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陸貴妃目赤欲裂地看著他,唇瓣哆嗦,“他怎么敢?”
“母后,兒臣一定會將他碎尸萬段!”封蕭咬牙切齒地喊道。
“我的兒!”陸貴妃哭著抱住封蕭,心疼壞了。
封淵聽說了陸貴妃暈倒的消息,匆忙地趕了過來,一進門便看到抱頭痛哭的母子,一猜便知,是陸貴妃知道了封蕭的事情。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母后,身體要緊,別哭壞了身子!”
“是啊,母后事已至此,已經(jīng)無力回天,您就別惦記兒臣了!”封蕭說道。
陸貴妃用帕子擦了擦眼睛,抬眸看向封淵,“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瞞著我!”
封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母后贖罪,是兒臣沒有照顧好弟弟,讓弟弟受委屈了!”
“事已至此,說這個還有什么用!”陸貴妃捶胸頓足,都怪她當(dāng)年太膽小,若是封玄逆剛回來時,她就派人暗殺了他,以絕后患就好了。
想想都后悔。
封淵不吭聲了,封蕭的事情,他確實有責(zé)任,自己的親弟弟,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小孽障!”陸貴妃狠狠地磨了磨牙,“居然敢對我兒下手,反了天了!”
“母妃不氣,身子要緊!”封蕭看著情緒激動的陸貴妃,生怕她在氣出個好歹來。
“你們怎么回事,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知你父皇,讓他為你做主!”陸貴妃激動地喊道。
“母妃不可!”封蕭連忙說道,“若是那樣,整個京都都知道兒臣變成了太監(jiān),那兒臣以后還怎么活啊!”
陸貴妃一愣,隨即憤怒地哭喊,“那就這么讓他逍遙法外,太便宜那個畜生了!”
“母妃稍安勿躁!”封淵連忙說道,“我們并沒有證據(jù),所以即使告訴了父皇,也很難定封玄逆的罪,還會鬧的滿朝皆知,讓蕭兒抬不起頭來,但是母妃放心,兒臣向你保證,這事,絕對不能這么罷休,兒臣一定會還蕭兒個公道。”
陸貴妃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屋內(nèi)的氣氛十分壓抑,三個人的心情都不好,陸貴妃猛然想到南詔公主,擔(dān)憂地看向兄弟二人,“可是,那個南詔公主怎么辦?若是她過門后,發(fā)現(xiàn)蕭兒的秘密,會不會大鬧。
畢竟涉及兩國邦交,赫連幽又是他兒子的盟友,得罪不起啊。
“母妃放心,自古以來,哪個公主不是為了拉攏大臣,或者聯(lián)姻,這就是她們的命運,那南詔公主也不過是個棋子而已,嫁都嫁了,她再鬧還能和離不成,到時,兒臣允諾幽王些好處,想必他是不會介意的!狈鉁Y說道。
陸貴妃身心疲憊,嘆了口氣,“但愿吧!”
“母后,蘇婉兒肚子里是兒臣唯一的子嗣了,你可千萬別動她啊!”封蕭叮囑道。
想起這事,陸貴妃就后怕,“你可別說了,我都后悔死了!我哪里知道你出了這事,我若是知道了,恨不得將她當(dāng)祖宗供上,不行,快扶我過去看看,我要看到我孫子沒事,我才放心!”
蘇婉兒受到驚嚇,躺在床上安胎,陸貴妃一行人走了進來,嚇得她連忙坐了起來,驚恐地看著她。
“快躺下!可千萬別傷了肚子里的孩子!”陸貴妃連忙讓身后的嬤嬤扶著蘇婉兒。
蘇婉兒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地看著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的陸貴妃。
剛才還喊打喊殺,要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這怎么,不到半天的功夫,變了一個人似的呢。
“貴妃娘娘,我知道錯了,求您別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蘇婉兒哭著喊道。
“胡說,你肚子里的是我孫子,我怎么會打掉呢,剛才是本宮一時糊涂,以后都不會了!”
陸貴妃現(xiàn)在看著蘇婉兒,也不覺得她丑了,丑也沒辦法,就這一個了,可得好好保護。
“來人,回我宮里,將最好的補品都送來,給蘇側(cè)妃。”陸貴妃坐到她的床前,拍了拍她的手,“以后你什么都不要干,就好好養(yǎng)胎,我會派太醫(yī)每天過來給你把脈,你這一胎矜貴,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拿你是問!
陸貴妃還從未如此溫聲細(xì)語地跟自己說過話,蘇婉兒瞬間有些發(fā)懵,怔怔地點了點頭。
她覺得是不是自己在做夢啊,向來眼高于頂?shù)年戀F妃怎么可能這么溫和地跟她說話。
直到陸貴妃走了出去,屋內(nèi)只有封蕭,蘇婉兒才渾渾噩噩地回過神,看向他,“王爺,貴妃娘娘這是什么意思!”
封蕭瞪了她一眼,“你別瞎想了,好好養(yǎng)胎吧!”
“哦!”蘇婉兒弱弱地點了點頭,想到今天的事,就有些后怕,眼淚掉了下來,“還好王爺回來的及時,否則,咱們的孩子就沒了!”
“要不是阮嬌嬌給本王通風(fēng)報信,我怎么可能這么快回來,你以后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蘇婉兒囂張跋扈,二人還曾鬧過矛盾,封蕭真沒想到,阮嬌嬌居然會如此大度。
蘇婉兒也很震驚,她連忙說道,“臣妾知道了!”
封蕭走后,蘇婉兒趕緊叫人將阮嬌嬌叫過來,做了丫鬟的阮嬌嬌,已經(jīng)不在濃妝艷抹,姿色也比以往差很多,但是蘇婉兒看她這么素衣凈面的,倒是順眼的多了。
“聽說是你通知王爺回來的!”蘇婉兒不敢置信地看著阮嬌嬌。
她以為以她們二人的恩怨,阮嬌嬌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沒想到,她居然會幫自己。
“回蘇側(cè)妃,阮嬌嬌現(xiàn)在的身份是府里的奴婢,為主子分憂,是嬌嬌分內(nèi)之事!”
這樣謙卑的態(tài)度,瞬間讓蘇婉兒心里舒服極了,“來人啊,將我的如意簪子賞賜給阮姑娘!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阮嬌嬌也不跟她客氣,收下了簪子,笑著說道,“主子放心,你肚子里有王爺?shù)暮⒆,就是這王府唯一的當(dāng)家女主人,嬌嬌自然知道誰才是王爺心中最重要的人,以后側(cè)妃娘娘若是有用得著奴婢,請吱聲,奴婢一定鞠躬盡瘁!”
這波馬屁拍的流到,蘇婉兒心花怒放的。
“好,本側(cè)妃以后是不會虧待你的!”蘇婉兒一高興,又賞賜給了阮嬌嬌一些東西。
二人這次便是冰釋前嫌了。
俞思綿接到阮嬌嬌的飛鴿傳書,唇角冷冷地勾起,她抬眸看向翠兒,“聽說城里有個新來的雜耍班子,很是有趣,咱們?nèi)タ纯慈绾!?br>運氣好,也許能遇見那南詔公主呢。