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和墨修怎么突然走到了這一步。
明明他怕我在風城受了傷,特意將洞府的陰陽潭封了一半,讓我過去泡潭水療傷。
兩人還是一番恩愛……
我想到這里,額頭在何辜肩膀左右抵了抵。
那一番恩愛,只不過是墨修想讓我借著情欲亢奮,空出這具軀殼,引出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存在罷了。
龍夫人和他說了什么,青折與他說了什么,于家的那個蒼靈又和他說了什么。
蛇棺的意識,還有那洞府里的東西,以及我體內(nèi)的這個存在,都和他有過直接的接觸。
連他去和風羲談過,不再追究我讓滿城老樹皆亡的事情。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告訴我!
這一步步,一次次,最終錯的,只有我!
墨修,依舊是蛇君,依舊得各家敬仰。
而我只能茍活于巴山,一旦出去,青折怕是第一個想辦法殺了我。
我腦中負面的情緒一經(jīng)涌起,就好像如同潮水一般,將我整個人都淹沒了。
“蛇君走了。”何辜僵著的身體一直沒動,沉聲道:“青折和蒼靈想殺你,蛇君也是想保護你,你要信他!
我聽著呵呵的低笑,慢慢抬起抵在何辜肩膀的額頭。
轉(zhuǎn)眼看著完全被冰封住的洗物池,笑著道:“我信他啊,所以我不會再出巴山了。”
“你別笑。”何辜沉喝一聲,看著我道:“何悅,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
“你該好好休息!彼肷焓謥砝摇
我看著自己身上空蕩蕩的道袍,就算是師兄妹,這樣還是不太好。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回山洞換件衣服,就入蛇窟了!
我是信墨修的,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為了我的安全,所以他不想讓我知道那些事情。
他自來就是這樣的,我能理解他。
可我不想啊,我這具軀體是從蛇棺出來的,無父無母。
唯一算得上親的,也就只有白木棺中的那個龍靈了,可她也被我親自拉入了地縫。
既然龍岐旭放我出來,就是為了應(yīng)對他女兒的蛇棺劫,那我就該發(fā)揮作用吧。
至于墨修,我答應(yīng)他不出巴山,生下孩子,自然都會做到。
胡亂的將地上裹著的舊衣服抱起,我光著腳,有些踉蹌的朝著家主的山洞走去。
可一走出洗物池,外面已然一片漆黑。
月明星稀,清新的空氣迎面撲來,讓我感覺很舒服。
巴山廣袤,摩天嶺附近少有人出現(xiàn)。
倒像是我一個人占了整個摩天嶺,這倒是給我省去了不少麻煩。
我披著那件道袍,抱著那堆碎舊的衣服,光腳踩著地面,有時被扎得生痛。
或許是情緒大起大落,這會心里反倒沉靜無比。
光潔的腳踩在地上,我能清晰的感知到每一塊石頭,每一粒砂子。
硌得腳底生痛,我不由的想起腳底踩著綠油油青草地的感覺,以及當初和墨修躺在落葉上展望的,春意盎然的景象……
但那種一念還春的本事,我是沒有的,也不過是想想罷了。
我一步步的朝家主山洞走,身后何辜好像不緊不慢的跟著。
幾次我要落腳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腳底風起,將我落腳地方的碎石枯枝吹走。
我扭頭看著他,或許是他的臉還消瘦,看起來再也沒有原先初見的那種意氣風發(fā)了,反倒顯得有點凄涼。
“謝謝!蔽铱粗_底沒有雜物的地面,苦聲道:“何辜,其實你當初也不該入清水鎮(zhèn)的。蛇棺這東西,誰沾上了,都沒好處!
何辜對我的愧疚,來自當初是他假意給我奶奶催針,促成了我和墨修之間的婚盟。
可沒有何辜,我當時除了依靠墨修,也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靠在山洞邊,我扭頭看著何辜:“我和墨修之間的事情,并不怪你。我并不后悔,當初和墨修在一起,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和他在一起的。師兄,不用再糾結(jié)這件事情了!
何辜著我身后五六步遠的地方,眼睛闔了闔,苦笑道:“好?赡悴恢溃还墚敵跚逅(zhèn)出事的是誰,一旦蛇棺有了異動,我都會入清水鎮(zhèn),所以你也不用太過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