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著她那一身淡青繡花的長袍,當(dāng)真就好像在森林中某處,原地取了一片景色,然后穿在了身上。
墨修朝我笑了笑,跟著青折朝一邊走去。
這地方剛被大水沖過,殘存的草木綠得無比的清新,可地面卻是成片的泥濘。
墨修是蛇影,半虛的踩著,所以腳不沾泥。
可青折,也不知道是怕踩臟了鞋,還是用了術(shù)法,她所過之地,那些被洪水沖得倒塌,萎靡的草木,似乎都充滿了生機。
一叢叢的雜草,好像奮力的托著青折,不讓她臟了腳。
她就那樣踏草無痕的走過!
我沉眼看著青折走過的地方,想到當(dāng)初我逃離九峰山,她送我的時候,那一手落葉成衣術(shù)。
“你最近有沒有感覺身體哪里不對?”阿問將手收回,沉沉的看著我的眼睛:“尤其是……”
“眼睛!”阿問直勾勾的盯著我的眼睛:“感覺到了對吧?”
我點了點頭:“會變成蛇眸,在我情緒激動,或是太過平靜的時候,就會化成蛇眸!
就在我剛才沖進那一團烏云旋渦里的時候,我沒有感覺自己情緒有什么波動,可當(dāng)我看到烏云里的東西時,我就知道,自己當(dāng)時肯定是一雙蛇眸。
因為看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那樣一團團烏云之中,我好像有感應(yīng)一般,能一眼就看到墨修。
阿問點了點頭,從懷里掏了一個和水杯一樣大的瓷瓶遞給我。
“這個能用藥控制?”我頓時好激動。
沒想到問天宗的丹藥這么厲害,連這個都能控制。
我聽著于心鶴的話,還以為很嚴(yán)重。
她聽我不肯退出玄門這些事,直接就回操蛇于家找辦法了,嚴(yán)重到連“封神”的事情都不管了。
卻沒想,阿問居然能提前備好了藥。
“多謝!”我伸手接過瓷瓶,忙急急的道謝:“那師父你知不知道怎么解源生之毒?墨修將我體內(nèi)的源生之毒,引到他身體去了!
阿問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低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你雙眼化成蛇眸,并不是什么壞事,就是有點麻煩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你先別擔(dān)心,反正就是這樣,得過且過吧!
這安慰得太敷衍了。
“那這是?”我晃了晃那個大瓷瓶,好奇的掀開看了看。
里面居然是炸得金黃的小點心,像極了魚皮花生那樣的,外面還裹了一層什么粉,一揭開,還透著濃濃的香氣。
阿問有點不好意思的咳了咳:“阿寶最近離了你,可能心情不太好,磨牙得厲害,見什么都想咬,吃得又不多,好像都瘦了。”
“何辜沒帶過娃,一時有點焦心,怕你見到阿寶后,心疼。就讓何歡換著法子給他做吃的,這個炸面果子,是阿寶用來磨牙的小零食!卑枖n了攏衣袖。
朝我苦笑道:“我收到何辜的血符傳令,急著趕來,阿寶倒也乖,知道不來添亂,但把吃到一半的炸面果子給我,讓我?guī)Ыo你。”
“我偷偷嘗過,里面有的是包著花生,有的是松子,面是摻著糖水揉的,炸得又酥,甜甜脆脆的,咬破里面還有堅果,挺好吃的!卑栒f著,好像又有點饞。
朝我伸了伸手,吞著口水:“何歡做吃的手藝,這么些年,真的是練出來了!
我將瓷瓶里的炸面果子倒了一手給他,自己也撿了一粒到嘴里。
瞥著走到一邊的墨修和青折,他們并沒有走多遠(yuǎn),也是真的“借一步”說話。
可我好像都看不清他們,眼前就好像隔著一塊老式的綠色雕花玻璃,明明看著他們身影就在那里,卻看不清他們在做什么,又好像兩個人站著都沒動。
在清水鎮(zhèn)那個溪邊的時候,我和墨修去看那些要轉(zhuǎn)移出去的鎮(zhèn)民。
墨修隔著小溪,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青折,就知道是她。
好像以前就認(rèn)識,而且他還知道“意生宗”是什么意思。
“他們以前認(rèn)識?”我和阿問吃著炸果子,看著對面身影模糊的兩個,突然感覺我們好像有點憋屈啊。
阿問點了點頭,轉(zhuǎn)眼看著我道:“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