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把弘昭給問住了,他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那時(shí)候,哪里有時(shí)間考慮,我?guī)熃愫疤,我害怕怕她?huì)是有事,剛好路過人善堂,我們就進(jìn)去了,人善堂有產(chǎn)婆,就在那生了!”
“我當(dāng)時(shí)都懵了,都忘了給府里捎信,還是人善堂的掌柜派人去的!”
“你還埋怨我,母子平安就不錯(cuò)了!”
封玄逆嘆息了一聲,“我不是埋怨你,我就是覺得委屈綿綿了!”
“哼!”弘昭冷哼一聲,“你還說,要不是你出門了,我?guī)熃阋膊恢劣谠谏a(chǎn)時(shí),夫君居然不在身邊,你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多可怕,我?guī)熃闾鄣乃盒牧逊,哭的老凄慘了!”
封玄逆的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跳,那樣的畫面他想都不敢想。
只要一想到俞思綿在那樣絕望的情況下,生了孩子,他便心疼的像是針扎一樣。
他就說不該接旨得,他家綿綿非要逼著他走。
“是我不好,讓綿綿受苦了!”封玄逆說道。
弘昭:“……”
封玄逆莫不是中邪了吧,若是往日,他敢指著他鼻子罵,非得被扒一層皮不可,今天怎么脾氣這么好。
他要不要趁機(jī)在罵他一頓。
瞧著他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模樣,聽說他連夜兼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了回來,也挺可憐了。
不管怎么說,封玄逆確實(shí)是真心愛著他師姐的,瞧著挺自責(zé)的,他都不忍心再磋磨他了。
“好啦!好啦,你也別懊悔了,以后好好愛我?guī)熃,別讓她受委屈就行!”
“你放心,我絕不會(huì)委屈綿綿!”封玄逆認(rèn)真地看向他。
弘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你看你這一身,一股血腥氣,趕緊收拾下吧,免得我?guī)熃阍谙訔壞!?br>封玄逆低頭看了看,確實(shí),這一身臟的要命,他不收拾下,都沒法見人了。
于是封玄逆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后,才走了出來。
弘昭趁著封玄逆不在,趕緊進(jìn)了俞思綿的房間,女裝就這點(diǎn)好,能隨隨便便出入俞思綿的房間,若是他是男裝,封玄逆那個(gè)老醋壇子會(huì)允許才怪呢。
俞思綿壓根就睡的不實(shí),聽見門聲立刻醒了,抬眸看向弘昭,“孩子還好吧?”
俞思綿問的自然是被弘昭抱走的小兒子,她連抱一下都沒來得及,就讓弘昭帶走了。
弘昭壓低聲音說道,“好的很,可能吃了!又白又胖!”
俞思綿笑了笑,“委屈他了!”
“師姐孩子還沒起名字呢,叫什么!”弘昭問道。
這話可把俞思綿難住了,老大是太后起的名字,叫封永樂,那老二叫什么?
俞思綿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先叫魚崽兒吧!”
他爹起的名字。
弘昭嘴角一抽,“你好歹也是京都第一才女,就起這名字?”
土死了!
俞思綿:“……”
才不是她起的。
“要不換個(gè)別的,哪有叫魚崽兒的!”弘昭好笑的說道。
“先叫這個(gè)小名吧,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俞思綿說道。
“好吧!好吧,魚崽兒就魚崽兒!”他師姐都不覺得土,他管不著了。
“那個(gè)我看封玄逆怪可憐的,你說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還有個(gè)兒子!”
一出生就讓人家父子分離,是不是有點(diǎn)過分。
他看封玄逆是真的很在意他師姐,也在意孩子的。
俞思綿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她嘆息了一聲,“封玄逆是要參加奪嫡的,搞不好,會(huì)有危險(xiǎn),我不想兩個(gè)孩子都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
其實(shí),她想都帶走的,但是實(shí)在是沒法跟封玄逆交代,只能先留下一個(gè)。
“奪嫡?”弘昭嘴一抽,“師姐,你還真是異想天開,你覺得你那紈绔夫君真的能行?”
聽說就是不受寵的皇子而已,怎么跟人家太子相比呢!
雖然封淵惡貫滿盈,但是人家名聲好呀,什么勵(lì)精圖治,恭順良善,溫潤如玉……
在看看封玄逆,心狠手辣,殘暴不仁,驕橫跋扈……
嘖!怎么比!
他師姐也真是為難封玄逆了。
“好啦,這你就別管了,我心里有數(shù)!”俞思綿說道。
“好吧!”弘昭想管也管不了啊。
俞思綿突然抬眸看向他,問道,“煙姐姐下葬了嗎?”
提到孟煙蘿,弘昭嘆息了一聲,“別提了,邵家認(rèn)為是煙姐姐害死了他們家兒子,隨意將尸體送回了孟家,而孟家也生氣,隨便找個(gè)地方給安葬了!
俞思綿的臉上浮上一抹哀傷,“你今晚去將尸體偷出來,跟我大哥合葬在一起!
弘昭愣了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煙姐姐給大哥生了孩子,跟他合葬也算是成全了二人!”
俞思綿垂下眸子,“再幫我找個(gè)有道行的先生,我想讓他們二人成個(gè)冥婚!”
“冥婚?”弘昭愣了下,還可以這樣?
俞思綿嘆息了一口氣,“煙姐姐做夢(mèng)都想嫁給大哥,我要成全她,讓她穿上最美的嫁衣,躺在我哥哥的身邊!”
俞思綿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邵洋配不上她,我的煙姐姐,生是我俞家的人,死是我俞家的鬼!”
弘昭心疼地看著她,“師姐,你放心,我一定會(huì)將這事給辦的妥帖,定然不會(huì)委屈了煙姐姐!”
“嗯!”俞思綿別過視線,嘆息一聲。
“師姐,你真的不能在哭了,你看你眼睛都腫了,你這是坐月子,可得好好養(yǎng)身體!”弘昭安慰。
“知道了!”俞思綿回頭看向他,叮囑道,“讓紫衣,好好照顧念念和魚崽兒!”
弘昭出來時(shí),封玄逆剛好沐浴過后走了回來,看到弘昭眼睛紅紅的,微微蹙眉,“你怎么回事,我讓你勸勸你師姐,你倒好,自己哭上了,要不說女人就是眼淚窩子淺!”
弘昭:“……”
你才是女人呢!
“聊什么了,綿綿好些沒,是不是又想孟煙蘿了!”封玄逆擔(dān)心地問道。
“師姐讓我將煙姐姐的尸體挖出來,給她和俞大哥成個(gè)冥婚!”弘昭說道。
封玄逆嘆了口氣,他倒是能理解俞思綿的想法,確實(shí)是對(duì)苦命的鴛鴦,這樣也算是成全了二人。
“去吧,叫阿大陪你,給你派幾個(gè)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