椅背上輕輕敲了敲:“何悅,你說要封山自守,我認(rèn)為你說得對。不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這個能力了,我過來,就是幫你封山的!
我抬眼看著墨修,苦笑道:“你打算怎么封山?”
“本君自有辦法!蹦薜皖^看著我:“你好好養(yǎng)胎吧,等生下蛇胎,我會再過來的!
墨修拍了拍椅背,指尖敲動:“我來,只是跟你打個招呼!
他說著往后退去,走到洞門口,風(fēng)望舒光潔的腳底帶著晶瑩的流光,一身放彩的衣裙依舊一絲不亂。
在我扭頭看過去的時候,依舊朝我露了一個親切可人的笑容。
等墨修走近,立馬和墨修并肩走了。
我后背微靠,看著他們消失的洞口。
扭頭看了看床上沉睡著的阿寶,心底居然再也沒有半點漣漪。
果然內(nèi)心的強大,在于經(jīng)歷了什么。
我看著屏幕上的照片,伸手摸了摸張含珠的臉。
心底居然連半點恨意都涌不起來。
這張臉和那張黑瘦的臉,也并不像。
可她,才是龍靈!
龍岐旭真是布的好局,我曾經(jīng)猜過,他的女兒,那個我曾經(jīng)取代的龍靈去哪了。
我所想的,都是他會送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讓龍靈藏身。
可怎么也沒想到,真正的龍靈,變成了張含珠,就在我身邊。
張道士出事,問天宗的人、于心鶴、或許那些玄門中人,都見過她。
可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什么異常,因為都被我這樣詭異的存在給遮住了。
是我親口托于心鶴,將張含珠帶出去的。
估計張含珠自己還認(rèn)為,龍岐旭和于家這么照料她,是因為我托付了于心鶴。
我看著電腦桌面變藍(lán),一圈圈的白色閃過。
慢慢站起來,扯了件衣服披著,幫阿寶將被子掖了掖,慢慢朝外走去。
摩天嶺外一片欣欣向榮,我卻已然心如死灰,從洗物池邊轉(zhuǎn)過,去看了一下問天宗住的那個山洞。
連肖星燁,他們都帶走了,整個摩天嶺,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連那些白猿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想上去都只能順著登天道爬。
不過我已經(jīng)沒有心思上去了,緊了緊衣服,慢慢的走出來。
卻發(fā)現(xiàn)從回龍村那個方向,風(fēng)望舒帶著流光,拖著一個什么,飛快的走了。
看樣子她們已經(jīng)找出胡先生了,并且將他帶走了。
跟著一條巨大的黑蛇,從回龍村的方向沖天而起。
蛇頭昂到半空,就張嘴吐著什么,然后慢慢轉(zhuǎn)身盤踞。
隨著蛇身拉長,黑蛇也越來越大,不過眨眼間,這條黑蛇就將整個巴山都籠罩住了。
我站在摩天嶺,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
原本還能看出是條黑蛇,到最后,只能看到一片片的蛇鱗……
到最后,只不過一團的黑。
我知道這是墨修在封山,只是不知道他是“封山自守”,還是“畫地為牢”。
如果封山自守,我還是可以出去的。
如果畫地為牢,那我也不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