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墨修是除了蛇棺,還有什么特別操心的事情。
還是自己說了什么話,讓他失神失控。
但墨修不說,我也只能假裝不知道。
兩人就這樣靠著樹干,相依相偎什么都不做。
過了許久,墨修才朝我道:“蛇紋并不是用來學(xué)的!
他主動提及蛇紋,我瞬間就坐正了,轉(zhuǎn)眼看著他:“那怎么才會畫那種蛇紋演變而來的符?”
“所畫的蛇紋符,不過皮毛!蹦奚焓謸嶂鴺涓桑页谅暤溃骸氨热邕@樹皮,你一眼看著,就知道這是樹干!
“無論是不是玄門中人,是人、是蛇、是其他,見到這樹皮,就知道這是什么。不會有任何歧義,不會有半點偏差。”墨修拉著我的手,輕輕撫過粗糙的樹皮。
沉聲道:“巴山古蜀,因為與世隔絕,所以是唯一還能查探到神跡存在的地方。”
“上次何壽不是談到什么三星堆嗎?”墨修松開我的手。
塞了片葉子在我手里:“我回去后看了一下,想著怎么跟你講。”
“那三星堆出土的東西,多數(shù)與古蜀國有關(guān),可能是祭祀,或是什么特意放在那里的!
“可所有的東西,并不像外面那些傳承的,有文字,都是符號圖紋!蹦迯膽牙锾统鲆徊恐悄軝C(jī)遞給我:“我下載了圖片,你看一眼。”
我握著那部智能機(jī),又瞥了瞥墨修:“什么時候?qū)W會用手機(jī)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和龍靈還靠著棺材打過游戲呢!
“一直都會啊,只是不需要用。但有些言語表達(dá)不太清楚,怕你聽不懂,特意給你下了圖片!蹦抻行┨湫苑。
將手機(jī)打開,把里面的圖片調(diào)出來給我,很慎重的道:“你看看這些圖案,外人看不懂,可有些東西,你一眼就能看懂!
我瞄了幾眼,縱目豎耳的面具,青銅樹,射魚圖……
還有很多東西,上面都有著一條條扭曲的線。
看上去雜亂無章,可我一眼就看出,這就是蛇紋。
不由轉(zhuǎn)眼看著墨修:“你想說明什么?”
墨修點了點我手里的葉子:“人神共治時期,是不需要文字的,也不是沒有文字!
“你能一符之力,作用整個巴山,并不是因為你學(xué)得快。而是你本身就接收到了這些東西……”墨修輕輕抬手,指尖在我眉心一點。
我只感覺一點清涼的東西,順著眉心往腦袋蔓延。
跟著腦中閃過的,卻是蛇窟那些石壁上涌動的蛇紋,原本一條條好像天書,可這會我似乎能看出一些東西。
好像變成了一些蛇,它們在努力的拉動著什么,有一個黑色的洞,一條蛇進(jìn)去,卻又變成了許多蛇游了出來。
我還要細(xì)看,墨修卻已經(jīng)將手指收了回來。
沉眼看著我道:“是不是比你用手機(jī)拍的視頻,或是親眼看到的,要清晰明了很多!
“你想表達(dá)什么?”我有點明白,又有點不太明白。
墨修卻沉眼道:“人神共治,主導(dǎo)者是神。根本不需要文字,而是直接用精神交流。不像你們現(xiàn)在的語言,多且繁復(fù),有的還有歧義!
“玄門很多學(xué)習(xí)修法,或是你們?nèi)祟悓W(xué)習(xí)科技,其實并不是那個東西難,而是概念,和那種……那種……”墨修好像卡住了。
我握著手機(jī),看著遠(yuǎn)處的流水:“世界觀難接收。”
“對!蹦揶D(zhuǎn)眼看著我,輕聲道:“就像你不入巴山,你就不知道巴山的廣袤!
“你能這么快畫出那道避水符,也是因為蛇窟里那石壁上的蛇紋,你見過,雖不明白,但至少見過更高等的術(shù)法,那道避水符對你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你并不是腦中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畫面、情緒,根本不是記憶,而是……”墨修復(fù)又伸手點了點眉心:“你看過蛇窟石壁上殘留的信息!
我努力接收墨修的世界觀,卻依舊有點混亂。
雙眼茫然的看著墨修,腦袋里的霧水越聚越多。
墨修卻搖頭苦笑:“神教化萬民,不需要言語,更不需要文字。直接就是讓民眾觀神之所見,感神之所想,知神之所思,行神之所行!
“就像你玄冥游魂時一樣,所見、所想、所感都不是你的。”墨修收回手指,沉眼看著我:“你明白嗎?”
這太深奧了,我一時接受不了。
“你一時很難接受,其實很正常!蹦掭p呼了口氣,自嘲的笑了笑:“我也是這兩天才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