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了一眼何辜,想從他嘴里聽到一句真話,半句也好。
他朝我笑了笑:“我?guī)闳ヌ幚韨凇!?br>
就在我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有點(diǎn)心有余悸的瞄了一眼胡先生。
剛才水霧彌漫,到處都是蛇,所以胡先生趁亂想殺了我。
或者說是胡先生身體里那條蛇想殺了我?
但蛇棺知道我懷有蛇胎,也不會讓我現(xiàn)在就死?
為什么胡先生還想殺了我,不讓我生下蛇胎?
就在一扭頭的時(shí)候,就見那條蛇被砸得稀碎的腦袋慢慢拱動(dòng)著,蛇身居然還往里面縮。
我忙抓起那個(gè)小雞還在砸,何辜就拉住了我,朝我搖了搖頭:“這條蛇是從蛇棺出來的,不死不滅。就算你把它伸出的半截砍下來燒掉,到明天,還是會長出來的!
我想到了陳全體內(nèi)那條蛇,明明被墨修斬?cái),依舊又長了出來。
看樣子除了全部火化,是真的拿這種蛇沒辦法。
于心鶴輕呼了一聲,拉了拉我,邁著兩條傷腿,艱難的朝外走。
出門的時(shí)候,那個(gè)管后勤的青年,拿著一個(gè)大筐,進(jìn)去撿死蛇。
何辜帶我轉(zhuǎn)到二樓,打了盆水上來,將秦米婆給我的那把剃刀掏出來:“那條蛇很毒,先把腐肉刮掉,才能上藥!
我看著剃刀,將左手遞給何辜。
這只手還真是可憐,一傷再傷。
何辜捏著的指尖,用剃刀一點(diǎn)點(diǎn)的將好像火燒焦黑的地方刮下來。
于心鶴在一邊看著:“胡先生那樣也還沒有死嗎?”
“不會,等明天早上,他又會恢復(fù)。我們以前也試過想將蛇砍斷,救下胡先生,可完全沒用。”何辜目光發(fā)沉,剃刀將腐肉刮完,用酒精消了毒,又將一粒藥丸捏成粉,小心的敷在上面。
收完后,他沉眼看著我道:“別想太多,好好養(yǎng)胎!
說著把剃刀遞給我:“拿著防身吧!
我接過剃刀,在水中洗了洗,放在口袋里,看著何辜道:“胡先生清醒的時(shí)候,有沒有說什么?”
“回龍村的人,都不是人。”何辜看著我,苦笑道:“他說回龍村的人,是不應(yīng)該存在的,也是不可能存在的。蛇棺不毀,龍家血脈不斷,相輔相成。”
他說完端著東西就走了,將我和于心鶴留在房間里。
“來一口?”于心鶴將蛇酒朝我遞了遞,咂巴著嘴道:“有時(shí)醉了,比清醒好啊!
我雙眼看著她的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剃刀:“你雙手都能拍死蛇?”
“不用拍,一般的蛇碰到我都不敢動(dòng),一捏就死了!庇谛您Q為了顯示自己力氣大,伸手捏著桌子一角,啪的一下將木桌子的角給碎成了碎末。
我看著目光沉了沉:“是學(xué)的嗎?”
“先天的!庇谛您Q呵呵的笑,盯著我道:“玄門修行靠的是天賦,后天努力雖重要,可沒有天賦,往哪個(gè)方向努力都不知道!
“你想學(xué)東西防身是不是?”于心鶴瘸著腿,坐在我旁邊,一幅姐倆好的樣子:“你其實(shí)也有天賦,你就是龍靈啊。你看墨修蛇君護(hù)著你,你有蛇胎,又是龍家女,光是你這身份血脈就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天賦。雖說……”
她目光落在我左手上,咂巴著嘴:“慘了點(diǎn)!
外面發(fā)著黑,我躺在床上,連話都不想和于心鶴說了。
她都知道我慘,墨修又豈會不知道。
只是蛇棺到底是想要蛇胎,還是想殺了蛇胎?
于心鶴見我要睡了,比量了兩眼床,抱著蛇酒瓶,瘸著腿走了。
她離開的時(shí)候,蛇酒瓶里的蛇好像晃了一下,不過可能因?yàn)槭窃谟谛您Q懷里吧,又縮了回去。
我白天睡了一天,這會瞇著眼,卻怎么也睡不著。
左手痛得越來越厲害,腦子里的事情也越發(fā)的多。
正胡亂的想著,就感覺腳底有什么蠕動(dòng)。
跟著似乎有什么冰冷滑膩的東西纏在我腳脖子上。
我以為是蛇,抓著剃刀起身,腳一勾就劃了過去。
可一抬腳,卻見腳脖子上纏著一縷黑濕的長發(fā)。
那頭發(fā)很有韌性,剃刀一下子,居然沒有割斷,卻自己慢慢的縮了回去。
我詫異的順著那縷頭發(fā)朝外看,只見二樓的窗戶外面,一張慘白的臉,隱藏在漆黑的長發(fā)中間,正朝我露著一個(gè)僵硬而古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