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問……”何辜看著他吐出的血,有些擔(dān)心。
可剛一扭頭,揪著我衣袖的手卻又是一緊。
呵呵的苦笑:“阿問,我不過是心系于她,有了些旖旎的念想。克制守禮,對她對墨修,我都沒有做什么。只不過是遠(yuǎn)遠(yuǎn)相守,心中默想,也不行嗎?”
“一定要斬了這情絲嗎?”何辜一把甩開我的衣袖。
沉聲道:“我說過,可以不見她。為什么一定要斬了,難道我只在心里想著她也不行嗎?問天宗的修行法門,并不用斷七情,斬六欲,為什么我就一定要斬情絲?”
洞里一片沉靜,我看著自己的袖口,連氣都不敢喘。
何辜卻又朝我走了一步:“何悅,是不是我在心底默默的想著你,也讓你困擾了,所以一定要斬了這情絲,你才能舒服?蛇窟幻化出來的那些齷齪景象,讓你厭惡我了吧!
“何辜!”阿問調(diào)著息,盯著他:“別人可以,你不行。摩天嶺外面,已經(jīng)開始變化了!
“你和何悅,和墨修都是不同的。何辜,就算……”阿問嘴角又涌出血絲。
推開何壽,慢慢站直,盯著何辜道:“你可以對其他人動情,也可以結(jié)婚生子。但何悅不行!”
何物跑過來,拉了拉何辜,示意他別再掙扎了。
還朝我打眼色,讓我勸上一勸。
可我怎么勸?越勸越傷。
“為什么她不行,你當(dāng)初還要讓我送老周去清水鎮(zhèn)給她批命?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不是嗎?”何辜好像突然變得叛逆。
指著我朝阿問道:“就因為她腦中的那個存在,你可以傷了青折,可以讓我斷情絲?你不自私嗎?我喜歡的只是何悅,不是你們害怕的存在,我分得清,是你分不清!”
“你怕我生機(jī)太旺,為她所用,再惹禍端,那你當(dāng)初就不該讓我去見她!”何辜越說越激憤。
盯著阿問搖頭輕問道:“而不是等這情絲已生,你們說要斬就斬!”
“何悅心中沒有我,只不過是我單相戀,她想斬就斬了?蓪ξ夷兀壳橹蛔,何物師兄修習(xí)多少年,也不過悟出一道斬情絲。我沒有奢望,卻因為你們知道了,所以一定要斬……”何辜輕輕拍了拍胸口。
沉聲道:“如果情根深種,是不是剜心換血也要斷了這情絲。反正也要不了我的命……”
阿問面如金紙,一直沉穩(wěn)的臉上,出現(xiàn)了當(dāng)初傷及青折時的懊悔。
盯著何辜想說什么,可卻喘不過氣來。
明明他傷得很重,卻一直強(qiáng)撐著。
“何辜!焙螇鄯鲋枺溃骸澳愫苤匾,當(dāng)年胡先生逃離清水鎮(zhèn),并不是因為從蛇棺里得了什么,而是拼了命的護(hù)送你出來!
“你比何悅,比墨修都重要。”何壽盯著他,沉聲道:“你記得你小時候,看見一只蝴蝶斷了翅膀要死了,就讓蝴蝶活了。后來九峰山到處都是那樣的蝴蝶,漫山遍野層出不窮……”
“何辜,末日之兆已顯。何悅和墨修只不過是一絲希望和引子,你才是最后的那個人。”何壽目光沉沉的掃過我。
沉聲道:“你心中有何悅,必然導(dǎo)致后續(xù)的亂象。斬了這根情絲,以后你才是蒼生何辜的那個何辜,要不然你只會是為了何悅而亂的何辜!
我盯著何辜的腳,輕輕的眨了眨眼。
這是怕我借了何辜的勢,所以寧愿說得明明白白的,也要斬了何辜心中的情絲。
可這種事情,并不是我能替何辜作主的。
怪不得阿問這么開明的師父,也要強(qiáng)行讓何辜斬了情絲。
我只是盯著地面,只希望別將何辜逼急了,做出什么事來。
何辜多么溫潤的一個人啊,事事替別人著想。
“何辜,你自己出去看看吧!卑柍廖丝跉猓骸澳銊偛攀Э亓税桑蜕揭讶贿春。想想九峰山的那些蝴蝶!”
我不知道什么叫“還春”,更不知道九峰山的那些蝴蝶怎么了。
可何辜明顯身子晃了晃,垂眼看了看我,臉上再也沒有那種溫潤的笑了。
慢慢的坐了回來,伸手一點點的扯開了衣領(lǐng):“斬吧!
輕輕兩個字,何辜整個人好像都變得不一樣了。
何物臉上盡是苦色,指了指我的頭發(fā),示意我過去。
我剛抬一步,就見何辜目光閃閃的看著我。
可兩人四目相對,何辜苦笑著閉上了眼:“小師妹,有勞了!
情絲未斷,稱呼就已經(jīng)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