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將衣服從張道士的臉上拿下來:“龍靈妹子啊,我們也沒惡意,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你看啊,我讓他走過去,你再走過來,這樣可以不?”老婆婆似乎還很和善。
朝我笑呵呵的道:“張道士我們留著也沒用!
聽上去確實(shí)誠意十足,我抱著阿寶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寶卻扭頭看了看旁邊那頭吃著稻草的牛,它似乎越吃越快,嚼都不嚼,舌頭卷著草就往里吞。
“你看,你也是想出鎮(zhèn)的是不是?我們幫你,到時帶你去找你爸媽,小姑娘家家的,一個人在家里,離了爸媽,沒人照顧怎么行。”老婆婆拍了拍張道士的肩膀:“回去吧!
張道士的眼里好像沒那么迷茫了,順著老婆婆的手,看了看我,還有點(diǎn)疑惑的道:“龍靈,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接你回去!蔽铱粗l(fā)青的臉,突然感覺有點(diǎn)心酸。
張道士有點(diǎn)迷茫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看那對夫妻,直接跳下溪岸,涉水過河。
到了界碑這里,他身上有著傷,胳膊不著力,手扯著岸邊的小樹,幾次蹬腳都蹬不上來。
“唉……”那老婆婆隔著岸,好像著急的伸手虛抬了一把,可又使不上勁,只得朝我道:“你倒是拉他一把啊,你這妹子,心眼怎么這么死。”
我抱著阿寶,只是站在離界碑兩三步遠(yuǎn)的地方看著。
那老爺子也一臉搖頭,似乎對我失望透頂。
等張道士艱難的爬上來的時候,褲腳都濕透了,臉上都濺著水。
他好像也累得虛脫,趴在界碑處,抬頭看著我:“龍靈!
“好了,你過來吧!崩掀牌艙u頭嘆氣,一副人心不古的樣子:“現(xiàn)在像你這么狠心的妹子,真的少見!
我將腰凳上綁著阿寶的鎖扣解開,將他放在一邊:“乖乖的,不能跑過去?知道嗎?”
阿寶可能是才出生,所以比較敏感,知道有危險,也只是“咕咕”的叫了兩聲。
見我放下阿寶,老婆婆呵呵的低笑:“這娃娃帶上也可以啊,婆婆就喜歡小娃娃!
我從背包里掏出秦米婆那里的紅繩,跟著捏了一把香灰,猛的揚(yáng)起。
香灰一揚(yáng),順風(fēng)而走,對面那對老夫妻立馬重重的咳了幾聲。
張道士就趴在剛過界碑的地方,被香灰瞇了眼,也趴著沒動。
我忙趁機(jī),捏著紅繩,直接套在他脖子上,將他勒住。
張道士雙腿蹬動,雙手抓著我,就要將我往河里帶。
阿寶低吼了一聲,猛的扯掉口罩撲了過來。
他一急就是四肢齊動,一個縱身就跳到張道士身上,對著他呲牙就要咬去。
阿寶力氣很大,這一下就將張道士撞倒。
眼看阿寶就要咬斷他脖子了,我忙抱著張道士的頭,重重的撞在旁邊的界碑上。
張道士只不過悶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對面的香灰退去,我拉著張道士往界碑里退了退。
正要把他裝到電動車上,就聽到有什么唆唆的響聲,跟著那頭吃草的牛,好像肚子被漲破了一樣,無數(shù)的蟲子從牛肚里爬了出來。
那看上去似乎就是牛蠅,一出牛肚就撲天蓋地。
飛快的朝著我們撲了過來,牛蠅個頭巨大,嗡嗡的如同發(fā)動機(jī)。
一涌而去,原本好好的的啃食稻草的壯牛,皮脫骨落,只不過是一個空架子。
阿寶被嚇得呲牙低叫,可也本能的知道打不過。
忙縮回我懷里,低低的叫著。
我忙抓出一把香灰摻合扔了過去,可手再怎么揚(yáng),都沒用,這牛蠅實(shí)在太多。
牛蠅一飛過來,就叮入皮中,痛得不行。
這時電動車上的張道士已經(jīng)被許多牛蠅給叮抬了起來,朝著溪對岸慢騰騰的飛去。
阿寶被嚇得低吼亂叫,從我懷里探出來,趴在我肩膀上,揮手不讓牛蠅叮著我的頭臉。
可就在阿寶揮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那些牛蠅似乎很怕阿寶,而且叮過我的牛蠅落地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