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的質(zhì)問,讓我心頭有點發(fā)痛。
轉(zhuǎn)手摸了摸他放在腹部的手,手背上筋骨緊繃,他肯定很生氣的吧。
我?guī)状味际怯眠@個孩子,來當護身符的……
或許在我心底,真的沒把蛇胎當成自己的孩子。
所以墨修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
只是當我碰到他的手后,墨修立馬抽出手,捧著水“嘩嘩”的沖著后背,沒有再說話了。
我知道他這明顯是生氣了,可我所知道的人中,都知道墨修對我好,對我情深,為我做了很多很多。
可這片深情……
我不知道因何而生,更不知道從何而起,也不知道用什么來回報。
感覺后背被冰水沖得發(fā)麻了,這才慢慢轉(zhuǎn)身,看著墨修。
他低垂著眼睫,抬手一下又一下?lián)徇^我的小腹。
那道傷口明顯是他用了什么術(shù)法,已經(jīng)完全愈合了,但墨修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撫過,好像在提醒我,這是什么。
“墨修……”我張嘴,看著自己噴出的氣息在冰冷泉水上變成一團水霧。
正想著怎么跟他開口,卻聽到身邊“嘩”的一聲水響,墨修直接從潭水中出來。
雖說他這次是人形,并沒有蛇尾,可就在起身的時候,墨修被泡得發(fā)白的小腿上,皮消肉綻,看上去極為恐怖。
尤其足踝的地方,因為皮肉薄,好像都可以看到骨頭。
那猙獰的雙腿一閃而過,我伸手想拉住他:“墨修!”
“本君去解決那后面的事情,你先泡著。陰陽潭水里陰陽之氣相融,對你的傷,還有……”墨修喉嚨哽了一下。
好像自嘲的笑了笑:“對你那個護身符也好!
我只感覺冰冷的泉水好像透過了骨頭,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只是沉眼看著墨修穿著玄色里衣,扯過外袍,連披都沒披就走了。
整個洞府好像都變得冷清了,食熒蟲因為都去融合地縫,所以洞府剩的并不多,照著洞府顯得有點昏暗,連平時那“簌簌”的爬動聲都沒有了,安靜得有點可怕。
我趴在潭水邊,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變冷,手指勾著手腕上的蛇鐲,一節(jié)節(jié)的點過。
黑、白……,一節(jié)又一節(jié)。
黑色的蛇頭含著白色的蛇尾,似乎就是樣反復(fù)輪回。
耳邊似乎傳來誰低低的笑聲,熟悉而又好像空靈。
我忙轉(zhuǎn)眼朝四處看去,可洞府依舊清冷,并沒有人。
想著可能是太累了,產(chǎn)生了幻聽。
就聽到潭水“咕咕”的作響,原本清澈的潭水中好像有著無數(shù)的白色乳漿涌出,從陰陽潭的正中,慢慢散開。
我忙爬出陰陽潭,盯著那咕咕涌出的白色乳漿。
可那咕咕的聲音,在洞府里回響,好像變成了一個聲音:“何悅,何悅,問心,何悅……”
隨著那聲音響起,手腕上的蛇鐲居然輕輕轉(zhuǎn)動。
鎖骨上很久沒有動靜的鱗紋,傳來尖悅的痛意。
我盯著已然被染白大半的陰陽潭,拔腿就朝外跑。
可隨著我跑,所有的食熒蟲“唆唆”的跟了上來,可這“唆唆”的爬動聲,也變成了那個聲音:“何悅,問心,何悅!”
我本著眼不見,不生懼的原則,只當沒聽見。
急急的跑到洞府門口,抬手用蛇鐲子去碰那塊封洞的圓石。
原先只是一碰到,就會滾開的圓石,這次我將在我手腕上不停的轉(zhuǎn)動的蛇鐲重重的碰到石頭上,可那塊石頭卻根本沒有半點反應(yīng)。
“何悅,龍靈……墨修!”那些食熒蟲爬動的時候,簌簌的聲音似乎在不停的叫我。
可叫到墨修的時候,明顯加重,且?guī)е抟猓?br>
我忙按何辜所說的,結(jié)著法印,對著眉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