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就站在虛實(shí)融合著的洞口,看著那身著喜服的“我和何辜”親昵的走著。
感覺到我看著他,這才抬眼看著我。
只是那眼里,盡是冷色。
我和他,隔著現(xiàn)實(shí)中抱著于心鶴的何辜,還有那幻境中與“我”攜手參加婚禮的“何辜”遙遙的相望。
四目相對,兩人眼中盡是傷痛。
墨修冷呵一聲,也不驅(qū)散那幻象,而是直接抬腳,從相依相偎的兩人中間走了過來。
黑色外袍好像將那兩道紅色的身影全部都遮住了……
一步就跨到了圈形平臺上,擋在我和何辜中間。
回首看著那穿著喜服的兩人,直接盯著何辜道:“何辜道長,心中也如那幻象里的自己一般的歡喜吧?”
何辜抱著于心鶴,有些僵硬的扭回頭,看著墨修:“蛇君認(rèn)為呢?得見此情此景,不該歡喜嗎?”
“呵呵!”墨修冷聲沉笑,一步步逼近何辜:“那你現(xiàn)在心中是不是想著幻象成真?”
我眼看墨修指尖有著火光微閃,想到他火鞭的威力,連阿娜那些蛇形觸手都抵不過,更何況是重傷沒好的何辜。
忙轉(zhuǎn)身站在何辜身前,盯著墨修道:“蛇君知道這是幻象,當(dāng)不得真的。”
“幻象……”墨修揮了揮手,那幻象好像又變化了。
好像是昨晚我裹著道袍,抱著那一堆衣服從洗物池走出來。
赤足踩在碎石枯枝上,劃出絲絲血痕。
可這幻象中,我并沒有走回山洞,不過才出洗物池沒多遠(yuǎn),跟在我身后的何辜就追了上來,一把將我抱起,心疼的扯著道袍裹住我的腳……
那幻象里,何辜滿臉憐惜和傷心,手掌緊捂著我的腳心,將我緊緊的摟在懷里!
“墨修!夠了!”我扭頭不去看那場幻象,更不敢扭頭再看何辜。
這種幻象,不管是真是假,只要看過,我和何辜就再也無法坦然相處了!
以墨修的聰明和處事方式,他不該點(diǎn)破的!
背后何辜就算緊抱著于心鶴,可呼吸卻越發(fā)的沉重。
朝我輕聲道:“何悅,你不用擋在我前面,這種事情,本就該由我和蛇君說開,你夾在中間,又這樣回護(hù)于我,只會讓你和蛇君的關(guān)系更加復(fù)雜!
于心鶴也忙有氣無力的道:“蛇君能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心系著何悅的,別讓事情無法挽回,我就是你們最好的例子了!
他們都好聲勸慰,可墨修卻只是冷笑,連何辜都不看了,只是扭頭看著那由他引出來的幻象,如同看什么好戲一樣。
幻象里,何辜將我摟在臂彎里,依然低垂著頭,無比的親昵。
我更是伸手勾住了何辜的脖子……
墨修指尖火苗呲呲的涌現(xiàn),猛的揮手,將這幻象驅(qū)散。
扭頭盯著我的腳:“本君還不知道,昨晚洗物池外,差點(diǎn)就會有這樣一遭!
我和何辜都因?yàn)閯偛诺幕孟,臉色通紅。
可昨晚墨修拿著那碗血就走了,根本沒有見到我赤腳離開。
這幻象半真半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現(xiàn)在情況愈發(fā)的復(fù)雜,我沉吸著氣,盯著墨修:“這不過是魔蛇留下來的幻象,蛇君來,難道就是看這種虛幻的景象嗎?不如趁著于心鶴剛好醒過來,蛇君和我們一塊解開魔蛇留下的蛇紋,將蛇棺的層層奧秘都打開,這才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
“你以為這是幻象……。當(dāng)年那條魔蛇避入蛇窟,心如死灰,他心中有多少幻想執(zhí)念,恨不得成真。他日夜在這蛇窟里,修練秘術(shù),這幻象其實(shí)也算不得幻象,而是人心底所生的幻想邪念,幻化而成的!”墨修呵呵的低笑,又伸手朝后揮。
“墨修!”我忙一把握住墨修的手,沉聲道:“夠了!”
他還想再看什么?
這幻象真假虛實(shí),從墨修的氣憤,還有何辜漲紅的臉色,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墨修還要看,要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