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俞思綿癲狂陰鷙的神情,弘昭忽然有點心疼,這幾天他師姐真的過的很開心,人也輕松了許多,他原本以為,她是可以漸漸走出來的,如今,怕是有點難了。
她師姐是越來越瘋批了,怎么辦!
那個封淵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師姐,要不,就算了,反正封蕭死了,你也算是出了口氣!”
肚子里還有孩子呢,弘昭真不想她再做什么冒險的事。
“憑什么算了!”俞思綿突然厲聲怒吼道,“他殺了我全家,我只殺了他弟弟,公平嗎?”
弘昭被吼的渾身一顫,不敢吭聲了。
“封淵又如何!”俞思綿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父親的牌位,眼底有片刻的凝滯。
“我父親招他惹他了,拉攏不了就想毀掉嗎?誰給他的膽子,就這樣的人,還想名垂千古,做統(tǒng)治天下的帝王,做什么美夢呢!”
弘昭有些頭皮發(fā)麻,封淵是太子,就是未來的帝王,他們跟他抗衡無異于以卵擊石,怎么可能勝利。
“就他那個德行,還不如封玄逆,真不知道,景陽帝為何會喜歡這個虛偽的小人!”俞思綿冷冷地說道。
忽然,她猛然轉(zhuǎn)身,“你說若是他不是太子呢?”
“什么意思?”弘昭不解地看著她。
俞思綿的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那若是封玄逆恢復太子之位,廢除封淵呢,若是封玄逆做未來的的帝王,以他們之間的關系,鐵定不死不休!”
俞思綿忽然笑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在腦海中形成。
弘昭有些懵,“師姐,你做什么美夢呢,封玄逆怎么能比得了封淵!”
“怎么就比不了!”俞思綿突然厲聲吼道,“我覺得我夫君比那個卑鄙的小人強多了!”
弘昭:“……”
您這是情人眼底出西施吧。
你家那是不學無數(shù)的紈绔,人家是德才兼?zhèn)涞奶訝,怎么比啊?br>他師姐瘋了吧。
“你忘了景陽帝是戀愛腦。 庇崴季d突然笑的詭異。
弘昭聽不懂她再說什么 ,“師姐,你什么意思!”
“若是我治好了瀾后的病,以景陽帝對瀾后的寵愛,你說這天下會是誰的!”俞思綿忽然幽幽地說道。
弘昭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要封玄逆做這主宰天下的人!”
這些日子的相處,弘昭能看的出,封玄逆真的很愛他師姐。
可是他師姐……
弘昭突然覺得封玄逆好可憐!
他師姐眼底只有仇恨,誰都沒有。
……
俞思綿回府后,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渾身都透著一股凌厲之氣,那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讓小翠都覺得害怕,不知不覺連說話都聲音小了很多。
封玄逆回家后,發(fā)現(xiàn),俞思綿雙目無神地盯著前方,笑著走了過去,從后面擁抱住她,“怎么了?怎么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呢!”
“沒什么!”俞思綿冷冷地回道。
封玄逆敏感地察覺到她情緒不對,歪著頭看向她,“怎么了,弘昭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呀!”俞思綿忽然笑著抬眸看向他,看到那張英俊的過分的臉時,忽然又有些于心不忍。
她緩緩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封玄逆有什么錯!他對自己那么好,怎么可以淪為自己復仇的籌碼,她怎么忍心這么對他。
這一瞬間,俞思綿又有些矛盾了。
封玄逆垂眸笑著親了親她的手心,“沒有就好,我的綿綿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這樣肚里的小寶貝也會開心的!”
那般溫柔又小心翼翼的語氣,讓俞思綿有些迷茫。
俞思綿忽然想到最初相識時,他的模樣,冰冷囂張,狠辣無情,不知什么時候起,封玄逆變了。
也許在外人眼底,他依舊冷漠殘酷,肆無忌憚的狠,但是在俞思綿眼中,他是個溫柔體貼,暖心的夫君。
若是她沒有經(jīng)歷過那樣的變故,這樣的夫君也是極好的。
若是她沒有滿心仇恨,這樣封玄逆怎么會不叫人動心。
可惜……
這一刻,俞思綿矛盾極了,她緩緩地靠近封玄逆的胸膛,摟住他精瘦又健碩的腰身。
他的身上,真的很暖,很熾熱。
讓人忍不住眷戀。
可是她的家人又有什么錯,要全家赴死,那冰冷的地獄,可有回頭路。
所有人都不在,她若是任由兇手逍遙法外,在人間快活,她又怎么能對得起父母,兄長的疼愛。
俞思綿忽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此刻的她真的矛盾又自責……
這幾天,俞思綿依舊雷打不動地每天都去一遍邵府,去看孟煙蘿。
“好啦,你別送我了,那么大的肚子,小心些!”
俞思綿笑著上了馬車,對門口的孟煙蘿揮了揮手。
孟煙蘿被她說笑了,“你還說我,你肚子也不小了,別天天過來我這,我家里好幾個接生婆子,還有大夫,不用你操心我,你好好照顧自己吧!”
“好的,那我就等你生了寶寶再來!”俞思綿笑著說道。
孟煙蘿擺了擺手,“走吧!”
俞思綿的馬車漸漸地遠去,孟煙蘿才轉(zhuǎn)身進了院子,沒走兩步,突然覺得下腹疼痛難忍,“嘶……”
身邊的丫鬟連忙扶住了她,“夫人你怎么了?”
“肚子有些不舒服!”孟煙蘿忽然覺得下面一股熱流流下,她心中一驚。
“啊,夫人你的羊水破了……”
……
俞思綿坐在馬車里,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似乎有些不太踏實的感覺。
“王妃娘娘,你怎么了?”小翠扶住了她。
“沒什么!”俞思綿搖了搖頭,“給我到一杯水!”
“好!”小翠連忙給俞思綿倒了一杯水,俞思綿喝了水后,覺得好多了。
她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太緊張了,想的太多,她才剛從孟煙蘿那里回來,能發(fā)生什么事情。
……
“夫人呢,夫人怎么樣了!”
匆忙趕回來的邵洋,聽著里面鬼哭狼嚎的叫喊聲,急的便要抬腳進去,卻被婆子攔住了去路。
“哎呦!大人啊,產(chǎn)房不吉利,你可不能進去!”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我要進去看看煙煙!”
邵洋實在聽不進去,孟煙蘿撕心裂肺的哭喊,一把推開婆子走了進來!
在看到臉色蒼白,臉色可怕的孟煙蘿,嚇的他腿一軟,差點沒摔倒。
“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