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根本沒心思聽谷見明,介紹什么壁畫了,別說三千六百五十塊,我估摸著,他們將那些壁畫特意放最先,也是有安排的。
“以前聽說蜀道難,難于上青天,還沒在意,現(xiàn)在知道這為什么叫登天道了!毙ば菬詈艉舻拇鴼,扯著我的頭發(fā),在腰上纏了幾圈,還不放手,愣是雙手腕也要纏上。
這種時候,一個腳滑就摔到下面山澗里去了,尸骨無存。
還計(jì)較什么黑戾入體啊。
“登天道,可不是說這道難于上青天!惫纫娒饕恢痹谇懊娌痪o不慢的領(lǐng)著路,朝我們呵呵的低笑:“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什么叫登天了!
“我們這是去哪?”我被山風(fēng)吹著,爬了半天,也沒有半點(diǎn)水喝。
“摩天嶺!庇谛您Q在后面斷后,聲音低沉道:“也就是你看到那幅祭祀圖中的祭祀臺,立于崇山之上,摩天之顛,凡人必不可見。”
光聽這名字,就知道不簡單。
但明顯谷家好像在考驗(yàn)什么,墨修既然讓我來,自然也不是讓我來玩的。
我必須咬著牙,堅(jiān)持下去。
渴了,讓肖星燁倒了點(diǎn)水給我喝,繼續(xù)跟著谷見明往前走。
登天道,光壁畫就有三千六百五十幅,可見有多長。
我們足足走了兩天,早觀叢林云海翻騰,晚觀落日入山映得滿山紅。
風(fēng)吹鳥鳴,虎嘯猿啼,都算見識過了。
晚上不過是谷見明就地找個平坦的地方,借著山石避風(fēng),撿點(diǎn)柴燒把火,他再打個野兔什么的,讓肖星燁這位水師引水烤了。
巴蜀信奉鹽水女神,谷見明倒是隨身帶了鹽,只是兔子得麻辣干鍋才好吃,光是烤,真的沒什么味。
何壽干脆不吃,于心鶴倒是無所謂。
我對于吃的也不太在意,倒是肖星燁每次都會給我拿點(diǎn),還幫我削了根竹子當(dāng)竹杯喝水。
山里沒有信號,我卻依舊每晚忍不住拿出手機(jī)看,明知道沒有信號,可沒有收到墨修的信息,還是有點(diǎn)失落。
于心鶴跟我靠在一起取暖,見我看手機(jī),輕笑道:“在等蛇君電話?”
我搖了搖頭,看著火光下的萬丈懸崖,只要身子稍微一傾,順著碎石就滾下去了。
山風(fēng)吹得火把呼呼的作響,就算是避著風(fēng),也沒有什么暖和勁。
我裹了裹外套,將手機(jī)揣兜里:“何壽說我爸媽回去了,可都好幾天了,并沒有感覺什么動靜。”
“你走的那天,他們會回去的!庇谛您Q并沒有否認(rèn),閉著眼道:“我送他們?nèi)氲逆?zhèn),然后蛇君感覺你這邊有動靜,讓我來的!
“他們連你都避開嗎?”我明白于心鶴的意思。
苦笑道:“按理說他們應(yīng)該是同一戰(zhàn)線的,對吧?”
于心鶴轉(zhuǎn)眼看著我,微微搖了搖頭:“憑你的聰慧以及敏感,不應(yīng)該這么自我安慰的。蛇君讓你離開,就證明了一切。”
“墨修對我是真的好!蔽艺哿藟K干柴,丟進(jìn)火里:“可我不確定他會不會愛屋及烏!
就像阿寶,墨修是知道我對阿寶有感情的,可依舊會當(dāng)著我的面,將他獻(xiàn)祭給龍靈。
他事后雖說有能力保全阿寶的性命,我也信。
可也只是事后……
這次他讓我錯開和我爸媽會面,自然不是好事。
我并不能確定,墨修會因?yàn)槲,對我爸媽如何?br>
畢竟,他能握住那把沉天斧。
“你有沒有想過,蠶叢是誰?”于心鶴朝我擠了擠,眼神瞥了瞥谷見明道:“古蜀國文明與華夏文明,在史書上,據(jù)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文明。”
“可人類的起源總是一樣的,同一個物種,只有一個起源,同一個始祖。后期的不同,只可能是分化!庇谛您Q看著火堆。
沉眼看著我道:“如果創(chuàng)石棺的是巴蜀的蠶叢,所以作為華夏始祖的風(fēng)家,還會想毀掉蛇棺,是不是一切都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