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從打包盒里抽了一把烤串:“你別吃這么多,晚上吃了不消化,還長痘!
我爸呵呵的笑,拉著我媽朝外走,兩人好像還拌著嘴,我媽不停的將他的手甩開。
可我卻聞著燒烤味和面湯味,有些發(fā)沉。
伸手握著筷子,慢慢的挑著面條吃。
外面的好像不時有車子開過,車燈光映過玻璃,光影交錯,一切都是這么的真實。
外面客廳我爸媽還在因為我上不了一本怎么辦,在爭論著。
我一口口的吃著面,心底一陣陣的發(fā)暖,從門口往外瞄了一眼。
我爸摟著我媽,嘻皮笑臉的低聲道:“沒關(guān)系的啦,女孩子嗎,給她這么大壓力做什么……”
好像一切都定格在了那個時候,一家三口,只操心著我的高考。
一邊想著我考上了,如何慶祝;一邊想著沒考好也沒關(guān)系,讀幾年書,回來找個工作,或是開個店子什么的,得過且過的生活。
我眨了眨眼,掐了自己一把,確實是痛。
似乎后頭回龍村那些事情,都只不過是我剛才一愣神之間的幻想。
伸手拎了一串烤腸,我正要咬,眼前卻閃過墨修的身影,還有他摟著我,一聲又一聲的沉喚著我名字。
還有那躺在落葉上,幻想著三餐四季,兩個娃打架的情形。
腦中好像閃過什么,我將烤串放下。
艱難的扭頭看著客廳里,那對吵鬧的夫妻,女的正色的說著什么,男的一個勁的點頭,呵呵笑著應(yīng)付著,卻還不忘擼個串。
女的好像有些氣憤,拍了他的手一把,臉色越發(fā)的沉了。
男的卻依舊無所謂的呵笑。
茶幾上擺著另外打包的燒烤,還有著吃了一半的水果,以及開得有些萎靡的花。
窗外車子的喇叭聲,還有著劉嬸大嗓門和誰聊天的聲音。
真實到,好像我一推開窗,就能看到劉嬸站在馬路邊。
我看著客廳里的畫面,有些挪不開眼,卻還是沉沉閉了上眼。
這才是幻境啊,讓人沉迷其中,恨不得永遠(yuǎn)都不走出去。
可龍岐旭夫妻,對我而言,也是幻境啊。
閉著眼,反手從背后摸了摸。
我抽出一支穿波箭,憑著記憶,慢慢往手上搭。
也不知道是是不是搭好了,但至少,我想象著自己搭好了。
然后慢慢拉弓,我猛的一勾手指。
腦中閃過蜃龍那肥壯龐大的身軀,以及那蛟首下沉如海的湛藍(lán)蛟眼。
臉側(cè)有羽毛劃過,跟著就是一聲尖銳的嘶吼聲傳來。
我緩緩睜眼,卻見眼前盡是淡青的顏色,就好像水才開后,騰起來的水霧。
又好像剛下過雨,空氣中盡是蒸騰著的水汽。
遠(yuǎn)處那條蜃龍雙眼被射中,也不再噴蜃氣,而是直接朝我撲過來。
可剛一動,一道黑影沖天而起。
墨修的蛇身直接從摩天嶺下沖,對著那條蜃龍嘶吼一聲。
蜃龍似乎有些害怕墨修,嘶嘶的低吼著。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谷家人,她們明顯也沉入了幻術(shù)中。
心頭那股沉迷在幻境的情緒還沒有散去,我瞇了瞇眼,對著空氣輕輕揮手。
想像自己雙手拂開這蒸騰的水汽,天地回歸清新明凈。
果然我手揮動,好像能感覺到手掌間的風(fēng)。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那條蜃龍已然低吼著,慢慢匍匐了下去,似乎還在飛快的朝外游。
“快傳訊,讓人安撫蜃龍,給它治眼,快!”風(fēng)升陵這會有些發(fā)急。
盯著我道:“你剛才那箭上,是用了什么?怎么可以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