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見過兩道蛇紋符,一是那道避水符,我畫過幾次。
二就是那道引水符,因為巴山每一個山洞內(nèi)壁上都刻了。
隨著我將引水符畫完,水汽匯聚,空氣立馬變得濕潤。
“何悅,你搞什么!”何壽馱著何極,依舊在踩著什么,朝我沉喝道:“你別添亂,這些大蚯蚓就是喜歡濕濕的,你畫避水符,干死它們。】彀!”
我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水汽越聚越濃,跟著一條條細細的水流朝這里涌來。
回龍村所在的地方,本就是天坑地洞,就算填了后,又被我上次引著避水符帶著的洪水沖過,可地勢依舊低,土也依舊松。
沒一會,水流越聚越多,嘩嘩的朝這里涌。
我依舊那樣站著,任由水流先是沖過我腳背,跟著慢慢匯聚積高,涌過我膝蓋,再慢慢往上,沿過我腰間……
何壽龜身巨大,沒過我腰間的水,也不過是淹到他腹部的殼。
這貨被水沖得罵罵咧咧的,四肢卻還在不停的踏著。
我黑發(fā)依舊朝地底扎,引著水順著黑發(fā)往下。
這地方的土泥都是松的,水一沖,沒一會就盡化成泥。
巴蛇和那些糾纏著的地龍泡在洪水中,因為地龍身滑,也扭不到一處去了。
我干脆讓巴蛇借水游走,自己站在洪水中,任由水流嘩嘩的淹沒到了我肩膀。
“你特么的是不是傻,過來啊!”何壽依舊趴在回龍村前面,好像不敢動。
何極揮著拂塵,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隨著水流越發(fā)的深,眼看就要沒過那土墻了,一條條粗壯的地龍從地底鉆了出來,在水里痛苦的扭動著。
而隨著地龍爬出來,穿著一件名牌羽絨服的龍夫人,好像也是從水中出來。
她卻像出水芙蓉一樣,出水后滴水不沾。
腳上穿著一雙和龍岐旭一樣的雪地靴,穩(wěn)穩(wěn)的站在一條地龍的紅環(huán)上,沉眼看著我。
眼里有些失落,也有些無奈,卻沒有說話。
這會水已經(jīng)漫到我脖子了,嘩嘩的水流聲中,我抬頭看著她。
她卻依舊是那樣低頭悲憫的看著我,眼神卻再也沒有那次在龍家的廁所里,讓我脫掉衣服給她檢查時的痛苦無奈了。
她腳踩著那條浮在水中的地龍,就好像走在平地上一樣,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
水蚯蚓是長在水里的,可蚯蚓卻是不能泡在水里的,泡久了會死。
這會水將這里淹沒,所有的地龍都從地底鉆了出來。
浮在水里痛苦的扭動,好像要朝外爬,可一爬動,就又被水流給沖了回來。
看著龍夫人朝我走近,我引著黑發(fā),猛的朝她站立著的那條地龍扎去。
黑發(fā)吸食生機,我最先是控制不住的。
可得青折教過落地生根后,我大概知道怎么用。
所以在風家,我用黑發(fā)吸食了九嬰的生機,射毀了那間石室。
這會黑發(fā)涌動,直接扎進那條地龍體內(nèi)。
那地龍痛苦首尾抽了兩下,眨眼間就變得干枯。
被洪水一沖,長條干枯的身體就被沖散成一片片的了。
龍夫人臉色發(fā)沉,不過腳下卻并沒有踩空,因為又有一條地龍從她腳底浮起,穩(wěn)穩(wěn)的托住了她。
我吸食了一條地龍的生機,感覺好多了,黑發(fā)涌動,直接朝著水面上的地龍涌去。
將黑發(fā)扎進這些地龍里,吸食掉它們的生機,這樣我會舒服很多。
龍夫人似乎并沒有打算出手,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目光盯著我的額頭:“青折教你落地生根,吸食生機,是在探知你身份后吧?”
這會洪水已經(jīng)涌到我下巴處了,我看著黑發(fā)扎著那些地龍,一條條的被我吸干,只是點了點頭。
龍夫人微微彎下了腰,就好像看一個孩子一樣,垂頭看著我的額頭:“何悅,青折那會已經(jīng)想殺了你吧?你居然還用她教你的法子?她這是要你自造殺孽,招來天譴啊。”
“怪不得,青折明知道我和龍岐旭不一定會殺你,卻還是跟著我們?nèi)氚蜕。她只是在逼你出手!你沒發(fā)現(xiàn),你額頭的那枚鎮(zhèn)魂釘不在了嗎?”龍夫人盯著我眉心。
慢慢抬頭,有些唏噓感慨的道:“何悅,你剛才不該用召蛇咒的,墨修也是條蛇,他會聞咒而來,你這樣子又怎么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